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3.帝之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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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啊！”冥皇幽幽叹息，“我原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线索，只要再给我十年时间，或许我就能够寻找到尸皇了，到了那个时候，夺取他的道果，也未尝不可……但是，或许就连祝融神将和你出现在此地，也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了吧……我这一生也曾天上天下无敌过，但是还是有两个人值得我重视，一个是神帝，一个就是尸皇，就算是第一魔帝那个小子我也没有看在眼里……神帝诸事我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尸皇这样的人物，绝对不会悄无声息的落幕的，他迟早会归来。他为了在红尘中长生，在永恒中不死，一直在走一条路，而世间没有人比起他走的更远了。”

叶重神色平静，但是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眼前的冥皇居然将神帝和尸皇相提并论，实在是令得他难以平静。究竟是多么绝世的人物，在消失了这么多年以后，还令人对他如此的看重啊？

王座之上，冥皇沉默了良久，片刻后哈哈大笑，莫名感概，道：“尸族，一个浩大无比的传承，在失落时代之前就存在了，但是想不到却在这一世落幕了，想不到它居然会在我手中终结！”

这样的感觉不真实，就算是叶重听到冥皇这句话的时候，都是微微的皱眉。要知道，尸族在这一世给人的压力太大了，时至今日早就深入所有的强者心头，但是想不到这个结果，却令得叶重觉得很荒谬。

“不过，或许这句话也不对，现在的尸族终结了，但是只要尸皇不死，剩下的三大尸王不灭的话，尸族就会还在，就算是一时没落而已，终究还会有归来清算的那一日的。”冥皇又略带自嘲的这样开口道。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尸族是怎么做到由死而生的？”叶重没有去回答冥皇的话语，而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好，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研究，基本上能够肯定，这是当年尸皇这个雄才大略人物的一点尝试而已，不过，他显然失败了，因为这样的长生法有巨大的缺点，那就是只有死了之后，才能够在旧体之上新生，这到底还算不算是原来的那个人？没有定数，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不愿意选择这样的长生法的，不过，他也有说法，那就是旧的神灵终有一日会苏醒，新旧神合一，就能彻底的长生，或许他现在也在尝试这条路。”冥皇开口道，而后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又咳出几口血，显然是有几分坚持不住了，而后他走出了大殿，手中的长枪向着前方之处一切，就见到大地开裂，：“你看看下方是什么，就会明白，这些年来，尸族为了研究这一种长生法，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了。”

前方之处，万丈深渊凭空出现，但是对于浩大的尸界而言依旧算不了什么。

但是事实上无需仔细的去看，叶重就知道，下面地下有无尽的尸骸，而且年代古老得吓人。

“并非每一尊尸体都能够成功转化为尸族，一千尊尸体能够转化一尊就算是不错的了。剩下的尸体，都变成了这些肉块，镇在了这里，所以我们这个级别的存在中，除了尸皇当年胆敢尝试之外，谁敢尝试这条路？失败的概率如此之大，就算是成功了，那个人也非自己，而是新的生命，这样的长生法、轮回术，真的有意义吗？自古以来长生难……成仙难……难难难！”冥皇略带感叹的开口道。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对答，双方明明是敌对的关系，分明应该打个你死我活的，但是现在却在认真的讨论这些问题。原因无他，单纯是因为他们都是无上存在，是这个级别的人，而这个级别的人，能够放下心防，开诚布公的这样谈话，机会太少了，若非是冥皇将要逝去，他怎么可能对叶重说出这些话语来？

“尸族研究了这么多年、这么多时代的长生法、不死术，原来成功的概率如此之低，基本是靠运气？”叶重轻语，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在过去他没有抵达这个境界的时候，不知道长生多难，但是这一刻，他开始体会到了长生这两个字，是何等的沉甸甸、何等的可怕。

“敢问世间……是否有仙……我辈武者，寻仙所求为何？无非是长生而已……”冥皇喃喃自语，像是古老的魔咒一般，在这片尸界之上回荡。

他没有再看向叶重，而是一步步的向着前方之处行去，他走过的路，都有鲜血滴落，显然，就算是无上存在，此刻他也坚持不住了，将要陨落了。

“我这一生为了活下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连我自己的名号都不曾用，放弃了我的亲人和朋友，只会长生，想不到终究落得这个地步……”

冥皇叹息着，他随时都会倒下，随时会成为历史的尘埃，强大到了他这个地步，是一代无上存在，曾经的证道者，生命也将要走向终点了。

他眼眸之中有不舍、不甘和不服，虽然他镇杀过无数人，在好几个黑暗血时代出世，为了活下去杀戮无所，现在早就是铁石心肠了，但是到了这一步，他心中的愿望也不曾实现，这令得他带着一种深深的遗憾。

“长生到底是什么？遍问世间，没有人能够实现啊，雄才大略如第一魔帝，终究还是在红尘之中争渡，任由你风华绝代，是天大的英雄也不行啊！”

他的肌体在开裂，一道道的血飙射而出，还有大道的法则从他的体内蔓延而出，带着一种毁天灭地一般的威势，还有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