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乱石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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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小哥紧步行进在夜色里。 月光把周围照个大概，黑愣愣的越走心越慌。

大爷和崔客是用跑的，我们走了将近十来分钟，加上刚才等的，一加一减算起来我们离大爷有二十分钟的脚程。这可是一段很长的路，我担心继续下去我们会离大爷越来越远，而且付生他们还不知道怎样了。

就在我假设种种可能的时候，张小哥突然停了下来。不光停了，他还一把拉住了我，害我闪了一下。而且这一拉我现这小子力气真大。

“怎么了？”

“那是什么？”他指着前面问我。

我只顾着想付生他们，忘了自己目前的状况也不乐观。被张小哥一提醒，我注意到前面路面上有一堆凸起的东西，像是土堆但光线太暗不能确定。如果真是土堆，而且是在大路中间，那就等于宣告此路不通了。我这样告诉张小哥，他问我为什么。

很简单，有土就有洞，把洞开在路中间，哪个傻子会这么做。既然这样做了，说明它遇到了不得不把洞开在路中间的棘手问题，而这种问题一般是事关生死存亡，所以前面必然有恶战，识时务者都会避开。

我们小心的靠近土堆，走近时才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土堆，而是一个蜷身侧卧的人。竟然是崔客。

崔客还活着，我小心的帮他躺平，现他的锁骨下边有一个很深的伤口。

“崔爷。”我叫他两声。

过了很久他才睁开眼睛，伸手吃力的去摸伤口。我扒开他的衣服，月光有些模糊，只能看见黑色的伤口和黑色的血。

“蝎子。”崔客有气无力的说。

我一听立即取出酒黄膏，涂在崔客的伤口上。酒黄膏是我们张家惯用的驱毒药品，是把雄黄石磨碎以后用烈酒调成膏状，然后密封成小包，像泡面里面的调味料一样，用于仙界驱毒有奇效，但副作用也很大。我撕开一包涂在崔客伤口上，崔客疼的大叫。 当我拿出第二包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声音颤抖的说，“你想杀了我啊。”

仙界中毒和人间不同，仙界的毒毒人三魂七魄，一旦中招毒效立。同样，驱毒也是，毒性驱散，人也会很快恢复。差不多一刻钟，崔客就能站起来了，但伤了元气估计要两三天才能恢复。

“张家人可真狠。”崔客盘腿坐下第一句话说。

“是我救了你呢。”我说。

“大爷呢？”我问。

崔客跟我们讲了他被袭的经过。他和大爷追黑影一路而下，黑影度比他们快，就在他们快跟丢的时候，黑影却停下了。大爷和崔客赶紧跟上，快追上的时候黑影又往前跑，然后又停下等他们。如此两三次，他们猜测这是三爷的求救信号，要他们跟着黑影找三爷。于是大爷和崔客放心大胆的往前跑。

哪知就是这个大意，让崔客险些丧命。黑影最后一次停下一直没动，当大爷他们靠近它时，黑影甩出尾巴尾尖直指崔客咽喉。崔客一闪，肩膀被刺中。

他们看清黑影是一只四五米长的大蝎子。蝎子刺中崔客，举起两只钳子挥向大爷。大爷虎拳迎敌蝎子，一拳打在蝎子钳子上，顿时感觉不妙。大爷的虎拳属于刚拳，打形而伤神，被虎拳击中，形体受创，魂魄也难安。但这一拳下去，如同打在钢板上，说明蝎子的功夫在外壳上，是个麻烦的对手。大爷身经百战，历经对手无数，要说棋逢对手的，这只蝎子算是一个。

大爷和蝎子连斗十几个回合，蝎子占上风但也奈何不了大爷。看样子蝎子无心恋战，胜不了大爷转身就走。确认蝎子离开后大爷回到崔客身边，拿出香囊倒上艾草精油，然后让崔客猛吸。这是宋家驱毒的方法，取茁壮的艾草放入蒸馏锅，萃取出艾草精油。精油可以安神驱毒，效果温和。蝎子的毒属于猛烈型的，艾草油起初并不显效果，所以崔客的状况一刻比一刻差。

就在大爷准备把崔客扶到路边的时候，下坡深处突然红光一闪，两人意识到可能是三爷，崔客让大爷立即去和三爷会合。

和三爷分开快两个小时了，临时出现的一只蝎子就如此厉害，不知道这坡下还有什么，大爷不敢多想。 见崔客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又想到我们在后面，自己又往下走，崔客留在中间应该不会有问题，于是嘱托崔客两句就往下赶。而大爷离开后崔客就昏迷了。

如此说来我们遇到崔客的时候他已经好转了许多。话说回来把伤员丢在这荒山野岭上，是自信呢，还是残忍呢。我看张小哥，他似乎也在怀疑崔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