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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天黑之前,两人找了白蓝相间的花盆将顾晓晨带来的花籽儿种好,浇了水,找了片遮阳的地方放好,两人朝院子最南边慢慢走。睍莼璩伤

院子最南边靠着围墙的位置种着几棵葡萄藤,桔色的夕阳下,那一串串青翠的葡萄掩隐在巴掌大小的叶子间显出一种通透,顾晓晨仰着头站在葡萄架下,喉咙慢慢滑动。

葡萄架子搭得有些高,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下青砖墙脚下的那些石凳,哪怕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眼神,却也没逃过骆知墨的眼睛。

他解开白色衬衣的袖扣,随意往上卷了两卷,长臂一伸,大手马上将那一串儿绿得像玛瑙样的果青子托在了手心。

顾晓晨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唇,黑漆漆的眼仁儿盯着他的手,寂静的园子里,能听到她咽口水的声音辂。

“知墨,你手旁边的那串比你手上的那串大。”顾晓晨指着两片叶子中间的一大串葡萄提醒他。

“先把这串给摘了。”葡萄架子确实有些高了,他得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那个柄,摘之前他看着那串碧绿的果子总确得哪里不对劲,用手捏了捏,那青果儿还硬得跟石头似的。

“小东西,这个还没熟,好硬。”他扯了一粒拿到浇水的笼头下洗了丢进嘴里,立刻酸得他打了个寒颤,“啧啧,太酸啦。婺”

“又酸又涩,吃不得。”

顾晓晨就知道他会说这话,连那么红的樱桃都说酸的人,这葡萄肯定是酸到极致了吧。

“知墨,那串呢,那串好像已经熟了。”

骆知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伸手摸了摸,摇头道,“也还没熟,可能不得过几天。”

“你摘一粒我尝尝,看着好像挺好吃的。”

骆知墨摘了一粒给她洗净了,又剥了皮,喂到她嘴里时咛嘱,“酸就立刻吐了,别酸倒了牙齿。”

顾晓晨小嘴儿动了几下,嘴里立刻发出嚼黄瓜似的清脆声,葡萄不是很酸,味道恰好。

“知墨,好吃,还要,还要。”她舔了舔嘴角,一副小馋猫的样儿逗得他微微一笑。

“不酸么?”

“不酸,味道很好。”

墙角的一扇门被轻轻推开,一位拿着桶子的人走了进来,看见骆知墨,慌忙颠着步子跑过来问,“先生,您要什么通知我一声就是,我摘了给您送到屋里去。”再看一眼顾晓晨,本就小的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嘿笑一声道,“夫人回来啦。”

这还是顾晓晨第一次与这老人家见面,她甚至都不知道这里还住着这样一位老人。

“老,老伯,您好。”顾晓晨朝面前的老人家尴尬笑了笑,骆知墨却是将刚刚那串葡萄给摘了下来托在手里。

“晨晨,这是李老伯,他可是养花专家,以后这片园子就由他跟他的几名徒弟打理,以后你有不懂的也可以问他。”

顾晓晨轻轻点了下头,难怪这院子里收拾得这么干净,原来有这么多人打理。

李老伯跟二人随意聊了几句,指着东边的一片林子说,“天还早,先生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带着夫人去那边走走,那边的路已经全部修好了。”

曾经顾晓晨也有提过让骆知墨带她到林子那边去,可骆知墨说那边还没弄好,杂草又多怕有蛇,所以也就没过去。

这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顾晓晨在这住了这么久,却从未将这里全部走过,南边的那边竹子长得太密,她曾一个人去过那,只隐隐约约看到那边有凉台停阁,还有一部分白色的飞起的屋角,她有尝试着走过去,无奈那些竹子长得太密了,她压根就无法通过。

