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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硕摘下眼镜,揉揉眼镜,“你这老小子,从来就没有过实话,我不清楚你水平,何老大还能不清楚你水平?不过我得谢谢你,没你的话,我可不会往凝聚态方向发展。”
“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和好奇。
“何老大,你是喝啤酒,还是红酒?那就红酒。”酒菜上来,陈硕把红酒给了自己媳妇,让她倒酒,然后同李和喝起来了啤酒,“1982年,阿兰·阿斯佩和他的合作者完成了量子纠缠实验,揭示了爱因斯坦、波多尔斯基和罗森进行的EPR思想实验的错误。拿到了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我记得当时在课堂上,你把100多位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物理学家按其获奖成果的学科分布做了一个归类统计,
然后发现诺贝尔物理学奖绝大部分成果集中于理论物理、高能物理与粒子物理、原子与原子核物理、固体与凝聚态物理、实验及应用物理五个领域。
大家还都笑话你闲着没事做呢。
你不晓得吧,我是记在心里了,而且你当时还预测说以后肯定是凝聚态物理成果大量获奖,且具有发展潜力,是今后诺贝尔奖的生长点。
现在看来,你的预测简直太准了,80年代以后诺贝尔评奖的另一个特征是凝聚态物理成果大量获奖,大家都称呼凝聚态物理为‘未来物理学’,是目前较为前沿的物理学科。
我啊,不服气你不行。”
说完同李和举杯。
“哎,不说这些我都差点忘记了,”李和一口喝完,“后来那个统计被吴教授看见了,他让我补充补充,发表到物理学期刊了。
你野心大的很嘛,一个诺贝尔奖对你来说不是大问题。”
“少吹捧我。”
“这不是吹捧,获得诺贝尔奖的华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是你?”李和反问。
“这话我爱听,其实你还别说,华人占美国人口比例很小,也就一点几,”陈硕给李和倒满酒,“但是华人科学家占美国科学院院士的比例至少有10%,你再往硅谷看看,清一色的华人和印度人。
哎,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希望咱们国内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拿个诺贝尔奖。”
“咱们大学本科毕业的时候,中国的第一批博士也才刚毕业,再说,现在能拿诺奖的,哪个不是持续的不计成本的砸钱砸出来的?”李和无奈的道,“咱们国内,现在还在说追赶国际先进水平呢,估计要过个几年,在某个领域才敢说‘领先’,基础不一样。”
“这倒是实话,基础科学研究往往需要数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不坐上十年八年的冷板凳,根本不用想,看看诺奖得主的年龄就知道了。”陈硕见李怡不动筷子,“大侄女,吃一点,不用客气。以前呢,平均起步年龄是59岁,但是现在看来,随着科学迅猛发展、研究领域日益细分的背景下,科学类诺奖得主老龄化趋势愈加明显。
就拿去年的诺奖得主来说,贝尔实验室的博伊尔拿奖的时候已经是85岁了,还有同样是华裔的高琨,拿诺奖的时候已经是76岁。
咱们呢,真正建立科研体系,也才没多少年。”
“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李和有做嘴炮的天分,一谈到这个话题,居然不愿意按下,“还有一点,改革开放的前几十年的成果也有很多,但是几乎不发文章到国外,咱们的科学家,国外也基本很难了解。”
“我是前年回国参加了那个长江学者计划,这些年国内的变化真的很大,科研所我参观了很多,”陈硕感叹道,“量子信息学、暗物质、超导、人工智能等方面成果突出,所以,我现在每当回想你以前讲的话,才真正的佩服你,你说的,我们没有理由发展不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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