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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吻得七晕八素,以晴早以连自己身在何方、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睍莼璩伤

突然,一声巨响刺破耳膜,一阵心跳加速,条件反射地,以晴倏地坐起了身子,目光呆滞地望向了那阖起却还微颤的声源。

一股冷风吹过,以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蓦然回神,才惊觉裙摆被人撂到了大腿-根部,连睡衣、内衣的带子都已经被扯下了肩头,惷光乍泄,激吻的回忆猛然涌上脑海,蹭得缩起小脚,以晴一把拽下了裙子,霎时羞得一张脸都能红透半边天。

唇间酥酥麻麻地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与气息,只是回想着,以晴都觉得浑身无力。

'哎,真是丢死人了!一大早,她怎么能跟一个男人亲到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的地步,还差点就……嗯,不对啊,他是她老公啊,她没反抗也情有可原吧……'

容阎泽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姿容妖娆的美丽女人呆坐床头,捧着红红的小脸,娇羞万千,还表情丰富地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凌乱的场景毫无章法,对他这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来说,应该是不能接受的,可是这样一个妖娆红妆的女人随性蜷坐在白色的床榻上,露出半个可爱的小脚丫,迷离的大眼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都自成一景,红白交映间,竟是媚态丛生,别样的慵懒,十足的风情万种!

目光不经意间定在她微微肿胀的粉润小嘴上,嫣然的红,剔透的水,饱满得像是沾染了露珠的樱桃,散发着成熟诱人的香气,瞬间,容阎泽的呼吸仿佛都凌乱了。

该死的女人!他只不过是亲了一下,她要不要红肿成这样,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刚刚压下的火气再度上涌,攥拧了下手中的毛巾,容阎泽抬手砸了过去。

蓦然回神,扯下头上的毛巾,以晴抗议的轻哼了一下:”嗯--”

刚抬起眸子,又是一声怒吼:”发什么呆!还不去换衣服、收拾行李?!”

还没反应过来,以晴已经服从命令地先从床上跳了下来。

站定身子,见容阎泽又恶狠狠地瞪她,活像跟她前八辈子就有仇似得。想要递回毛巾的手缓缓收了回来,以晴转过身子,远远地绕了大半个圈才转进洗刷间去放回毛巾。

见从两人在一起,他不是吼她,就是瞪她,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何况以晴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虽然不说,她心里也是很不舒服,对这个男人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当然,她并不知道,其实容阎泽是个性子沉稳而冷漠的男人,事事运筹帷幄,遇事都是面不改色的,能让他如此失控跳脚的,她绝对是有生以来的第一人。

当然,以晴绝对也不会想到,他的火爆,他的喜怒无常,根本不是因为她认定的'他非常讨厌她',事实上,更多的,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以晴只能用'是自己对他有所图,他厌恶自己也是人之常情'来安慰自己。

只觉得他的脾气真是糟糕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到他,对她大呼小叫地,走出浴室后,以晴都尽量离他远远地,他不叫她,她就尽量避免出现在他正面的视线里。

一大早就被训斥,让以晴的心情多少有些不痛快。知道他们下午的飞机要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以晴便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拉好简约的红色小皮箱,她就静静站在一角,远远地望着容阎泽,看他换衣服,忙活。

他不吭声,她也不敢动,或许,私心里,始终还无法把这个地方当成家,所以,即便无所事事、即便到了可以去吃早饭的时间,他不出门,她就无语地站在一角,努力把自己变成角落里的尘埃,能藏则藏,尽量不碍着他的眼。

换过了衣服,容阎泽一转身,就见以晴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角,隔着他老远,不时怯怯地看看他,也不说话,闷闷的样子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小狗,有些可怜。

见她一身喜庆的红妆,脸色却是明显不符的黯淡,似乎真的被吓到了,一瞬间,容阎泽竟莫名的产生了一股深沉的罪恶感,仿佛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天知道,他只是对她说话的声音大了点而已!1d705。

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大动肝火的?!

看着以晴,容阎泽心里总觉得别别扭扭地,极度不舒坦,随即主动开了口,却明显放缓了声音:

”行李收拾好了吗?”

”呃?”

