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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五年底,御史丘道隆首请驱逐葡萄牙使臣,上奏的时候说的是:“满剌加乃敕封之国,而佛郎机敢并之,且啖我以利,邀求封贡,决不可许。宜却其使臣,明示顺逆,令还满剌加疆土,方许朝贡。倘执迷不悛,必檄告诸番,声罪致讨。”御史何鳌也大声的喊着:“佛郎机最凶狡,兵械较诸番独精。前岁驾大船突入广东会城,炮声殷地,留驿者违制交通,入都者桀骜争长。今听其往来贸易,势必争斗杀伤,南方之祸殆无纪极。”最终也提出全部驱除葡萄牙人的建议:“乞悉驱在澳番舶及番人潜居者,禁私通,严守备,庶一方获安。”
这个奏疏得到了允准,不久广东各地的外国船只大大减少。然而,资本主义对外侵略的本质决定了葡萄牙人不会轻易离开南中国这片富饶之地。在中国政府严申“禁私通”而取消与葡萄牙等外国通市后,葡萄牙便利用“兵械独精”、“海外诸番无敢与抗”的军事优势,于嘉靖二年发动西草湾之役,前明明军奋力抵御,杀敌三十五人,生擒四十二人,大获全胜。西草湾之役给了葡萄牙人以沉痛的打击,是中国人民在反抗殖民者历史上取得的第一次辉煌的胜利。
嘉靖皇帝的时候,为了对付葡萄牙入侵,也曾严厉禁绝私人贸易。嘉靖九年,给事中王希文上疏论及外国人私携商贾之流毒:“暹罗、占城、琉球、爪哇、渤泥五国来贡,并道东莞。后因私携贾客,多绝其贡。正德年间,佛郎机阑入流毒,概行并绝。曾未几年,遽尔议复,捐威已甚。……请悉遵旧制,毋许混冒。”通过他的力争,“乃定令,诸番贡不以时及勘合差失者,悉行禁止”。不久,广东“货至者寡”,“番舶几绝”。葡萄牙在中国的贸易遂出现了一个低落期,葡萄牙商人便更加谨慎地与广东当地海盗及倭寇勾结,进行走私活动。
嘉靖二十八年,发生了一起由葡萄牙聚众作乱者所引起的弹劾事件。巡抚朱执主张严禁通番,葡萄牙人便聚众犯法,朱执将贼首李光头等96人处死,遭到御史陈九德的弹劾,罪名是专擅。给事中杜汝祯受皇帝派遣前往验证,竟说被斩首的是进行正常往来贩卖的满剌加商人。于是朱执被逮,自杀。《明史》叹曰:“盖不知满剌加即佛郎机也。”此时满剌加已为葡萄牙所灭,作乱者确实为在禁通之列的葡萄牙人,朱执之死实属冤案。自朱执死后,便无人敢过问葡萄牙商人。“海禁复弛,佛郎机纵横海上无所忌。”
正德嘉靖年间的海禁政策并未能阻挡住葡萄牙的入侵,相反却加剧了广东沿海的倭患。同时,对于当时的中国来说,海外贸易实为广东财政税收以及军饷所需之一大来源。而且明中叶以后南方许多地区出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产生了一个以商品交换为生的商人阶层。故海外贸易不可完全禁绝。巡抚林富曾上言议复许葡萄牙通市:“粤中公私诸费多资商税,……今许佛郎机互市有四利。”仔细归纳一下就是: 一、诸番来华贸易,抽分法所得“足供御用”;二、资财可“籍以充军饷”,加强军事防御;三、“番舶流通,上下相济”四、小民可从贩卖中满足衣食所需。以上四利,“助国裕民”,“因民之利而利之”。此上疏得到允许,“自是佛郎机得入香山澳为市,而其徒又越境商于福建,往来不绝”。具体执行下来。也就是看当地的尚家能获益不少。
