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集 天行健（三十五）送货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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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的建军节前夕，‘北疆军区’一年一度的“军区后勤工作会议”召开了，胡副部长以第二副部长的身份，主持了这个会议，本想让郭开山作为军工企业的代表，上台发发言，可是让郭开山给拒绝了。

‘首长，我们军区鞋厂刚度过了难关，真的没啥可讲的，容易让人笑话！’郭开山今天是来军区后勤部汇报工作的，在他当鞋厂厂长的半年来，经营现状已经有所改观，库存基本在控制范围之内，除了‘三尖头’皮鞋外，其它的几个鞋种，市场价也提上来了，比他上任之前，盈余很多。

‘没出息玩意，你上边境打仗那劲头跑哪去了呀，这只是让你上台发言，表表你的功劳，又没让你干啥坏事！’胡副部长才靠走了一位退了休的老部长，原来他排‘第三副部长’，现在上升到‘第二’了，他的后面又来了一个副部长，排他的后面。

‘主要是我想等出了成绩之后，再表表功，我看还是明年吧，明年我一定上台讲话，’郭开山鞋厂的新生产的皮鞋，一直没有上市，由于对市场把握不准，这定价方面，还得斟酌一下。

‘那行吧，我回头和部长说说，你呀你，年轻人就得虎得着的，不能整天前怕狼，后怕虎的，就说你们新研制的皮鞋吧，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抓紧整出来呀，这两月搭进去不少钱了吧！’

“没多少，我们只是小规模生产，满打满算，也就是几百双鞋，”郭开山的新型制鞋车间，目前已经生产了上千双皮鞋，但他只向胡副部长报了个零头，自已则有自已的打算。

‘哦。才几百双啊，这样吧，上回军区开党委扩大会议，还问我呢，一号说要让你们军区鞋厂拿两双鞋来穿穿，看看质量怎么样，你明天送几箱子鞋过来，开会之前，我给军区首长们一人发一双，也算是为大会前做准备了。’胡副部长也想在军区首长面前表表功，必竟这次大会他可是主角，军区鞋厂的新厂长也是他保举过来的。

‘老哨长，这个可不行，我们的鞋还没全做好呢，’郭开山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什么，没做好呢，没做好呢，你跟我说你做了几百双了？没做好呢。你做那么多干什么呀，反正我不管，我可是答应军区首长了，你明天必须给我拿来。连夜做，也得去做，懂不，这是命令！’胡副部长摆出了大首长的架子。看来他要行使他的权力了。

‘鞋是有，可是这钱呢？’

‘钱？军区首长穿鞋还要钱呀，你小子是不是活糊涂了呀。军区带号首长穿你们鞋厂的鞋，是给你们面子懂不，要钱，我用你呀，我自已不会去百货大楼去买呀！’

‘主要是我们厂子现在不是自负赢亏嘛，这一双鞋好几百呢，你一下子让我拿这么多出来，这不是逼我犯错误嘛，我本来和鞋厂二号他们就有仇，’郭开山现在成为了‘生意人’，自然也得为他的厂子着想，这军区的带号首长，少说也得有十几位，每人一双，就是几千块钱，这相当于他给新型车间的退休老师付们一个月的‘补差’了。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这样吧，你先把鞋送来，每双鞋的出厂价多少钱，大会结束后，来我这里领，这下总行了吧！’‘军区后勤工作会议’的经费，最起码也得有上百万之多，胡副部长拿出一小部分来给军区首长们买鞋，这也就是九牛一毛的事。

‘那好，那您把军区首长们的鞋号给我吧，我回去连夜给你做！’

‘早就要好了，这里呢，我可告诉你呀，鞋要不好穿，我可不给钱，还得给你退货懂不？’

‘懂，当然懂了！’

回到军区鞋厂，郭开山来到了新型制鞋车间，‘大家伙都先停一停啊，我向大家宣布一项事！’

车间虽大，但人手并不多，几十人也主围拢到了郭开山的近前。

‘我说一号，你是不是要不用我们了呀？’和吕尚父亲一个院住的退休老工人，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

‘老师付，看您这话说的，我啥时候说不用你们了呀！’郭开山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鞋厂‘总工’，他料想一定是此人平时休息时，和老工人们说了什么。

‘你别管谁说的吧，反正我是听说了，一号，我们可是冲着兴劲来的，别说厂子里有钱了，就是厂子里没钱，只要用得着我们老哥几个的，我们无偿服务，反正我们整天待着家里也没事，也就是溜溜鸟，逛逛公园啥的，你和我们说实话吧！’

郭开山向周围的老工人一抱拳，‘我郭开山，在此先谢谢大家了，也谢谢老师付们对我的信任，咱们的这个制鞋车间呀，是平时生产的皮鞋不多，这可也是我们改革的偿试，别说厂子现在有钱，老师付们都知道了吧，咱们的库存早就没有了，钱有的是，主要是我们厂里想探索一条新路出来，老师付们来厂里不光是帮厂里，也是帮我郭开山，大家说我也不能不给大家酬劳啊，现在是做的鞋子不如前几天的多了，不过以后会好的，我今天向大家宣布的是件好事。’

十几个老工人一听不是劝退他们，也就变得眉开眼笑起来，‘一号，不是不让我们干啊，是我们多心了，什么好事啊，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郭开山清了清嗓子，‘这不马上就要开军区后勤工作大会了嘛，后勤部的首长对我们厂里有了要求，那就是为军区每位代号的首长，准备一双新皮鞋，等到开大会的那天起，让他们穿上，大家伙说说，这是不是好事啊！’

‘是啊，还真行啊，我说嘛，一进来就看见一号高高兴兴的，这早就应该这样办了。现在都恢复军衔制了，哪能让将军们和普通军官穿一样的鞋呀，一号，你就下命令吧，我们都听你的！’吕父是历经过多个时期的鞋厂老人了，最近吕尚的奖钱涨了，特地领着父亲做了一副新假牙，现在说话也不漏风了。

‘我这里有鞋号，咱们就把吕二哥设计的a3号鞋挑出来十几双，大家今天也不用生产了。校对一下每只鞋的弊端瑕疵出来，咱们不能让首长挑到毛病之后，再来找我们呀，大家说是不是啊！’郭开山把胡副部长给的鞋号，交到了鞋厂‘总工’的手里。

‘那好，那咱们就工作吧，我先分分几个小组啊，年轻工人们先去库房拿鞋，老工人们负责校对。只要有一点不合格的，都挑出来，咱们不怕费劲，但求精益求精啊！’鞋厂‘总工’自然是行家了。由他来负责，可算得上是恰到好处。

十几双的皮鞋，一个车间的人，足足忙到了下班时间。方才挑选好，并在每个鞋盒的地方，划上了记号。鞋号是胡副部长给的，上边早就标明了是哪位首长的鞋，也可以说，这是军区鞋厂第一回的‘私人订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