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赐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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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庵里，也就是静心师太死去的第三天。姑子无喜冲到了悟师太的禅房，要她为静心师太偿命。了窃、了光、无怨、无错等人纷纷赶了过去。柳絮菲和白惜柔三人，在静心禅居而来，比群尼晚了几步，此刻就待在禅房外。

而禅房内的了悟师太面色依旧平静，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眼紧闭，嘴里还默默地念着经文。无喜喝道：“了悟师叔，你不要装了，你杀了师父，现在念这些经文有什么用？师父能死而复生吗？”无喜眼泪滚落，声音哽咽。她是自小由静心师太带大的，对师太自然是亲切。就像红尘世人中，死了亲生母亲那般伤心。

平时稍冷静些的无怨，此时也是一样的伤心，虽不似无喜那般冲动，也是一脸幽怨，望着了悟师太。

了窃师太清了清嗓子，道：“了悟，你还有何话可说？”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了悟师太说道：“了悟无话可说，要怎么处置，了悟听了窃师姐的。”

闻言，禅房外的柳絮菲急了，正要开口，白惜柔拉着她退开两步，低声说道：“姑娘，那天，静心师太遗体搬走之前，你可是仔仔细细瞧了凶案现场，也为静心师太精心检查了一遍。静心师太除了胸前那致命的一剑，别的地方可没有受伤。你当时就说，此事棘手，现在，连无怨她们都不帮了悟师太了，你就不要管这闲事了吧。现在这静心庵，可是了窃师太一人说了算。”

柳絮菲说道：“可我总觉得了悟师太不是真凶，她是被人冤枉的，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有一道黑影引着她前去。”

凤千千也细声说道：“柳姑娘，光是你觉得怎么样，这是没用的，我们根本找不出证据，除了那从里打开栓的禅房门，你自己都说凶手做的很干净，现场什么都没留下。现在你要开口，了窃师太可不会善待玉麒麟。”

说到玉麒麟，柳絮菲的心立刻揪了起来，两天前，了窃师太带来了玉麒麟亲笔写的信，交给了柳絮菲。信中，玉麒麟说自己过的很好，有两个姑子整天守着他。饭食也正常，就是将他关起，失去了自由，别的，倒也没伤害他。

柳絮菲当然认识玉麒麟的笔迹，玉麒麟写字方正，倒也不像是被人逼着写下的。这几个月来，柳絮菲也陆续教玉麒麟认识了不少字，他的一笔一划，柳絮菲自然是不会认错。所以，见到玉麒麟的信，也让柳絮菲稍稍安心。

这时，禅房内的无喜喝道：“了悟，你少在这儿装无辜，本来就是你杀了我师父，给你定罪，是天经地义。”

姑子无伤说道：“无喜，你我皆是出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出家人不杀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师父已经知道错了，已经认罪了，大家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好么？”无伤眼中满是请求，望向无喜，无喜的目光正瞪着了悟师太，对无伤的话置若罔闻。

“无怨，无喜平时与你走得近，你劝劝她，叫她放了我师父，好么？”无伤又转向无怨说着。这时，无喜嚷道：“无伤，你休要去求无怨。照你如此说，出家人不杀生，出家人杀人不用偿命，那我现在去还了俗，再将你杀了，可以么？”

无喜这话，自然是在气头上，说的虽是粗糙，却是有些道理。尼姑杀了人，已经知道错了，就不用偿命。如果这样真的可以，那天下尼姑就可以到处去杀人了，反正不用偿命。

“你……”无伤哑口无言，了悟师太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无伤，你无需再为贫尼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