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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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披着明王送给他的御火袍，在这人间地狱般的光景里胜似闲庭信步，静静看着救火，死亡，哭泣，疯狂的发生，忽然，他笑了.笑的很爽朗.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片废墟已经空无一人，踱步片刻，血染他发现了那把被称为龙家至宝的红芒隼鹰战枪，此刻倒插入地仍气势不减，在火光的映衬中，那份鲜红变得更加鲜亮，整把枪隐隐有红色的灵气在涌动，枪头衔接处并非是红缨，而是一条烫红般的三寸铁链.看上去霸气又邪魅.

血染靠近它，手掌轻轻抚摸着它，他能感到枪当中就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有心脏跳动的感觉，又有血液在其中涌动，牵动着血染心中的澎湃心情.

他十分中意，拔起这把枪转动挥舞，力量好像在不断变强，他的神采变得张狂，他的枪法变得凌厉，就用这把枪，搅动世间一切恶，毁尽一切不公，就用鲜血去洗刷，用惊恐去唤起他们卑微的心.如果要给我的存在定一个意义，那这就是我血染存在的意义!!!!!!!

从那之后，震惊五国的龙城大火案终于被浇息最后的火苗，血染就此跟随着明王，他曾经问过明王为什么要帮他，明王的答案是，他中意所有一切肯为自己而活的疯癫求道者，第一次看见血染的时候就坚信这一点了，他需要所有志同道合的人紧随他身后.

“也就是那时，他就一直跟着我了”明王将血染的身世尽数道明.

高天客惊颤不已，他从没想到那个被看做疯癫狂人的血染有过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那把红芒隼鹰从来没有枪下饶恕之人，更是和他的名字一样血染不尽.高天客身世孤苦的话，那血染的身世简直是在地狱里过活.

高天客定了定神，颤声道“那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哼，龙炳坤多年前曾经为一己之私将高重明灌醉后算过一卦结果你猜猜怎么样”

高天客不敢听下去了，起伏的胸膛不断向肺里猛灌空气，来支撑有些恍惚的大脑.

“如何?”高天客勉强开口.

“号称洞悉天机，知晓天地万物之理的高重明也深知卦演天论，天不由人的道理，若是演算局势洞悉破绽倒在其次，泄露天机的话就会收到上天的惩罚和诅咒.所以全世界只此一人的演卦者，向来在泄露天机之前必须要对方付出同等代价才能换取天机，但这规矩偏偏被龙炳坤给破了.”

“你想想看，龙炳坤听到，有子克父，毁家业，灭门庭的结果，还会允许自己有后人存活于世吗，偏偏龙炳坤是个淫邪又下流的坯子，没把住自己.不过说到底从一开始你父亲定下的结论而言，一切都应验了，结果就是……….高重明他毁了血染一生.”

“不….不….这不会”高天客面色发白，不知如何反驳明王，他与血染相交不深，竟不知道这个嗜血成性的人竟是父亲亲手造成的，太难以置信了.

不过高天客心中尚有疑问，他说道“那血染他知道吗”

明王冷笑道“他当然知道，再知道前因后果之后他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说，他对你们父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不够强.”

看来血染的内心已经完全走向一个极端的方向.明王转动那漆黑的眼睛，低声笑道“明白了吧，之所以你父亲六年前没能算出我明王意欲何为，除了你的原因之外，更有血染这个他亲手种下的因果，卦算者寻求天机，在茫茫人世间渴求紧握因果之律，现在高重明深刻体会到上天给与他的致命惩罚，这就是因果轮转，阴阳变换.”

“住口!!!!!!!!!”高天客吼道.也许高重明当初毁血染一生，但毕竟是无心之失，如不是龙炳坤企图无偿得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何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说到底也是人性使然，现在高重明只是个孤苦无依，找不到离家出走的孩子的一个老人家罢了.

高天客虚空一抓，竟让凭空生出一把剑，剑锋直指明王的咽喉，浩然月光映衬其上，寒光隐隐，玉质的剑柄好像将月光容纳在内，瞬时间皎光泛泛，灵气又如水波在剑身荡漾，气势凌人.

“沁寒剑啊，当初把这把剑交给你可从没教你对着自己的师父”

“够了，明王，咱们两个没必要说那些废话，六年来我倾尽所有取你性命不得，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搏，为了六年前的一切，为了我父亲这些年的苦，今天我一定要你加倍偿还!!!”

“来吧，我会坐观你的一败涂地”

高天客与明王相互对视，手中暗中使劲一触即发，忽的如平地一声惊雷，两人双双在原地消失，树叶被烈风搅动，落叶纷纷而树不觉，在空气中传来阵阵钢铁交击之声，在沈天看来就好像病入膏肓的高天客，动起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挥剑果决，灵力如浪涛滚滚而来。

此时，他剑指凌空虚划，催动灵术，只见青雷闪闪聚集在他的周身，然后在青色的闪耀中，沁寒剑朝前一刺，青雷以摧枯拉朽之势向明王猛击，但明王也绝非泛泛，舞动着梵音禅杖不动如山，一阵庄严的佛光穆然而出，雷电未曾触碰就被一股无形大力挡下.四周巨树受到牵连，被滚滚雷电击成黑炭，灰烬四散.

“不错，比前几次的刺杀进步多了”明王冷笑道.

“你毁我父亲双目，监视他要挟我，究竟想要什么”高天客仗剑一挥，剑气横扫而过，明王禅杖一驻，再次使用当日将沈天击飞的明川震海之术，剑气被这轻轻一点卷起的气浪瞬间化解.

“你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们都会死，猜猜谁会活下来，那就是我明王!!!!”明王右手执杖，空出左手以爪型伸出，一股引力忽然从明王左手出现，方圆几百米的一切都受到引动.尤其是高天客，被这股大力牢牢抓住，眼看就要向明王飞去.

高天客当机立断，左手结印，右手反手执剑，口中默念咒语，学明王一样剑入大地震出气浪，顷刻将引力截断，转危为安.

“明川震海?你什么时候….”明王微咪双眼，打量着高天客.高天客使用这一招已经极度乏力，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借一个家伙的话，我被这招整过，要学不会我自己都要脸红了”

“哼，看你这次还能不能侥幸逃脱，拿命来吧.”

高天客扶剑站起，明王蓄势待发，电光火石的瞬间，两人再次平地消失，冲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