“晨晨,在想什么呢?”骆知墨一手托着给他摘的那串葡萄,一手牵着她的小手往那边林子走,他边走边问,时不时提醒她注意看着脚下。

两人刚一靠近,林子里响起一片鸟叫声,不有翅膀的扑棱声,其实那只是一片小树林,顾晓晨只认得那几株碗口粗细的树是桂花树,至于其它的,通通不认识。

再往前走,出现一大排白墙青瓦的房子,骆知墨告诉顾晓晨,李老伯和他的徒弟们就住在那。

两人穿过一条幽静的小径,顾晓晨立刻被眼前那片湛蓝的水面吸引,夕阳已经褪去,水面有着深蓝色天空的倒影。

她怎么不知道院子里藏着这么美丽的风景,顾晓晨眼睛瞪得圆溜溜,突然发现脚下的木板下有水声。

定晴一看,原来是一大群锦鲤,刚刚的水声正是它们甩尾时发出的,那群红色的鱼儿并不怕人,看顾晓晨蹬下身子靠近,全部蜂拥挤上前来张大嘴讨吃的。

顾晓晨将手指伸过去,骆知墨忙伸手一把裹住她的小手,微蹙着眉道,“晨晨,这是地下抽出来的水,很冰。”

顾晓晨张嘴咬了口骆知墨的鼻尖道,“你是坏人,这么美的地方竟瞒着我,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有这样的地儿。”

骆知墨微微一笑道,“当时太急着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随便弄了下就将它送给你了,可后来越来越觉得院子里太单调,呆的时间长了没意思,所以就把后面的整片地都买下来了,请了人慢慢来修饰,这个小湖泊和刚刚过来时经过的那片小树林是原来就有的,最后面还有个小山丘,准备将来带着你和孩子去那放风筝。”

顾晓晨站直身子将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她打趣道,“骆先生,那山那么远,我和宝宝白天出发,等走到太阳都要下山了吧。”

“小东西,哪里远了,我们骑车过去,很快就到了,车子我都准备好了,三人的,我在前面,宝宝坐中间,你坐后面。”

“那要以后再生一个呢,他坐哪?”

骆知墨轻轻捏了下顾晓晨的脸颊,“一个就够了,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每次看到你趴在那儿吐,我又什么都帮不上,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

顾晓晨轻轻握住骆知墨的大手,低着头慢慢儿走,其实她想跟他说怀了宝宝的女人都这样,叫他不要担心,过些天就会好,可是此刻,她喉咙里堵得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晨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一把将葡萄放进自己的裤口袋,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抬起来。顾晓晨黑脑袋瓜轻轻一扭,怕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泪,轻声道,“才没有不舒服,知墨,我想吃葡萄了。”

“葡萄还没洗,我们回家洗了再吃。”

“不,我现在就要吃。”她嘟着嘴仰着头望着他不肯走。

眼看着天越来越暗,骆知墨只得从口袋里扯了颗葡萄出来剥了皮喂到她嘴里,葡萄还没熟,要剥掉外面的那层皮可不容易,可他剥得很仔细,直到确认剥干净了,才将那粒绿色的小果子喂到她嘴里。

“好不好吃。”

“嗯。好脆。”她说着纤手一指,“知墨,那边那个黑色的是什么?”

骆知墨顺着她的手指望向湖里那个黑色的墩子,慢慢跟她解释,“那个是桥墩,以后会在这湖里搭建一座桥,直通南边的那片竹林,然后会在湖里放两只小船,在湖心修只亭子,你看看右手边,你不是说喜欢水乡风格的建筑吗?那边就是,只是现在还未全建好,这个月月底会重新开工,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这里就漂亮了。”

顾晓晨一边听他说着脑子里已经在想象等这里一切都完工后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呵呵,那等这里全都弄好了我要搬到这边来住。”

“好,我们周末就住这里,喂喂鸟,喂喂鱼,带着我们的宝宝一块儿,你说多好。”骆知墨也开始幻想着一年后的生活了。

“知墨,那上面是什么?”其实天已经暗了,顾晓晨指着自己头顶的黑不啦叽的果子说。

骆知墨一心想着快点出去,这里还没灯,再黑点路上可就看不清了,“小东西,我们走了,明天再陪你过来看。”他说着拉了拉顾晓晨的手,示意她走了。

顾晓晨却是对那果子十分感兴趣,她跳起来就要去摘,骆知墨吓得低呼一声,忙伸手将她抱入怀里,眨眼之间,他整个后背都是冷汗。

“胡闹。”他轻声喝斥,大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沉声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会伤害到宝宝。”

