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纪元坟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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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毅的话，让本就消瘦、虚弱的老者，一下子似乎更是苍老了许多。≥

像是陷入了回忆，又像是思索着什么，片刻后，老者黯然的叹了口气。

“是啊。我改变不了什么。”老者的语气中充斥着落寞。

安毅静静的看着对方，心情复杂。

如果可以的话，安毅也不想这样，可事实是他真的同样改变不了什么。

知道的越多，越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但是……我做不到，不代表你做不到！曾经的人族做不到，不代表现在的人类做不到。”老者忽然看向安毅，那有些浑噩的双眼骤然明亮了许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毅很迷惑，他不明白老者为什么这么说。

相比老者来说，安毅的实力要太渺小，甚至连渣都算不上。而人类更是无法跟曾经的人族比拟，通过之前老者给安毅看到的画面，尽管他不忍痛人族曾经的一些做法，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那就是人族曾经的鼎盛辉煌。

不管是怎么比，安毅丝毫没看出老者所谓的希望在哪里。

“将来你会知道的。”老者脸上再次出现了温和的笑容。

“孩子，走近一点，让我看看你，看看跨越时间长河，人族出现的另一段血脉。”老者缓缓的抬起手，伸向安毅。

尽管对于老者始终称呼、执著着人族，安毅有些不置可否，但不可否认的说，安毅对于老者确实谈不上反感。

犹豫了一下，安毅慢慢走向老者。

水晶般堆砌的殿堂，老者始终静静的坐在王座上，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安毅走近。

可就在安毅接近老者的瞬间，脸色微变，因为老者眉心的那第三只眼睛，再次射出光芒照向安毅。

“这……”光芒照在安毅身上，他根本无法移动，而目睹着老者身体的变化，安毅脸色微变。

本就行将朽木的老者，此时随着那道光芒照在安毅身上，他那消瘦的身体，竟然一点一点越虚幻，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

“无尽的岁月长河，又有何种的生命可以踏过。这是禁忌，曾经的人族那是何等的辉煌，却在她的身上折戟沉沙，不然怎么会被些卑劣的种族颠覆？”老者的身影越虚幻，同时他的声音中满是感慨。

“孩子。这一切就当是馈赠吧，就当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想要延续心中某种执著。”老者的身体越虚幻，甚至恐怕眨眼间就会消逝的样子。

“终究只是一段记忆啊。”老者感叹的言语让安毅震惊，因为他此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老者并不是活人，而是一段影像，同时他感到眉心撕裂般的疼痛。

“啊……”彻骨的疼痛，让安毅忍不住捂着额头蹲在了地上，而老者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眼前。

“这是……”安毅震惊的看着脚下。

水晶般堆砌的殿堂地面犹如镜子一般，里面清晰的倒映着安毅的身影，而那道身影的眉心却是多了一枚眼睛。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眼睛似睁似闭的，好像根本无法完全开起。甚至，就在安毅借着地面打量自己眉心多出的那个眼睛同时，它竟然彻底闭了起来，紧跟着眉心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连那缝隙都消失不见了。

安毅艰难的站起身体，看着空落落的王座有些呆，他现自己似乎误会了一件事。

自始至终，安毅都把那个老者当成一个曾经人族侥幸活下来的一分子，是苟延残喘的。但事实却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因为刚刚对方帮他开启第三只眼睛的原因，安毅也知道了事情完完本本的真相。

老者是曾经人族年迈的王，他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离开了族群，但最后默默的老死在了纪元坟场，这也是安毅在这里现他的原因。

他虽然死了，但他却以另外一种形式，让‘某个自己’也就是那段所谓的记忆活了下来。

至于人族的毁灭，是那段记忆见证的，只不过这段记忆并没有能力挽救人族覆灭的辉煌。

甚至，安毅觉得如果那个老者真的活着，未必不能改变人族的命运。

摇了摇头，安毅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犹豫了一下，他朝那张王座走了过去。

因为先前老者最后的举动，算是一次不完整的传承意识。尽管是不完整的，但安毅却是知道了很多东西。比如……离开这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