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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喝多了,想要洗手……”雌虫凑到雄虫的耳边,轻轻说道。温格尔脑袋宕机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时,才毕业一年的小雄虫耳根红透了。他眼睛乱瞄,蹲下来在医疗箱子里找东西,“你等等。”
普罗指导是怎么说的?
哦,普罗指导说,要用导、尿、器。还要自己亲自操作——对,没错就是从插、入到拿出,全部亲自操作的意思。规矩就是这么写的,不准囚犯离开囚室,更不准他们离开笼子,身上的拘束环绝对绝对不能打开。
说起来容易,心理这一关就很难。
温格尔当时就抗议了,普罗指导反驳他的话也很简单,“那你打算打扫四个雌虫的排泄物吗?”
谁想扫厕所?
至少温格尔不想。
他可以忍受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实在是超出了他身为雄虫的想象。当普罗指导给他举例十种从洗手间逃狱的方式和猎杀看守人员的方式后,温格尔屈服了。但普罗指导显然没有心,他还强调了导、尿、器使用时的关键。
“你必须要看着。”
“什么?”
“千万不要低估任何一个囚犯,你只要闭着眼睛,他们就能拔下这根管子戳瞎你的眼。”普罗指导的逻辑强大无解,“如果您提早一个月告知我们的话,我们可以给您做一个壁、穴装置,除了取奶,其余日常全自动的那种。可您来的实在是太着急了。”
是的,我应该晚来一点。
温格尔终于理解了普罗指导所说的一个月是什么意思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要面对雌虫需要小解这个事情!
太可怕了!
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温格尔只好将那包医疗导、尿、器拆开,递到阿莱席德亚面前。雌虫之前把遮羞布弄得湿哒哒的,以至于他带有攻击性的肌肉线条从上到下,一览无余。
“你可以的吧。”温格尔抱着一丝侥幸,“你应该会弄这种东西吧。”
阿莱席德亚回答道:“有点困难。”他拽了一下自己被拷上的另外一只手,补充道:“其实一只手也不是不可以。”温格尔为难地看着他受伤无力的手,心中忍不住天人交战。
许久,他最终妥协了。
“不许耍花招。”他竭力展现自己手上有凶器,可在雌虫眼中,雄虫再怎么凶悍,都很像是撒娇。阿莱席德亚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手,等那沉甸甸的手铐松开后,他遵守约定自己拿起导尿器开始工作。
温格尔听着水声,整个人都在发烫。
他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困窘和害怕在他的心中发酵。一直到阿莱席德亚结束,温格尔才松一口气,他让阿莱席德亚把垃圾装在塑料袋里,等会儿他就抛到垃圾处理器里。
“你也要看其他人做这种事情吗?”阿莱席德亚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小羊排可口一样。他的坦然反而显得温格尔的羞涩、困窘才是不正常的。
温格尔很想要说,自己才不稀罕这些雌虫的玩意儿。
但是他意识到按照规章,自己确实要时时刻刻看守着这些囚犯,以防止他们有机会逃跑。
“和你没有关系。”不要提醒我这种事情啊。
阿莱席德亚比温格尔大许多岁,他被抓进来之前还是单身虫,近距离接触小雄虫,让对方欣赏自己的肌体也是第一次。他逗弄这位同族雄虫,道:“这当然和我有关系啊——把吸奶器给我吧。”
温格尔把吸奶器递过去,他的手腕忽然被抓住。
吸奶器掉在地上,他的手直接贴在阿莱席德亚的胸口。和束巨那种肥美的滋味不一样,阿莱席德亚的肌肉稍微硬一点,五指微微蜷曲便有明显的阻力感,因为风沙变得粗狂的肌肤无时无刻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温格尔感觉一阵电从尾椎爬上来。
“我想吃小羊排。”阿莱席德亚笑眯眯地说道:“吃的不好,没有奶。我又受伤了。”
温格尔摇摇头,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雄虫和雌虫在体力上的差距就证明了这是不现实的。
“食物都是定量的。”
阿莱席德亚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喝的呢?罗迪丽葡萄酒。”
“卫星站禁酒。”
“啊,该死的家伙。”阿莱席德亚松开温德尔的手,极为认真的说道:“这样产出来的奶质量一定不高啊。我能用劳动换取食物吗?”
“不行。”
阿莱席德亚靠在笼子上,兴趣缺缺,“好吧。你可真不像是我认知的雄虫。”他大大咧咧地坐着,慵懒而随性,“手疼吗?我给你敷药吧。”
温格尔后退一步。
他拒绝了阿莱席德亚的好意,收拾东西后,匆匆离开。在锁上大门的那一刻,温格尔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解开了雌虫的手铐。
在文明的社会中,雌虫哪怕拥有强大的力量,也会对雄虫礼让。但是戴遗苏亚山监狱,一切都会颠覆。
他们是不一样的雌虫。
4号囚室,最后一丝光亮都消失后。双手得到了第一层解放的阿莱席德亚,从指缝中露出一个小小的密码匙。就在刚刚拉进和温格尔距离的一瞬间,他拿到了解开自己手铐的钥匙。
他不确定卫星站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阿莱席德亚只能确定这把钥匙是手铐的钥匙。他将自己的长发盘起来,把长条的密码匙当发叉埋入发髻中。
一只雄虫为了自己的孩子,来到戴遗苏亚山监狱,一个人监管囚犯。
这种事情,阿莱席德亚是不会听信的。
他只相信这世界一切享乐之物。
权利、金钱、欢、爱、暴、力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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