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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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白雪茫茫，坐落于皇宫中大道朝北的上书房一片安静。

福公公手持拂尘安静的候在一旁，皇上刚刚下了密旨，春朝之际朝廷大换血下了一批官宦，即将填补朝政空缺的人选，一是由选举，二则是皇上微服私访亲自提拔各地优秀官员，不分阶级贫富，能者上位。

眼见外头的雪大了，福公公对殿外的人吩咐去拿件厚实的外袍，又将乾坤殿的炉碳加旺盛了些。

再回到殿内时，他才听桌案后的人扭了扭脖颈问了一句：

“宫里都备有这种香茶么？”

福公公一听便知皇上的意思，笑着点头：

“回皇上，都备着呢，丽蕤殿里的香茶品种好似是宫里最齐全的，老奴时而还能与飞雨那丫头讨教。”

如今宫里的人都知晓，新进的丽人不喜多话，只是为人倒也亲和，只是清冷了些，对下人却极好，尤其是贴身丫鬟飞雨，整个丽蕤殿都几乎让飞雨一手操持着。

这个飞雨倒也整齐，玲珑活泼，该做的一样不落，处事也圆滑有度。

当然，聪明人都知晓，下人懂事那都是主子教导有方，真正的高人是那个主子。

以免他这领悟力让皇上觉得尴尬，福公公又接着道：

“太后她老人家也喝这茶，说近日睡眠有所改善，专门让采买司留意着定期向茶商定制。”

桌案边的墨烨漓没有说话，手边的奏章少了，他才起身行至殿门，目光望向最远处的冷宫。

好一会儿他才低低的问着：

“亲王昨夜去了冷宫？”他的话语里是笃定。

站在殿门外的青鹰依旧笔直的站着，但也答了他的问话：

“是，这是笔笺。”青鹰说着便从袖口拿出准备好的东西递了上去。

墨烨漓低眉展开扫了一眼，再次微微挑眉，好似结果让他有些意外，但看到后边便释然了。

一旁的青鹰看了皇上的反应也一旁说着话：“亲王如今心灰意冷，或许只是暂时，因为吴氏并未将真正的身世告诉他，否则他的野心，不会如此容易消磨。”

而墨烨卿知晓身世也是迟早的事儿，从吴氏的一腔愤怒便可看出。

“继续盯着，驰骋过草原的马再回到圈养栏，并非易事。”只要亲王有了逆反之心，他便不能姑息，墨清一旦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青鹰听了躬身缄默，将那份笔笺接回来放回袖子，隔日便必须销毁。而冷宫那边的暗中监视依旧。

在所有人都各自繁忙之际，却成了墨岄这个潇洒的王爷释放个性的时候，几乎每一天，芳楼内都有他的影子。

“琴姑娘。”芳楼丫鬟到了子琴的门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安静的等着里头的人答复。

屋子里的琴音听了，子琴才将琴谱收起来，清婉的声音道：

“进来。”看到是丫鬟，盖好琴合问着：

“有事？”

来的丫鬟看着她刚收好的琴合，微微一笑道：

“二王爷又来了，说了今儿只见琴姑娘。”

子琴听了却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反问：“他不是一向都找子画去陪么？”

偶尔举行一个中型聚会，宴请京都城文人墨客，子琴才会亲自作陪，弹琴吟诗。平常都是子画吟诗作画，在芳楼里已经是一片红艳艳的天，而她几乎快成为公认的幕后，既少出面，又难请的主。

“笃笃”两声，丫鬟还不知该怎么回，外头却已经传来敲门的声音。随后而来的便是墨岄清澈潇洒的声音：

“在下墨岄，久闻子琴姑娘琴音诗意造极，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客都已经到了门外，岂有拒绝之礼。子琴示意丫鬟将他引了进来。后者一进门却毫无拘束，只是对着子琴绅士的一抱拳，飞雪漫天的冬季，依旧月扇不离手。

“素闻子琴姑娘琴音了得，有幸品赏几次意犹未尽，有打扰之处，还望包涵！”

不愧是墨岄，说话斯文而不容拒绝，还能令人开心，难怪广交各地好友。

他嘴角那点风流的笑意不会引起人的反感，反倒极会讨人喜欢，因为笑意微微挑起的凤眼不知迷倒多少女子。

“二王爷品赏过无数琴音，阅历过各地游人，能给子琴如此盛赞，不甚喜悦！”子琴学着他说话的样子，淡雅而不显得虚伪。

这一说话两人便聊到了一起。墨岄自然是直奔主题，听了一曲又一曲，时而他也指导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