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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刀在空中劈砍,发出嗖嗖的声响,银白色的刀光就好像蝴蝶一样在阳光中上下翻飞,仿佛是太过轻盈了,化为了林间的微风,没有在地上留下一丝影子。
一开始挥刀很轻松,但当一个简单的动作重复了上万遍的时候,就连一张纸都会变得沉重无比。我默数着挥刀的次数,一直到完成了今天的目标,才终于停下来。手指已经痉挛,僵硬地握在刀柄上好半天都没有办法把手指伸展。
汗水流过眼睛,有点刺痛,但我偏偏两只手都酸痛得抬不起来,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硬撑着归刀入鞘。
后颈被大蛇丸咬的咒印又在隐隐作痛了,每当这时,这让我不得不接受了被一个变态咬了的事实,我甚至能回想起他的口水留在我脖子上那恶心的感觉。
我开始对立在训练场边上的木桩踢踢打打,务必让每一次踢腿的角度,力道和速度都做到完美。
说实话,受伤昏倒实在是太耽误事了,等我从病床上醒来,我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世纪。第三场考试的预赛已经结束,鸣人顺利晋级,而小樱却被淘汰了。但最让我不爽的,就是李竟然也输了,甚至因为受伤过重至今仍在住院,据说以后都不能再当忍者了。
……都是我爱罗那个家伙!他竟然敢对李下手。不过好在第三场决赛的对手正好就是他,这样也方便我光明正大地报仇,顺便把上次吃烤肉的钱要回来。
李当然不会被这点小困难所打到,相信不久以后他就能重新站起来了。我去病房探望他时,阿凯老师也在,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沮丧,反而斗志昂扬,李甚至还当场精神百倍地向我约战。
也许是李的那种神情太过耀眼,我竟然不由自主地答应了。
不过既然要和李交手,那我就需要更加艰苦的锻炼,以我现在这样糟糕的实力,怎么有资格当李的对手呢?
离正式决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据说是为了让大家有针对性地进行准备。
我爱罗倒还没有重要到让我为他修改制定好的修行计划,不过大家确实都分散开来各自修行,卡卡西死皮赖脸地贴上来要给我指导。
我的能力当然能让我制定出最完美的计划,不过忍术是我的薄弱面,如果有人能给我一些建议也不错。看在卡卡西哭着喊着都要教我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卡卡西想要切实了解我目前的程度,所以提出要观察一天我的修行,我答应了。
于是一大早,从我爬瀑布开始,卡卡西就像个幽灵一样默默跟着我,既不说话,也不做大的动作,完全符合了他所说的“不会打扰我修行”。
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我视线瞟过一旁靠在树下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卡卡西,转身凌空一记飞踢,咔嚓一声将这个本就被我踢得摇摇欲坠的木桩拦腰踢成两段。
我捡起木桩,高高抛上空中,然后一跃而起追上它,在空中噼里啪啦地击打着,不仅速度很快,还要前面控制着这一截木桩,不让它被打飞出去,然后一拳将木桩打下去,深深镶嵌进泥土里。
原本缠绕在手上的绷带松开了,也因为训练变得脏兮兮的,边缘被磨得坑坑洼洼,起着毛。
接下来要练习手里剑,需要精细的手感,我干脆把绷带都扯开,一边在脑海中仔细回想藏在各处的靶子,以及有关手里剑的每一个细节。
今天的树林间有些风,那么一些射入死角的苦无就需要调整一下角度,如果利用风的话说不定能更快更灵活地命中死角。
我随手抛了抛苦无,感受着这柄锋利的暗器的质感,与它旋转时所带起的微风。
就是现在!
我跳起来,有条不紊地扔出暗器,苦无破空而去,锋利而又尖锐,手里剑伴随着风旋转着,各自在半空中划出弧度,相互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络绎不绝。
我扔出最后一把苦无,转身下落。
在被那个该死的娘娘腔用丝线吊起来跳舞之后,我不得不承认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尤其是对于钢丝的应用。
无数透明的丝线随着暗器遍布各处,形成错综复杂的大网。
我所扔出的手里剑不仅要命中目标,就连轨迹都不能出错,因为只要有一丁点的失误,这些丝线就会缠绕在一起失去作用。
成功了。
我扯着线,看着这些坚韧的线在树林间布下死亡陷阱。
雷电在瞬间爆发,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顺着网络蔓延,尖锐的雷鸣声响彻山间,惊动了无数飞鸟。
这些蓝紫色的光芒跃动着,以高高低低的丝线为媒介,几乎覆盖了整片训练场地。不仅如此,在雷电的刺激下,这些丝线也变成了锋利的刀子,我只要轻轻动一动手指,丝线弹动着,几乎能切割一切物体。
杀伤力实用性都很强,而且需要的查克拉量也很少。
不止一次在实战中失利,我不得不认真思考我的应战能力,我会的小把戏太多了,需要一些惊心动魄的大招,我看这招就很不错。
突然,一根丝线猛的从一旁崩溅出来,整个紧绷的网络彻底崩溃,没有了通路,流动着的雷电自然也在瞬间消散了。
但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那根丝线还带着一丝雷霆之力,因此弹射出来的时候速度极快,根本无从躲避,我极力躲闪,但还是险险让那暗器一样的丝线擦过我的脸颊。
半张脸火辣辣地痛,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一抹脸,摸到脸颊上一道又细又长的伤口,沾了我满手血。
……又失败了!
