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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吗?他死了吗?
第一次跟他见面,他就能跟自己吵起来,两个人被恶趣味的钟小茹关在一个房间里,无事可做,就干脆赌气地背对背睡了一大觉。之后,跟他熟了之后,也没觉得这人好到哪里去,就说打游戏,从来没赢过他,不管是最低级的俄罗斯方块还是到后来的CS。
好不容易教他学会了下象棋,让他知道了什么叫“马走日字”什么叫“炮打隔子”,结果他学会了之后自己就再没赢过他,他还那么气人,连一点儿棋品都没,每次赢了都炫耀一样地说你怎么这么笨,不会真的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吧之类特欠抽的话。
跟自己抬杠的时候他能用四种语言轮换着吵,往往都是自己最后被他一会儿换一种的语言搞到思路混乱落败,他有时候娘里娘气的,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大小姐脾气,就这么一个不怎么样的家伙,自己,自己……
钟小茹开玩笑似的提出两家联姻的时候,他还没表态,就被钟石冉一句字正腔圆的“怎么可能,我宁可跟邻居家的牧羊犬”气得差点掀桌子,幸好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理智。没脱口而出那句话,要不非气死自家老爷子不行\?
我哪里不好了?我为什么不行?为什么?
但大胡子似乎并没有置于死地的打算。得到大胡子的再次示意,助手把从池底捞上来。助手的力气看起来非常大,他只用单手就把提了起来,劈手丢到三米开外的水泥地上小小的身体结结实实磕在地上,湿透的衣服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可以透过她的白色衬衣隐隐看见她的皮肤。
受到巨大外力冲击从喉咙里呛出一口水,接着弓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每咳嗽一次都有水从她的口鼻流出来。水里还掺着丝丝的血。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抬起头望着大胡子的方向,她的眼神还带着点儿迷离。但视线还是准确地聚焦到了大胡子所在的方向\。\
高国瑞有些惊愕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像那次他在木梨子家和宴会中看见的叫做简遇安的少女,尽管只是微微的相似,还显得颇为稚嫩的眉眼间也隐隐有了简遇安那种略带妖媚的色彩。
她那富有中性美的嗓音因为呛水而变得嘶哑。但她竭力保持着吐字的清晰:
“我说啊,你们抓他来干什么?”
高国瑞一怔,继而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时候了还提这个。
大胡子噙着一根烟,咬着过滤嘴,用舌头把香烟从嘴的左侧拨到右侧去。等着的下文的口音一变,立即换成了标准的盖尔语:
“你们绑他来做什么?把他卖到人口市场上去?他可没那个价值。他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小少爷。和我不一样。”
大胡子侧眼打量了一下高国瑞,高国瑞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表情相当享受,他缓慢地吐出一个扁圆的烟圈。同样用盖尔语回道:
“看来你很在意这小子,特意换他听不懂的话跟我谈判。”的声音已经清晰不少。但说起话来看起来还是很费力,大概是因为她的喉咙因为呛水开始疼痛了:
“我跟你说啊,我不喜欢他,只是我们要说的话他要是知道了,谁知道他会怎么样。我想你也调查过他,他的父亲从事什么职业我想你也清楚。中国人看问题喜欢用世袭制眼光——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一个人的父母做过什么,他本人就不会是什么好人。再补充一点,我喜欢另一个男生,我两年前认识的,他很帅,聚会的时候他也在,就是那个很酷的家伙,我们都叫他修,你们去绑他来呀,绑他来我就什么都说。”
大胡子走到了的身边,打量着她,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以盖尔语说:
“小姐,我已经调查过你了,那个修,用中国话来说,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小姐,不老实只能让你自己吃苦头。”
大胡子把才烧了五分之四的烟顺手丢在的肚子上,然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跺了下去的身体一哆嗦,硬是忍住了疼,大胡子却没罢手的打算,硕大的脚在的肚子上狠狠碾了五六下被这疼痛刺激了,扭曲的脸上闪出了异常狠厉的光,她在大胡子再次下力猛踩的瞬间奋力挣扎坐起,张口就咬在了大胡子的牛皮靴帮上,虽然根本没咬到他的肉,她依然猛咬着不松口。大胡子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在了的脸上,她的脸顿时肿起半边,但她丝毫没有松口的意图,血混合着她的口涎从她半开的嘴边流出,她的眼睛凶猛如一只饿了许久的食肉动物,大胡子抓住她的头发猛烈拖拽,竟把她的假发扯了下来,一头金黄的长卷发披落而下不想去看高国瑞的脸,她想也能想见高国瑞的表情,她因为太用力地咬着靴子,整张脸的肌肉和牙齿根部都酸麻疼痛难忍。大胡子的目的她清楚,她更加清楚大胡子把高国瑞抓过来的目的,无非是在自己顽抗不交代的时候拿他来逼自己就范,而高国瑞本人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事情的,为什么要让他白白承受不该由他来承受的?
就让自己来好了,这种下贱的事情,要命的事情,就让自己来好了,只要自己慢慢吐口,只要自己能撑着不死,高国瑞就有被救的希望。
真要命,我拼命想要忘记的东西,却能救我和他的命。
安,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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