顾晓晨想跟他说宝宝没事,宝宝很好,可她看着他额头上的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刚刚真吓到他了。

“知墨,我想吃桃子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

骆知墨嗯了声,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下,“好,回去就给你去买。”

“这上面有啊。你把我包高点儿,我自己摘。”她说着伸手,还差一点点,再高一点点就行了。

骆知墨抬头仔细看了下树上,确定树上没什么动物这才咛嘱道,“摘两个就回去,今天太晚了,吃了好吃的话我们明天再来摘。”

“好。”

他将她的身子托高,她像只小猴子似的一手握住一只桃子用力一扯,两只青果子便落到了手心里。

“呵呵,摘到了,我们回去。”她将那两只毛乎乎的桃子拿在手里,身子扭了扭,央求他说,“知墨,摘好了,放我下来。”

骆知墨将她的身子微微放低了点儿,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护了她的腰,依旧用抱孩子的姿势将她抱在胸前,“你看天都黑了,这里路不好走,我抱着你出去。”

“可是、、、、、、、、、、、”

“这里没人,我保证。”他抱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顾晓晨也查觉到路确实不太好走,又没灯,台阶什么的有些多,所以也就没再嚷嚷着要下来。

“知墨,把你的手机给我。”

“作什么?”

“给我嘛。”

骆知墨移开她腰间的手摸了了手机出来递给她,小东西难道是要查岗吗?

顾晓晨将那两只毛乎乎的桃子放进上衣口袋里,接过他的手机快迅解了锁,然后找到设置打开了手电筒。

“嘿嘿,亮吧,我帮着照着前面,这样就能看见了。”

骆知墨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手机还有这功能,这光,还真不比手电筒的光差,难怪谷子当初死活要跟他换这只全球限量版的手机,看来跟普通手机还真不一样。

“小东西,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的。”由于有光照着,他走得轻松了许多,步子也快了许多。

“嘿嘿,上次在医院无聊时玩游戏发现的,当时就觉得这光特强,现在看来,果真不弱。”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出来了,此时张妈正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这两人也真是的,这天都墨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远远看着一只巨大的黑影慢慢走了过来,这大胖子是谁啊,怎么、、、、、、、、、她忙朝那边的影子走过去,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她得问清楚他是怎么到这儿的,到这来干嘛来的。

等走近了,这哪是什么胖子,明明就是骆知墨抱着顾晓晨,张妈长嘘一口气,“唉哟,你们俩怎么去那么久啊,这天都黑了,晨晨以后天黑了可不许出去,肚子里有宝宝的人,一点也不知道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顾晓晨朝骆知墨吐了吐舌头,骆知墨勾着嘴角瞪了她一眼道,“该骂,一带出去就野得不知道回来了,什么果子都要摘,都想要,那果子长树上都是你的,一晚上它又不会长腿跑掉。”

顾晓晨嘟了唇,一脸委屈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啦,不用你抱。”

“呵呵,瞧你这小脾气、、、、、、、、、”话音未落,顾晓晨坏坏一笑,用摸了桃子的手用力抹到骆知墨脸上,骆知墨轻轻掐了下顾晓晨的屁股,警告道,“小东西,不许胡闹,抹得我一脸的毛。”

“谁让你火上浇油的,我就抹你就抹你。”说着又用力在他脸上抹了几下,骆知墨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的小手早在自己身上擦干净了,就算还有毛,那也是一点点而已。