海禁政策的放宽为葡萄牙侵占澳门创造了更加有利的条件,越来越多的葡萄牙人进入广东、福建、浙江等地,为侵占澳门布下了畅通的经济贸易网。而广东地方官员同葡萄牙人勾结,收受贿赂,更为他们加速侵占澳门提供了可乘之机。嘉靖十四年,指挥黄庆受葡萄牙人贿赂将管理海外贸易的市舶司移至澳门。岁输课二万金,准许葡萄牙人在此居住,以至其建筑“高栋飞甍,栉比相望”。朱执自杀事件之后,葡萄牙在澳门更是肆无忌惮,“筑室建城,雄距海畔,若一国然”。嘉靖三十二年的时候,居澳门的葡萄牙人借口船上货物湿水,需要“借地晾晒”而重金贿赂广东地方官员,得以入据澳门。嘉靖三十六年,有中国海盗围攻广州,中国官吏乞求葡萄牙人援助,因其捕海盗有功,遂被准许长期居住澳门,以酬其劳。葡萄牙终于实现了租借澳门的侵略意图。葡萄牙占领澳门是海外侵略行为,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葡萄牙虽然占领了澳门,得以在澳门长期居住,但明朝政府依然对澳门实行有效的统治,每年收取澳门地租银一千多两,而且澳门的各级官吏也都是中国政府所派。在万历初年,前明朝廷为有效控制居澳葡萄牙人,在葡萄牙人居住区外修筑了一道围墙,中间留有关闸派官兵守卫。这些守闸官兵定期开启城门向葡萄牙人供给薪蔬食物及日常生活用品。
前明朝廷的初衷是要让葡萄牙人尽在中国政府严密控制之下,“让葡夷仰我濡沫,使不易久居”。有暴乱时,则可以及时关闭关闸,断其粮食供应。但是明朝帝王大臣们低估了葡萄牙人的能力,他们以经商为业,而中国边境的私人贸易从来就没有被很好的管理与控制,而且地方官员还与外人勾结起来中饱私囊,这些都极其有利于葡萄牙人与中国人进行私人贸易而不受前明朝廷的干预。
另外,以围墙将葡萄牙人圈起来,这本身就促成了葡萄牙人划地自治。葡萄牙人在关闸以内组织议事公局,每三年举行一次选举,同时还建立警卫队,设立海关,向在澳外国船只收取关税。与之相对比,广东地方官员反视澳门为外府,对葡萄牙的侵略恶行“佯禁而阴许”,这更助长了葡萄牙人的嚣张气焰。
后来。倭寇作乱。葡萄牙人也在暗中推波助澜。倭寇一除。朝中大臣也就准备对葡萄牙人动手,但当时人对驱葡有两种观点:一种是剿除澳夷,一种是将其移至浪白外洋,使之就船贸易。总督张鸣罔认为:葡萄牙人居在关闸以内,又有守城官军,且衣食所需都由我方供给,故制服较易。他说:“若移之外洋,则巨海茫茫,奸宄安诘,制御安施?”他提出的“关闸内不许一奸阑出,外不许一倭阑入,无启衅,无弛防,相安无患”的建议也被朝廷采纳。这在耿精忠看来完全就是鼠目寸光之计,苟且相安之策。使得葡萄牙在澳门的长期居住权再一次被前明官方认可。
到明末,前明王朝内部政治腐朽,机构涣散,无力对付葡萄牙入侵,葡人在澳门的独霸地位遂更加牢固,通商市易尽归其断,荷兰曾于万历三十二年和三十五年到广东欲与中国通商,皆为葡人阻拦。五十年前,也就是天启二年,荷兰海军大将拉佑逊率军舰十五艘,兵士两千人攻澳门也失利而退。次年,葡萄牙驻印度总督任命了澳门首任总督,赋予其管理澳门的权力。葡萄牙殖民者由此向其他资本主义列强暗示了他对澳门的独家占领权。
这些年,清廷顺治以及康熙为了进一步控制沿海人民的抗清斗争,阻挡西欧列强的入侵,厉行海禁,实施迁海政策,让沿海居民内迁,断绝与外国人的私人贸易交往,严申:“非系贡期,概不准其贸易。”但是都没有损害到葡萄牙人多少利益,到了现在。葡萄牙人在澳门可以说已经是根深蒂固。势力很是庞大。周围府县的官员也多会为他们说话。毕竟葡萄牙人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去把李总参谋长叫来,他给我送来了这么大一个难题,他也还得帮我解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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