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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岁半不到的皇七子楚邯写了一张“九五至尊”送给皇帝,字迹从容持敛,朝中群臣口口相传,只道此子他日必有大作为。这二年山西府尹周勐河整顿煤矿,每年上缴税贡皆排在众省前列,于是不少官员纷纷奏书上表,请立皇七子为东宫之储。
养心殿的案卷堆得老高,楚昂着一袭玄色团领十二章纹绫罗袍,头上乌纱翼善冠沿两鬓垂落金缨带,俊逸的五官掩映在黄昏光影之下,只是默默地顺手翻阅着,然后又阖起来。
“皇上,该到用膳时间了,今日是……”张福弓身立在仙鹤腿香炉旁,低声问。
“去翊坤宫吧。”楚昂说着便站起来。
张福应了声是,怀抱拂尘退在一旁让路。
九月暮秋,空气中带了点丝丝凉意,主奴二人出遵义门往左直入近光右门,宽长的袍摆在风中擦出嗖嗖轻响。
张福有些欲言又止。
楚昂并不回头看他,这个老太监的忠心他是知道的。轻启薄唇:“想说什么就说吧。”
张福不解地问:“老奴有一事不明,皇上真的准备立丽嫔之子为储?”
楚昂晓得他的心依旧记挂在坤宁宫皇后与四子的身上,默着没应:“那又如何?”
张福把腰弓得愈低,声音衰老而慢:“这三年来四殿下的用功皇上都看在眼里,镇日在圣济殿里苦读钻研,眼瞅着一阁楼架子都被他翻烂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得见书,不是诸位皇子可比的。”
楚昂眉宇微凝,那日在交泰殿前撞见的楚邹侧影又浮于眼前,着一袭银薄色袍摆携风,冷俊英挺,端端持重。他朗笑着走下阶梯,也不见他侧目回头……瘦了,也挑高了,昔日稚子已敛藏童真,光阴冷了少年心事。
便道:“提他何用,依旧是藏拙。”
藏拙便是不信任。不信靠他所想要给予他的尊荣。不明了他的良苦用心。
那也是因为大皇子啊。张福没应话。
楚昂默了默,自顾自道:“都是肃王那群人在背后起哄,朕岂能轻易遂他之意。”问张福,戚世忠那边怎么说。
周勐河这些年是一边为皇帝卖命,生怕爱女失宠,又因着怕爱女失宠,所以暗地里又借肃王之力,想扶皇七子登上储君之位。肃王的根基在山西,自然乐意卖这个人情,将来皇七子长大登基了,于他可不无坏处。
张福答:“说是病了一场总拖着不见好,瞒着呢,不让往上报。肃王大概也是想趁他还有口精力之前,把储君之位定下来。这样的话,周丽嫔欠了他一个人情,将来山西那边就还是他肃王独大。”
楚昂冷下容颜:“周勐河这个吃里扒外的!”说着负过手,颀长身躯踅进了一旁的翊坤宫。
主殿内弥散着淡淡的沉香,周雅穿一身樱草色妆花对襟褙子,正俯在桌前教楚邯写字。
楚邯写了个自己的名字,叫:“母妃看。”
周雅低头,爱宠地抚他小脑袋:“邯儿写得真好,不怪朝臣们都夸你,一会你父皇来了也叫他看看。”
楚邯快乐地点头,抬眼看见那二道门下父皇英气翩翩地迈进来,哧溜一声就滑下椅子,拿着宣纸小跑出去:“父皇,父皇,你看。”
他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奶气,眼目里也都是澄澈,与当年的皇四子不同,皇四子的心是旁人进不去的,一双楚楚睿目总像是穿透深远。而楚邯,却是真天然无忧的。
曹可梅跟在他身后,说七殿下念叨了皇上一整天,可算是把人盼来了。
楚昂淡漠地听着,弯下腰把他抱起来,蹭了蹭柔嫩的小脸蛋:“我儿勤奋,叫朕欣慰。”
周雅站在门檐下,很是眷恋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三年了,从被选上淑女起,这三年多来他光顾最勤的便是这里,这是她没有预料过的。当年何婉真死后,他把何婉真的贴身宫女派给她,她不晓得他之意,先还有些瑟瑟惶恐,后来才知道,他或是念着当年三女同住一院的情份,转而把宠爱移驾了自己。
从十五承恩露、十六生子,这些年来周雅的身段日渐娇满可人,艳美的脸容带笑,朝着迎面而来的楚昂道:“皇上近日忙于政务,也要注意好生歇息。瞧眼下憔悴,看得臣妾心口儿疼。”
楚昂匀出一手扶住她腰肢:“都在说储君之事,是朝臣容不得朕一刻安寝。”说着便进屋去,抱着楚邯坐到了书案旁。
光线有些昏幽,秋日的凉意叫人通体舒适。
周雅原地站了站,听不到他继续把话题往下说。便倚身过来,叫楚邯给父皇看字,笑语里带着怜爱,问楚昂:“皇上一不在,臣妾就管不住他调皮。瞧这个‘邯’字,左边一个甘,右边一个耳,就好比小七子甘愿为父皇的小耳朵,将来长大了做皇上的左臂右膀。皇上说是与不是?”
宫中无人不知当年皇帝爷对于四子的宠爱,而四子的天马行空与淘气在何婉真死之前,也一直得皇帝爷的默默纵容。周雅总时不时将楚邯往那特性上靠,楚昂听得微有些倦耳。
只作勾唇一笑道:“朕的儿子都将成为大奕的左臂右膀。”俯手摸了摸楚邯柔软的发顶,拍怕屁股放下来,叫曹可梅领着他玩去了。
复问周雅:“听说你父亲病了一场,朕思量着,不若把你的姐夫吕安提上去做个同知,如此即便他日你父亲告老了,你姐夫也能接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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