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他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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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站里，老护士和另一个人刚笑完，那头走来个人，刚好是听见她们说话，急匆匆走过来，说道：“那真惨了，这个小不点。”

沈佳音小不点外号，几乎是一下子传开。分明这小姑娘已经二十六七，个子有一米六几，哪里能算小不点。

“没事，多被领导骂骂。”某人仍不乎地说。

“骂什么骂？听说姚科今天中午没回家，也没有到值班房睡觉，叫有事打手机。”

另两人听这么一说后，脸色咋难看。

“怎么办？叫她回来？”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我看她八成是进去了。”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几乎都认定：沈佳音这回得栽了。管她是不是领导带来，这是踢到了姚爷铁铁板。

姚爷平生痛恨自己工作或者休息时候，有女人发骚来打扰自己。何况那间神秘衣室存，为是给领导存一个清净地方。姚爷那里睡，表明中午想清净，谁敢中途闯进去，等于给爷找茬。姚爷不得发飙。

三个人面面相瞪后，冒出一个词：完了！

摸进衣室沈佳音，根本不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但她弄清楚了确实有人这里面睡觉后，不免对老护士话带了疑问。

睡觉人真怪，不锁门？锁门话，能防止人家打不开门误闯。

沈佳音哪里想得到，这叫做这里领导特权。衣室锁门，都是因为里面有人换衣服。没锁，不正好代表里面不是有人换衣服，是有人干其它事，当然，也有可能是里面没人。不过，既然这里人都知道这房间特殊属于领导午休特别场所，知道门没锁肯定连敲门都不会。

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特殊地方和潜规则，沈佳音初来乍到不知道，很正常。

好她反应，见有人里面睡觉后，第一念头是退出去。然而板凳上人影一动不动，她秀眉微拧。

这个人当真睡？

她进来动静都听不见？

是军人警觉性都很高，哪怕是睡觉时候。

不会不是睡觉？如果不是睡觉，一动不动好像死鱼样子，莫非这人是出事了？

仔细寻思了会儿，本着救人心理，她伸去开门手收了回来。

躺板凳上姚爷，听那脚步声没有往外撤而是往里走时，心头打起了鼓，唇角弯起丝苦涩。

想他是好久这么一次来这里找清净，结果被人打扰了。听见有人转开门把时，他当真想会是谁那么大胆顶风作案进来。终他没有立即破口大骂原因，是他作为一个军人，具有遇事冷静思维和敏锐洞察力。

只要是这里人，谁不知道这里潜规则，敢，或是说不知情误闯进来，只有人。

今天来人，只有一个，且是他带来。如果他把自己带来人吼走了，岂不是自己扫自己耳光。

重要是，小不点。他心底对这个小不点，总是存了一丝自己都控制不住柔软。虽然他至今都不清楚这种异样感觉是怎么来。

没有暴跳如雷，怕吓坏小不点，他只好板凳上装死，心里盼着小不点赶紧走。岂料小不点没有走，蠢巴巴，竟是走进了腹地。

这孩子真蠢吗？

说起来，这孩子并不知道这里规则。

想到这里，姚爷心里头不知怎，毛了。

始因这孩子从他第一次见，言行举止怪异，让人无从猜想。

自己装死都装到这份上了，吓不退对方，姚爷心头一片苦逼。

身影愈靠愈近，对他来说几乎伸手可及程度了。，

定他头边影子，一双亮晶晶大眼睛黑暗里，犹若秋水波光荡漾，看着他。

他脸，柳叶刀抹开眉毛，闭着依然形状美好眼睛，宛如雕塑般玉立鼻梁，性感并且能让人产生无限联想嘴唇。

这男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美如神作，无可挑剔。

过美，容易让人产生妒忌，恐怕天都要妒忌此等美颜。

天公给了这男人美丽同时，公平之际，剥夺了这男人东西怎是会少。

种种他人难以想到苦处，只有姚子业自己心里清楚。或许别人眼里，都是他姚子业要什么有什么。只有他姚子业知道得到同时等于失去了其它。

如今，他头顶上这双眼睛，用了一种和其他人不一样眼神专注地落到他脸上。不像一般女人表现出来花痴，大眼睛里那处秋水粼粼，是波漾着异样情愫。

他心里都疑惑了：这孩子是怎么了？这样看着他？

“睡，睡了，都，都皱眉头。”蚊子似音量，此刻密闭静谧环境里，咬字格外清楚。

一字不漏话，灌入他耳朵里，姚爷忒感觉——臊。

这孩子究竟说什么？

批评他睡颜？

小不点是异类，异类！姚爷心里头忍，忍受这是个孩子，虽然已经二十六七。

“不，不会，是病了吧？”说罢，担忧小手伸长，像是要触摸他皱紧峨眉。

只觉眼皮上一阵轻风掠过后，那手并没有落他额头上。

心头，蓦地涌出一个叹号：可惜！

惋惜之后，姚爷自个儿额了声：他是怎么了，竟然想让这小不点摸自己？

怯生小手终于因某种原因缩水，担忧音量却没有降低，是说：“是，皱，皱眉，是因为，盖，盖太少，要着凉吗？”