恍惚了下,以晴才吞吞吐吐地接话道:”我的…好了,你的……”

幽怨地望了他长长的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斜了她一眼,走向一侧的衣柜,容阎泽随手抽出几件衣服扔到了床上,然后又扔了一些必备的贴身衣物,随手指了指一旁的行李箱,便大爷似得转向另一侧继续起未完的工作。

不一会儿,偌大的床铺便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满,有的还都掉落了地上。见容阎泽扔完,便转入了浴室,以晴悻悻地望了望他的背影,随即上前,一件件折叠、整理了起来。

打理完自己,容阎泽走出浴室,望着床侧劳作的小女人,脸上虽偶有怨色,却极度认真地折叠摆放着每一件物什,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容阎泽呆呆地看了许久。

蓦然回神,见以晴还在整理,无事可做,容阎泽走向一侧的床头,拿起了手机,这才发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跟十多条未读短信。

翻看了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电,突然手机又闪亮了起来,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旁刺目的红影,斜靠在柜边,容阎泽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没有叫出'姚珊'的名字,可他的态度,却温柔了太多。

手一顿,以晴本能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这一切,容阎泽心里的坏水就开始翻涌着往外冒。

电话里,姚珊哭哭啼啼、赘述的不过还是那几句话,不是质问他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就是表诉衷肠,不想放弃他之类,颠来覆去的几句话,他近乎已经倒背如流了。

换作以往,他早不耐烦的挂电话了,可是这天,容阎泽却改变了主意,虽然没有解释,却是十足的耐心,还破天荒地哄了起来:

”嗯,好了,乖,别胡思乱想!什么事儿都没有!别哭了,嗯?你掉眼泪,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的嗓音不大不小,以晴刚好听得清清楚楚。

哑然地盯着他,心里酸酸地闪过一丝不快。原来他有心上人了,难怪会如此恨她!一瞬间,以晴才惊觉自己行事之前,虽然了解过他,却马虎大意地从来都没往这方面想!因为她决定的时候,他正在花天酒地!

原来她棒打了鸳鸯!可谁会想到一个花天酒地的男人会有心上人?

望着他,以晴迷茫了!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吗?吃着碗里的也不会放过锅里的?一如当年的…他?!

失魂间,以晴心上闪过一丝酸涩刺骨的痛,却说不清是因为他,还是他?!

以晴的反应深深愉悦了容阎泽,心情大好的他毫不吝啬地对着电话跟姚珊*了起来,一说一哄地十几分钟过去了,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女人早已破涕为笑,而身后的以晴也已经整理好行李箱,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一丝小小的得意闪上心头,收起电话,容阎泽抬脚往门口走去。

蓦然回神,以晴也跟了上去,却是一步之遥,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容阎泽做梦都没想到,这一步,日后却将会成为他无法跨越的艰难距离。

◇◆◇◆◇◆◇◆◇

吃过了早餐,回到房间,容阎泽跟以晴还是各忙各的,像是两条全然的平行线。安静的独处,以晴并不排斥。

记得小时候有个周末,她就一个人在房里憋了两天,全然无声的自娱自乐,家人还都以为她生病了,晚上轮番来看她,二哥还笑她是古墓里的'小龙女',憋了十六年也闷不死她!

所以这个上午,除了填补行李,以晴都是在安静地坐在一角上网。

而容阎泽则是各种繁忙,空闲的时间,电话也都是用来跟女人*,以晴听到了,甚至知道这个上午,他手机打到要充电。

每次跟姚珊通话,容阎泽都会故意加大嗓音,语调温柔,以晴听在耳中也看在眼里,偶尔也会如他所愿地看他一眼,只是,容阎泽不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之余,也在一步步将他拒之门外。

时间差不多了,容阎泽一动,以晴便自动自发地跟着整装待发。

两人独处的时候,以晴总觉得自己像是苦命的小女佣,而容阎泽就是她至高无上的主子,经常被他指挥来、指使去的!连走路,她都下意识地会跟他错开,走在他的身后。

好在家里有佣人,行李不用她给拉上车,否则,她敢举双手双脚保证,那个大男人绝对不会有半点该有的绅士。

上了车,一路上,以晴乖乖坐在一角,而容阎泽一样的电话不停,除了偶尔的公务,全部都是跟某个女人在*废话的!

一个上午下来,以晴听得耳朵都有些起茧子了,时不时都会好奇地去看他,心里不住纳闷:

同样的话重复一上午,他不会觉得烦吗?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全然不同,完全不像是会这么有耐心的男人呢?

心底的疑惑让以晴时不时会用探究的目光去看他,而眼观八方的容阎泽捕捉到这一幕的时候,总会有些小小报复的块感与得意。当然,他并不知道,以晴看他,不是伤心不满,而是好奇诧异。

抵达飞机场的时候,容阎泽不止亲自给她开门,还牵她下车,这让以晴大大震惊了一把。一路被拥搂着走入,她的思绪早就飘忽到不知道飞向了何处。

一进机舱,容阎泽就倏地收回了手,三两步就将她甩出了一丈远,冷漠的态度与刚刚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幡然醒悟,以晴明白,刚刚他是在演戏呢!

