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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我的生日礼物。”素连辰话语间有些委屈。
但是蓝汐却是笑着把话题岔开了来，似乎是不打算接受素连辰的反驳。
她轻轻摸着手上的腕绳道：“你说，我们像不像两个古代人？这年头送个礼物居然都能送成这样……”
她指的自然是两人居然都选择用自己亲手制作的方式来给对方准备礼物。
素连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其实他上次去蓝汐房里的时候就看到了她桌上放着的细碎布头和绣面。
他猜到蓝汐给自己准备礼物的心意，于是便有了今天送她自己亲手编织的手链的打算。
但是他不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蓝汐。
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偷偷进过她的房间。
他说：“我觉得，这反而能证明我们是真的心有灵犀，不是吗？”
其实真的心有灵犀也罢，假的蓄意设计也好。
素连辰就是想让蓝汐知道他的这份心意。
他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份心意。
素连辰和蓝汐离开素家之后，素远山也是难得在这样夜露深重的时候到院子里来陪着沈萍散散步。
沈萍推着他，在小院了闲散地……
喂蚊子。
啪——！
素远山都不知道这是他自己打死的第几只蚊子了。
“这才四月，哪儿来这么多的蚊子……”他有些嫌弃。
沈萍偷笑着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帮他捻了捻盖在膝盖上的毛毯。
“这才刚下过雨，蚊虫多些也正常，更何况你坐着不动，它们自然都咬你。”
素远山冷冷哼了一声：“我倒是想动，那也要动得了才行。”
沈萍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只手便搭在了素远山的手上。
“老头子，我们都老了。”
“……”素远山沉默了下来，眼神中尽是有些难以言衷的纠葛。
他知道沈萍想对他说什么。
“我今天很开心，”沈萍有些感慨，“除了静文那孩子性子倔不肯来之外，这可以说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静文性子随我，烈得很，你也别太介怀了。”素远山淡淡安慰了一句。
“这句话，何尝不是我想对你说的呢？”沈萍情深似水地看着素远山，眼神中难得地透露出了些许恳求的意味。
“子孙都大了，你这把老骨头，这几十年来也是受尽了苦楚。该放手时，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放手了呢？”
素远山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无奈地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这大半辈子的人生都算是献给了素氏，沈萍和他早年相识，伉俪情深，这些年不知道跟他吃了多少苦，担了多少惊吓。
人都说夫妻能够白首到老全源于两人之间的相互迁就。
但是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沈萍迁就得更多些。
她从来没有向素远山提出过什么要求。
今天是第一次。
而她也希望，未来还可以有机会向素远山提出更多、更多的要求。
她说：“我老了，也累了，想离开了。”
素远山眉头微皱。
他自知自己的身体确实不适合继续在素家争斗下去了。
但是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素连辰。
毕竟他对于蓝汐这边的布局也是刚刚才成了型。
“再等等吧……”他沉默了半晌，终归是有些遗憾地说道，“连辰性子天真，心机浅薄，我得保着他们小两口子，至少，得看到孙子……”
沈萍有些苦楚地笑了笑，但同时她也表示了理解。
“连辰的事，我知道你用心良苦，我不反对你这个当父亲的多为这两个孩子保驾护航一阵子，素氏的事儿我不方便评论，但我希望你还是能够早做打算得好……”
“嗯，”素远山轻轻揉了揉眉角，似是有些疲惫地回道，“这件事我心里已经有了定数，你不用太过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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