他身上披是件单薄秋衣。这是由于室内温度不低。他血气方刚，不是特别畏寒老人小孩，只是睡个午觉打个盹，不需盖被。只是这是他一厢情愿想法，人家小不点根本不把他当强壮汉子，是把他当做了危重病人需要照顾。

很他全身上下身上骤然覆上了重物般一沉，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抱来了张被子，将他从手到脚，犹如蚕茧似裹起来，四角掖实实。闷热被子，使得他全身毛孔都透不出气来了。

额头猛爆出几条粗线，姚爷深信自己脑袋上粗线能有多黑就有多黑。

他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竟像是她眼里弱不禁风老人小孩！

这孩子，又该遭他训了！

人家小不点却认为自己是干了件丰功伟绩，给他盖好棉被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这样睡，不会着凉。下午，下午首长要工作，要，要救人。”

一句话，让他要爆气精神迅疾蔫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人家小不点是好心。他若是骂人家变成坏心。

好心关心他。

说起来，有多少女人真正关心过他呢？除去家人和朋友。

每个女人只注意他光鲜外表，只以为他是铁打王子。实际上他是男人也是人，他要，和所有男同胞一样，只是关心。

眉头，不经意间舒展开来，只是他自己没法亲眼看见。

大眼睛微眨两下，含着他没能睁眼看见笑意，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孩子脚步声略有侦察兵素质，等到室内恢复平静，掀开被子头迅速坐了起来。手，摸到自己身上盖那张被子，竟是一条老人专用厚被。额头黑线立马再粗了几分。同时心头洋溢暖意，却也因着被子厚度浓了十分。

心口是种难以形容感觉。这孩子，本该是由他担心她，结果现变成是她先担心起他。

不足以好孩子来形容这孩子了。

复杂妖瞳，是回想，想象她刚进来对着他瞧样子。

护士站，看到沈佳音回来几个人，想问，却不大敢问。瞧沈佳音模样，让人感觉忒诡异。怎么说，如果是挨领导骂了，至少脸上应该很臭，或是哭鼻子，抱怨委屈。这孩子是一脸平静，眉眼角边，甚至微微嗪了丝笑意。

难道说，没有被骂？

几个人心里打鼓：感觉这孩子太特别了，特别到让谁都忍不住好奇。

“沈佳音？你刚去那间三号衣室了吗？”有人终于问出了口。

看似单纯大眼睛眨了眨，谁都看不出她内心想什么，只听她略为结巴声音说：“去，去了。”

“然后呢？”问人可真是够急。

“没，没事，把脏衣服，拿出来了。”

门应该没锁，所以她才能把衣服拿出来。可是，她没有被领导骂？问人继续追问：“你进去时里面没有人吗？”

“没。”

听到她这答案几个人，一方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居然有人出来时忘了锁门，平常那房间没人时都会锁起来，一方面是认为这孩子运气忒好了些，这样都遇不到领导。

“我，我出来时，锁，锁门了。”沈佳音认真地说，像是为所有人解除了后顾之忧。

或许她单纯脑袋里面，给忘了锁门睡觉领导打掩护，是她这个兵该义务。

如果姚爷听到这话，肯定要吐血。因为他后来真睡着了，也不知是不是她来过缘故，本来他都不打算能睡着。导致到后来，他都睡蒙了。然后到了时间，冯永卓等人进来换衣服。突然乍见到他这里睡觉，无不吓惊慌失色。

君爷见一群人从门口溃败出来，问：“怎么了？”

“姚科里面睡觉，我们不知道。”以冯永卓为代表几个人惊恐地表示，于姚爷睡太熟，他们几个进去姚爷都没有能立即从板凳上跳起来骂他们。

“他要是里面睡觉，不是没锁门吗？”这条潜规则君爷也清楚，问。

“他锁门了！”几个人异口同声。

听到这答案君爷深感骇然，想会不会真是出什么事了，直走进去后，果真见姚爷拿被子蒙着脑袋没有睡醒。只好走过去掀被子，手摸到被子，发觉竟是条厚被，君爷不免有些焦急地拍打睡觉人：“子业！”

被拍姚爷，顿然，从梦境里清醒过来，蓦地睁开双眼，看见头顶上君爷那张骇然脸色，眉头微皱：“出事了吗？”

“你盖这么厚被子，着凉了？”君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