那小东西又不是不知道他有洁癖,再说了,桃子毛万一不小心弄到眼睛里那可是大事,她那么宝贝那个男人,怎么舍得看他难受的样子。

进了门,他站在玄关处给他换鞋子,换好拖鞋的顾晓晨立刻将自己衣服口袋里的桃子给掏出来放在茶几上,张妈已经去厨房给他做饭去了,晚饭她压根就没怎么吃,又出去玩了这么在一会儿,现在肯定饿了。“晨晨,先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瞧你那一身,脏得跟只野猴子似的。”骆知墨边从口袋晨掏葡萄边吩咐。

“哦。”此刻她手上身上有些痒,所以骆知墨这样一说乖乖上楼去了,骆知墨将葡萄和那两个鸡蛋大小的青桃子给洗净了用水果盘装好,到底心里放心不下她,自己也跟着上了楼。

站在浴室门边,半天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他隔着门唤了她一声,顾晓晨应了,他这才放心去另一间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顾晓晨正拿着吹风吹头发,吹风拿得太近,她被热风烫得低呼一声。

“傻样儿,我来。”他将浴袍的带子随便一紧,大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吹风,一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在她漆黑光亮的发间不停翻动,那一袭长发很快吹干了七八成。

“小东西,明天带你去理发店里把头发剪一剪,头发太长不容易干。”虽然每次洗了头有他帮忙吹,可是顾晓晨瞌睡一来什么都不管说睡就要睡的,所以头发还是短点好打理,也容易干。

顾晓晨想了想觉得骆知墨说得也有道理,于是点头说,“明天吃了午餐我自己去,反正下面就有理发店。”

“等我回来一起,或者中午我抽空回来一趟带你去。”骆知墨拿着那把漆黑光滑的牛角梳,一边给她把头发梳直一边说。

张妈已经将饭做好了,上楼见他们卧室的门虚掩着,两人正说着剪头发的事,敲了下门道,“晨晨,吃饭了。”

“哦,来了。”她猛的起身,压根就忘了骆知墨还站在身后给她梳头,骆知墨没想到她会这么急,还没来得及后退只觉得下巴上一疼,她也撞得闷哼一声。

“晨晨(知墨),疼不疼?”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问。

骆知墨抬手给顾晓晨揉了揉头顶,“真的不疼?”

“嗯,开始有点儿,现在不疼了。”她眼巴巴盯着他的下巴开口说。

“都是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毛毛糙糙的,以后宝宝可不能放心让你带,否则放哪了都不记得。”骆知墨给她揉了会头顶,见她真没事了,这才牵了她的小手下楼。

张妈已经将饭菜都摆上饭桌了,顾晓晨怔怔看着桌子上的菜,虽然肚子有些饿,却又怕一吃下去又难受,她手里拿着碗,正犹豫着吃什么才能不吐呢。

“晨晨,吃点腰果,虾仁不喜欢的话就少吃点儿。”张妈将那盘腰果炒虾仁放到顾晓晨面前,顾晓晨夹了颗腰果放嘴里,脆脆的,味道还不错,加上走了这么些路肚子确实饿了,所以就决定吃一些。

只是刚吃到一半,她便觉得胃里不大舒服,逼着自己再吃了几口,感觉到不能再吃了,再吃又会吐,她赶紧放了碗筷坐到沙发上去,骆知墨一看她脸色就知道他难受了,赶紧将早泡好的柠檬蜂蜜茶倒了小半杯拿过来喂到她嘴边,“晨晨,喝点这个压压。”

顾晓晨喝了口,仍觉难受,眼睛在茶几上找了找,“知墨,我的桃子呢?”

“哦哦,在厨房呢,我这就去拿。”

骆知墨将早已洗好的葡萄和桃子拿出来,顾晓晨赶紧捏了粒葡萄放到嘴里,骆知墨忙拿了水果刀给她削桃子。

那顿晚餐终于在酸葡萄和青桃子的帮助下确确实实吃进肚子里没再吐出来,第二天一大早骆知墨就去了后院叮嘱李伯让他看好葡萄和桃子,李伯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吃早饭的时候送了一小蓝杏子和樱桃过来,说是后院里摘的,从未打过农药,可以放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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