肯定是那边那把苦无插入树干的角度不对,也不够深,所以在雷电的震动中脱出了。只要一处松了力,那么整个网络都会瘫痪。
练完手里剑和忍术都天黑了,一旦我安静下来,四下里静悄悄的,虫鸣混杂在树叶摇动的沙沙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云层很厚,遮住了月亮,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亮在云上晕出一片迷蒙。
我臭着脸把最后一把苦无扔在地上,也懒得管满地废弃的丝线和手里剑,转身就走。
“佐助,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卡卡西叫住我,他终于从树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他的目光在我脸上的伤口处徘徊了一会,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我因为训练而血迹斑斑的手上。
确实,我走的不是回家的方向。
“跑步。”我没好气地扔下两个字,就干脆跳上一旁的树枝,飞速奔跑起来。
如果没完成任务,就绕木叶跑三圈。
虽然没有大声喊出来,但我有很认真地执行。好在今天我提出的只是跑步而已,而不是什么更丢人的事。
上次我心血来潮立下的目标是“倒立绕木叶一圈”,不过那天的任务完成了。
“跑步?已经很晚了……”卡卡西竟然追了上来,跑在我身侧。不知道是不是一天没说话憋得了,现在一副问到底的架势。
“没完成任务,就要绕木叶跑三圈。”我不得不解释道。
而且我想的不是慢跑,而是极速跑,我想看看我以最快速度到底能不能坚持下来。
“凯的方法?”卡卡西明显一愣。
“别跟着我。我跑完步就会回去,修行结束了。”我臭着脸把卡卡西赶走。
本来修行了一天体力告罄,又要绕木叶跑圈,理所当然的,等我回到家时,已经累成了狗,汗水像是流水一样淌着,打湿了头发,衣服也全部湿透,贴在身上,风一吹就是一个激灵。
我在跑第二圈时速度就慢了下来,第三圈几乎就是爬回来的,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
我大口喘着气,浑身都在打颤,厚厚的头发濡湿着粘在我的额头上,又热又难受。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家,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顿时一愣。
卡卡西?他怎么还不回家?
我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一边咳嗽着,一边从他身边走过,然后坚定地反手关上门,把那道身影锁在门外。
那个死白毛有病吧?
嘛,反正无视掉他就好了。
我根本一点都不想理他,实际上,我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只想好好泡个澡,睡一觉。
……嗯,其实上述两件事差点就合成一件了——我几乎要在浴缸里睡着了,但最终强大的自制力拯救了我,当我从浴室里走出来,换好浴衣擦头发时,刚才的死狗已经不见了,我又是一条好汉!
不知是因为门外的月光还是屋内的灯光,大门上落下一道剪影,那奇特的发型即使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那个死白毛不会是真的有病吧?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黑着脸冲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你……”
你大半夜立在我家门口是想当门神吗?痴汉么你是?阴魂不散啊。赶紧回家行不行?!
一份热气腾腾的拉面出现在我面前,打断了我的话。番茄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将整个暗淡的夜晚都渲染得热闹起来。
我的肚子咕噜一声。
我假装没听见我肚子的叛变,毕竟我中餐和早餐都吃得很简单,又没吃晚饭。
“那个……”卡卡西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手拎着拉面伸向我,一手摸了摸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没吃晚饭吧?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只有一乐拉面的老板还愿意做东西了,听说是你,他特地放了很多番茄,还加了一份肉。”
我的嘴角抽了抽。
这群忍者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他难道不知道,这么晚了吃饭对身体不好吗?尤其是在刚刚经过了超额的剧烈运动之后,我需要的是休息和有节制地补充水分,而不是吃这种油腻的拉面。
这绝对是让我第二天进医院的节奏吧?
而且我真的吃拉面吃到吐了,就算是番茄口味的,也一样!
其实隔着门板我都能闻出那是一乐拉面的味道好吗?我吃的都快能分析出那家拉面的每一道工序和调料了,以后我要是没钱了说不定能靠卖拉面配方小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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