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些年咱发小吹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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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荣挺幸运，他走进房间的时候刚好是上午十点，这时候刚好属于黄金时期。但是因为来得赶的缘故，李幼荣什么都没有准备。进门后，他跟面试官问了声好，然后能做的，就只有把在报名点领取的简历交给考官。《草食动物的爱情》选角现场一共有三个人：导演、编剧、及选角导演。这是来自剧组简洁的重视。抛开投资方不提，《草食动物的爱情》这部剧的主创团队年轻得让人心惊。编剧柚子茶今年25岁，是国学中文系毕业，18岁开始在网上发表言情岁进入省作家协会。这次虽然是第一次编写电视剧剧本，但是看她以前畅销书的质量及在网文界的口碑，剧本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差。而导演方文俊现在虽然才是个新人，但是李幼荣可是知道，这位的父亲是国内知名导演，而他，最终也会在10年执导古装传记《钟情》而成功封顶一线导演之列。总之，《草食动物的爱情》这部剧，不论如何李幼荣有不能放弃的理由。短暂的两分钟，足够三个人传阅完李幼荣简略的简历了。柚子茶清了清喉咙，作为在场（包括摄像师在内）的唯一一个女性，她首先开口了。“李易铭是吧？”“嗯。”“我看你这上面写的，你是纯新人是吧？我们执行导演在初试的时候跟你讲过注意事项吗？”李幼荣愣了愣，话说回来，他根本没有参加初试啊喂。这下惨了——他在心里啧了一声，刚想说实话，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李幼荣看见选角导演皱了皱眉。看得出李幼荣的为难，导演方文俊或许是想趁机休息一下，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没关系，应该是什么要紧的事，接吧。”李幼荣有些抱歉朝他们的笑了笑，他伸手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王丹（辅导员）】辅导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已经完全记不起十多年前校园生活的李幼荣可以说是一脸不懂的接通了电话。“喂？”“李幼荣，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的女人的声音大到就算不开扩音，也足够让房间的每一位听到了。李幼荣看了看手机，确认自己没摁开免提，又再次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提示，十分不知所以的皱了皱眉，“我现在在外面啊。”“就是你没在学校呢是吧？”听声音，这位辅导员貌似快要抓狂了，“李幼荣，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作为学生会的会长，最近一个星期都要来学校帮忙的？”听到这里，李幼荣忍不住笑了，原来他以前还是学生会长吗？就算一个失忆的人，他有些满意自己的优秀，但是又不清楚自己为何这么优秀。李幼荣用一种毫不相关的语气逗弄着对面的人，“帮忙？帮什么忙呀？”王丹简直要被这不紧不慢的语气气疯了，“你说帮什么忙？下届所有的录取通知书都要在7月23号发出去，现在什么都没弄好，如果到时候耽误了通知书的发放时间，你来负责吗？”李幼荣听到【7月23号】的时候皱了皱眉，这一天在他心中，其实跟某教徒心中的星期五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这个好像不归我管吧？”他打起精神，抛开心中那些杂念，认真的说：“丹姐，在放假前，我已经把这些事情安排好了，你现在要找的，应该是宣传部的部长才是。”“但是金主任说让我找你啊。”“于是我现在要你去找宣传部嘛。我只是负责人，宣传部才是执行人，规章程序你问我，具体的安排他们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这句话就像是什么开关一样，袖子茶突然间就抬起头盯着李幼荣直看。感受到被注视的李幼荣抬头回了她一个微笑，然后继续说：“生气啦？天气热，丹姐你也别急嘛，咱们这届学生会的办事能力你也应该清楚，绝对不会耽误到通知书的发放的……你放心，绝对不会的。大家最近都挺忙，我虽然不在学校，但是心里也在想着9月份的新生军训该怎么安排，所以，要不然八月份咱们忙的差不多了，我请大家吃饭好了？……当然得我请客了……嗯，行，可以的，丹姐你要是找不到人，再给我打电话就可以……嗯，好，再见。”挂断电话，李幼荣抬头本来想道歉来着，但是一接触到柚子茶比刚才还要火热的目光……“怎么了？”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编剧大大拨开导演方文俊想提醒她克制的手，一脸莫名兴奋的问李幼荣，“可以跟我来打一次电话吗？”李幼荣不明所以，他望向方文俊，“这个算是面试内容吗？”方文俊有些心累的捂住脸，叹了口气。“嗯，你按照编剧的来吧。”得到准许，袖子茶便急不可耐的说：“假设我是跟你春风一度的女朋友，然后你用你的方式拒绝我就好。”