”容先生,夫人--”

服务员小姐甜美的嗓音响起,以晴点点头,垂眸快速跟了上去。

豪华的私人飞机像是微缩的空中豪宅,甚至比起他那灰暗色调的卧房,这里的红蓝搭配更温馨地像是一个家。见容阎泽不理她,一个人径自坐到了一侧半环形沙发上,褪下西装外套扔到了一侧。

以晴淡淡逡巡了一周,脱下红色的外套,则转向了一侧拐角的小型座椅上,偌大的空间,两人各自占据一角,互不干涉。

这一举动,看得飞机上的乘务员一阵傻愣,舱房内一阵鸦雀无声,直至一道阴冷的目光飞射过去,一切才恢复如常--

飞机缓缓起飞,乘务员随即热心地送上了咖啡果盘:”夫人,您的咖啡--”

翻看着手中的导游杂志,以晴回眸一笑:”谢谢!”

随即叉起一块苹果,甜滋滋地咬了起来,另一边,容阎泽也是捧着一叠文件,聚精会神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旅程,以晴倒没有太大的感觉,吃饱了喝足了,看累了,就去卧房的床上睡一会儿,自始至终,容阎泽近乎都维持着一个姿势,看他手中的资料,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对她颇多微词。

每次看他如佛坐定的样子,仿佛丝毫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以晴的心总会有种莫名的悸动。其实不生气、不发火、不横眉竖眼的正常时候,他真得是个很迷人,很容易让人怦然心动的男人!

似乎感觉到远处的注视,自文件中抬眸,不期然,四目相对,两人都诧异地愣了一下。

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当场人赃俱获一般,脸蹭得一红,以晴下意识地就想躲回一旁拐角自己的位子,猛地一个转身,忘记了侧面的小台阶,一个扭绊,以晴倏地歪下了身子,不由得闷叫了一声:

”唔嗯--”

红色的短裙被撩起,连带着鞋子也崴出了脚踝,狼狈地抓向一旁的扶手,以晴羞愧得脸又红了几分。

被以晴懵懂的反应深深取悦了,容阎泽禁不住大笑出声:”哈哈--”

揉了揉发疼的眼睛,瞥到一旁冷掉的咖啡,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好心情地开口道:”咖啡冷了!”

言下之意是让她去给他换一杯!

已经羞得恨不得挖个地缝钻了,容阎泽一开口,她连开口的底气都没了,仓皇地穿回鞋子,真的端着他的咖啡杯跑了出去。

一边帮他煮着咖啡,以晴心里还一边抱怨:好讨厌!飞机上这么多大小靓丽的服务员,还要指使她?都怪她不争气,居然会看他看到走神?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不满规不满,从小对事事龟毛的性子还是让以晴十分用心地煮了一杯香滑的咖啡,按照自己的喜好,加了两勺奶,一勺糖,调好摆放整齐,才缓缓端了出去,放到容阎泽面前的茶几上,以晴近乎逃难般转身跑回了自己的位子,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便拿起书挡住了整张小脸。

这一刻,容阎泽紧绷了一天的情绪瞬间放松了。

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浓郁香滑的气息舌尖萦绕,苦中有甜,回味无穷,又轻轻抿了一口,容阎泽抬眸迎向了对面:

”下次少加半勺奶--”

喝了多年的咖啡,平心而论,她煮的真得很不错!如果奶味再轻点,他一定会更爱!

没想到,越是不想开口的时候,他居然还多话了起来!

对着书本翻了个白眼,本来想回他'挑剔!毛病!'的,最后以晴只是应付地咕哝了一声:

”奥--”

随即半侧转着身子,以晴把自己整个埋进了杂志里,仿佛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要跟我说话'!

远远地望着她,容阎泽糟郁的心情第一次发生了逆转,欣赏着她的背影,喝下了她为他煮得整杯咖啡。

小小的插曲,不经意间却已经让两人有了回忆的交集--

◇◆◇◆◇◆◇◆◇

抵达马尔代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睡得迷迷糊糊、还没倒过时差的以晴是被人从床上给拖下来的。

抵达九点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睡意惺忪的,加上头发睡得有些乱,又隔着一定的距离追在光鲜亮丽的容阎泽身后,可想而知,这一路,她遭受了多少异样的目光。所经之处,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在她跟容阎泽的身上对比一下,然后明显的鄙视她一番,活像她是个癞蛤蟆在妄想天鹅肉。

一路走下来,抵达别墅酒店房间的时候,以晴活脱脱地清醒了。

白沙,椰树,碧水,木屋,难怪都说这里是'失落的天堂,海洋的明珠'。一路走来,以晴真有如坠仙境的感觉。清晰的气息,纯洁的万物,美得不染一丝尘埃,只是远远地欣赏着,感受着,仿佛便可以净化去心底所有的尘埃,祥和而宁静。

生怕会打破地这美好的幻境,不自觉地,以晴连走路都放缓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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