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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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来没指望两人会停，充其量是回打个招呼，萧兰舟先看见了她，剑光一转，落在她前面，问道：“瑶师妹这是要去哪里？”

江瑶玖有些意外，但仍然回道：“正要去和师尊报备历练去，这些时候有些静极思动，想下山一趟。”想了一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想各处走走，不是想打架来得，我才从小罗天境回来没多久呢！”

谢寒秋也按落剑光下来，恰听见这话，顿时瞧着萧兰舟挤眉弄眼，嬉笑道：“好瑶儿，乖师妹，这话你谢师兄爱听！”自怀中摸出一件东西抛给她，道：“师兄也没什么好东西当作程仪送你，也就是个细巧玩物，只不过外出时住宿方便些。”

江瑶玖低头一看，却见那物拳头大小，细草竹丝编成，青翠欲滴，却是一座两进的庭院，十分的精致可爱。谢寒秋笑道：“出门在外，随身带个房子，岂不是许多方便？倘若遇到什么胜地美景，就是多赏玩几日也无妨。”

萧兰舟白了谢寒秋一眼，也不与他理论，向江瑶玖道：“闭门苦修，不如行万里路，当初我练气九层时，也在外游历三年，红尘里洗磨心地，这才筑基。”在储物囊里一摸，取出一个玉质盒子，道：“有一对草木精灵，是早就想送给你的。刚才谢师兄给了你那套竹院，我便再添一只阵盘，平时隐匿气息，防护外人侵入，也免得半夜打坐，给什么不知羞的小贼偷摸了进来。”

谢寒秋摸了摸鼻子，左顾右盼，一脸“我沉醉风景之中，未曾听见你们说甚”的表情，江瑶玖忍不住笑，谢过了萧兰舟，和二人举手告别，这才直奔第五峰。

此时申若虚却又闭关了，江瑶玖扑了一个空，于是转头同大师兄陈震说了一声，她也没甚东西可收拾，待要就此下山，忽然想起，“我既是历练，又不赶路，何妨要个坐骑，或仙鹤或白鹿，一路骑着慢慢赏玩，更觉悠闲，不用时也可放进驭兽环里收起来。也不知门派内蓄养的灵兽，能否借出去。不过也不妨先去试试，若是不给，临时去抓捕也可，只是恐怕没有养熟了的乖巧。”

她想到便去，寻了本峰管理灵兽的秦师兄，将来意一说，那秦师兄便一口答应，笑道：“本门并不擅长蓄养灵兽，不过是日常代步所用，倒是很少有人历练时来要，只因这些灵兽都是普通品种，历练时不能作为助力。”

江瑶玖道：“我正是要代步呀！随时随地，不是御剑就是走路，也忒厌烦。”

秦师兄含笑将她领到灵兽圃，这还是江瑶玖初入门时来过一次，借了一只角鹿，却只是略通灵性，较寻常麋鹿体力悠长，奔跑快捷而已。这次秦师兄领着她走了一圈，果然如他所言，圃中灵兽灵禽，大多是一阶初期，只有那么两三只勉强达到二阶，却是几只鹰鹫，江瑶玖嫌弃这鸟儿卖相不好，直接排除。她左看右看，选中了一匹高大雄健的桃花马，通身雪白，只有脖颈处有些殷红毛片。秦师兄又给她拿了一副小巧精致的鞍镫缰嚼来，这套装备只是最普通的一阶法器，略作祭炼，和普通落星派弟子服饰差不多，起个防风辟尘的用处，只要不是奔行太速，寻常风雨、尘埃都不能侵染到骑乘人身上。不过这灵马也不过是一阶初期的灵兽，纵然撒开腿跑起来，一日夜也只有两三千里，速度不到哪里去。

江瑶玖十分欢喜，别过了秦师兄，便骑着桃花马，缰绳一抖，径自跑下第五峰去。落星派豢养的最寻常角鹿，也能走山窜林如履平地，这桃花马比角鹿还要高出一个层次，奔行起来十分平稳。待到这桃花马一路狂奔到山脚下，眼看便要撞上地面时，江瑶玖将自身灵气输入，顺势一扯一带，这马儿发出一声嘶叫，猛然一跃，便改了方向，速度一些不减，向着平路飞奔而去。

江瑶玖喃喃自语道：“好一个九十度急加速拐弯，我的骑术水准果然是无师自通，不学而会，一会就精，断断不是什么公路杀手……可怜我前世连驾照都没有拿到啊！”此时虽然下了落星七峰，但栖霞山脉占地极广，还要走个数百里才能离开山区。以往江瑶玖出门，都是飞剑代步，高来高去，从未仔细注意过这一路上的景致，狂奔过一阵后，她便放缓缰绳，徐徐而行。这桃花马接收了她的灵气灌体，顿时十分依恋背上主人，乖巧地便放缓了脚步。

此时正是三月中旬，山秀林幽，鸟鸣蝉唱，这一人一马，踏着如翠青坪，似锦野花，信步闲行，也不知是画中人，还是人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