说完她就打开从包里翻开手机，十分人来疯的将这个粉色翻盖贴在了耳边，一脸激动的演了起来：“喂，安佑哥！”李幼荣反应迅速的接了上去，“嗯，小叶吗？”第一次面试就跟编剧对戏，李幼荣想想也觉得自己是可以。这通电话不过三分钟就结束了，看着柚子茶一脸回味（？）的样子，李幼荣觉得，结果大概是可以的吧？导演方文俊相当平静的在李幼荣的简历上写着什么，一副很忙的样子。于是只能由选角导演开口问：“上面写的电话24小时都可以接通是吧？”李幼荣笑了一下，点头。选角导演故作深沉的扶了一下眼镜，“那么今天就先辛苦你了，回去等消息吧。”李幼荣看着状况外的导演和编剧，也没说什么，稍微鞠了个躬表示感谢全了礼仪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在关门时，他隐隐约约听到选角导演在说：“我这里好像没有他初试时的资料啊。”“可能是整理资料的时候遗漏掉了？哎呀不管了，方文俊我就要他了。”这算是混过去了吧？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他忍不住一笑。这部红遍东亚的偶像剧的主创人员，不管未来如何，现在看起来貌似感觉有些不靠谱的样子？不过好歹今天李幼荣也认识到了一件事——原来自己还是学生。21岁的李幼荣，就读于国家戏曲学院，是本科院校京昆表演专业的三年级生。他该庆幸现在还是暑假吗？下了楼，李幼荣与陈家河在大厅会合。这哥们估计是又要到了什么美女的电话，表情浪的不行。不过他好歹不是重色轻友的那一份，把李幼荣塞上车，陈家河打开车顶，在风中豪气冲天的一挥手，“哥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看着自己的头发像被推土机铲了一遍的李幼荣，十分无语的从车里翻出一顶帽子。什么操行？半个小时后，陈家河把停在了一个私房菜馆。他一下车就带着李幼荣直奔包厢，对着已经先来的青年献宝一样的给李幼荣介绍：“张晟，那什么偶像剧就是他家投资的。”张晟或许认识李幼荣，他也不用陈家河介绍，十分熟捻的朝李幼荣伸出了手，“李少。”李幼荣与他握手的同时，十分意外的看了陈家河一眼。已经开始招呼服务员点菜的陈家河十分得意的抬了抬下巴。他自己也为自己感动得不行，这种关照程度，说出去他陈家河是李幼荣亲哥指不定都有人信。因为是陈家河牵线，所以菜一上齐，他就做主让两人碰了个杯。张晟之前见李幼荣长得那般斯文秀气，心中还以为他玩不起，后来看见他什么话也不说直接连干了三杯，顿时对他改变了看法。酒一喝开，包厢的气氛顿时就没那么凝实了，尤其是在菜馆的老板进来敬过酒后，张晟一下子放下刚才的拘谨，跟李幼荣称兄道弟起来。“李少，我托大叫你一声弟弟。你那事儿，我刚才问过了。”张晟抄起筷子夹了些海参丝放在嘴里嚼吧，吃的满头大汗，“那编剧导演家里都有点背景，所以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好在从他们透露出来的口风来看，你这事是没问题。”“男一还是男二？”陈家河抽了几张纸给同样出了不少汗的李幼荣，顺手摸了把脸，“我怎么感觉这包厢空调坏了啊？”“可能是效果不大行吧。”李幼荣咽了咽口中分泌过多的口水，拿冰水压了一下。被菜里的花椒搅和得整个口腔都麻了的张晟大着舌头说：“男三。”“那还演个屁？”陈家河听完就来了火，坐在位子上吭哧半天没发作，后来突然站起身跑出去，估计是找老板去了。李幼荣不好意思的朝张晟笑了笑，伸手拿起酒杯又敬了他一杯，“你别介意，家河他脾气比较冲。”估计是一起玩过，张晟并不介意，他继续给李幼荣解释说：“这是个新角色，之前因为一直想不好设定，本来编剧是准备砍掉的，但是她刚刚跟我说在面试的时候看见你后，她就感觉这个角色活了。她跟我保证，这个角色绝对讨喜，至于咖位的问题，这剧边拍边播，你要实在不满意，男一男二，到时候边看边说嘛。”李幼荣听了也没说好不好，只是笑了一声，“我刚进这个圈子，没什么人脉，以后怕是免不了要麻烦张哥你帮忙牵线了。”张晟一听脑袋就摇了起来，“说什么麻烦呀，有事就约出来吃顿饭，酒杯一碰，手机号码一存，那就是朋友。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顶天了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嗯，这话说出来挺在理的。吃完饭，送走了张晟，看着手机上新出炉的联系人，李幼荣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陈家河捂着脑袋蹲在李幼荣的脚边，刚才酒喝太多，他到现在人都有些晕。再抬头看看李幼荣，双目清明，站在门口随风摇曳，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都跟朵花儿一样。相貌只能算小帅的陈家河一下子有意见了，“咱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酒量有这么好呢？”李幼荣收起手机，忍不住贫了一句，“人长得美，没办法。”陈家河对着这唇红齿白的美人就是一句“滚”。骂完后，他咂咂嘴，又问：“你决定演戏这事儿跟你师父和奶奶说过了吗？”说到这个，李幼荣愣了一下。他估计十年前的自己应该是没有的吧？毕竟是一时兴起……李幼荣伸出大长腿，踢了陈家河一下，“去，帮我买束花。”一个重心不稳坐到地上的陈家河觉得自己真是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