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只怕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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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沧海桑田。蓝欣姐姐，我懂你意思了，即使我现只是金丹期，但只要我不死，炼神期终会成为我囊中之物。”

“嗯。”蓝欣很是高兴拍拍严寅月，似作安慰。她又看了看前方路，说道，“我看宝蓝光点越来越淡，想必他就附近。寅月，马上就要追到他了，你害怕吗？”

严寅月摇摇头，“我怎么会怕，大不了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女汉子。不过，蓝欣姐姐，你害怕吗？”

“我？”

“是啊。你想啊，如果那人真是顾四，你们又那么多年不见，这样相见。嗯，我总觉得有些怪。”

蓝欣默然了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毕竟像你说那样，我们有这么多年未见，也许当中已经发生了无数事情，掩盖了曾经纯真和爱意。”

严寅月不由沉默下来，有什么比恋人成陌路，为让人伤感呢。

二人沉默着，踏着宝蓝光点，顺着路追下去。

蓝欣心情也有些低落，想着曾经顾四，把他往这名残暴成性白袍男修身上套去，又觉得有些牵强万分。

“蓝欣姐姐，你看。”严寅月一拉蓝欣，手指着前方，“他就前面，好像一直那里等着我们。”

蓝欣抬起头，顺着严寅月手指看去。前方是个开放式石室，都是二十多公分厚石块铺就而成，除了石头纹路之外，别无他物。而白袍男修，就站石室中，倚着石壁，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他看到严寅月和蓝欣时，伸手一挥，“你们来了。”

要不是时机不对，严寅月觉得这就像朋友见面一样，随意而直性。她看了看石室，再看到白袍男修空无一物手时，不由惊道，“你杀了司禾？”

“谁是司禾？哦，你指你相好啊？”

“什么相好，那是我朋友。”

白袍男修很是无聊甩甩手，“你说他啊，本君觉得拖着他，非常影响本君心情，所以又把他扔回去了。”

“完好无损扔回去吗？”严寅月急急问道，修士摔伤了摔残了可以医，眼珠子被挖了就没什么办法了。

“自然。”白袍男修咋巴了下嘴巴，又摇摇头，“本君本想吃了他眼珠子，谁想到此人臭很，本君还没有挖，就想吐了。这样修士，求本君吃，本君也是不要吃。”

如此严肃事情，白袍男修嘴里，却是如此不值一提。

严寅月听着这样话，心里却是一阵狂喜，不枉她这么不要命追来，司禾果然没事。只要他眼珠子无碍，余下伤势她自然有办法，帮他恢复。

严寅月得到了想要消息，自觉后退了一步，把空间留给蓝欣和这名似乎是顾四白袍男修。

蓝欣微微对严寅月点了点头，又看向白袍男修，直截了当问道，“你是不是顾四？”

白袍男修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随后才摇摇头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不是顾四，因为顾四已死。我确是顾四，因为我现名字就叫顾四。”白袍男修说着，缓缓揭下自己金色面具。

“啊！”严寅月和蓝欣看到金色面具下脸时，不由惊叫了一声。这是一张怎么样脸啊，肤白如玉，细腻柔滑，端比初生婴儿肌肤还要嫩。但皮肤下又似隐藏着什么，不断有长圆形物体滑来滑去。一时之间，整张脸就像狂风下海面，波涛汹涌。

严寅月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把头偏向了一边。

只有蓝欣，目不转睛看着，慢慢，双眸中升腾起了迷雾，“因为如此，你才会如此嗜爱挖别人眼珠子吗？你皮肤下面，是不是一只只眼珠？”

顾四只愣了一会儿，就哈哈大笑起来，“蓝欣，多年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聪明。不错，我尸体被巫士扣压，藏于深海之中。后来，巫士发了意外，陨命火山口。巫士其中一个徒弟承了巫士传承，做了一代巫士。而这名巫士，喜爱钻研旁门左道，他一本奇谈上看到一则以眼补眼方法，于是把它用我身上。后来我复生了，但也成了这样怪物。”

顾四说完，把金色面具又蒙自己脸上。

“不。”蓝欣蒙了，她一直想着，待这边事情一了，就和盐君一起，前往娑罗沙海。到时候，她就可以再次见到顾四，再听听他略带撒娇般声音。

而眼前顾四，把她希望一拳打碎了。她恨恨一摸脸，说道，“顾四，既然巫士可以把你弄成这副样子，他一定也可以把你恢复。”

“没用，你道为何我要遁入黄沙之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阻隔巫士追踪。”顾四仰起头，声音中透出了一丝落寞，“蓝欣，再见你我已知足。就算死，我也认了。可恨是，我怕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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