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见钟烈！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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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琴音流泻而出，低沉悠扬之中暗藏激流，乐声渐高，一串婉转的长音拖出，激越而欢快，在她演奏的同时，程湘也扬眸浅笑，乌黑的长发甩瞬间甩出，修长的手臂顺着舞台后面摆放的横杆滑出，身体顺势下腰，定格成一条直线，动作行云流水，流畅优美，又带着一股子地爽利的劲头，帅气无比。

杨秋只是余光微扫，片刻讶异过后，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演奏，旁若无人，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激情。这是一首比较欢快奔放的波西米亚风的舞曲，音符剧烈地颤动着，跳跃着，让人浑身的血液都在震颤着想要舞蹈起来，她十指如飞，在黑白键上狂舞，曼妙的乐声不停，程湘的舞也越舞越快，身姿翻转间，长发翩飞，朦胧的灯光下，一片蝶影乱摇，或柔美似水，或巧劲十足，收放自如，一快一慢之间，节奏有力，奔放激情却不失音韵。

最后一个响亮的音符戛然而止，舞蹈也以开始时候的姿势做了一个完美的结束，柔软的腰肢倚在横杆上，如瀑长发甩挂在身后，手臂纤长，无一不完美。

程湘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面容含笑带媚，轻轻一收，嗖地就起身，直身站立。

杨秋轻轻盖上琴盖，表情算不上好或者不好，倒是柔和了一些，看着程湘的目光也露出了一丝赞许和欣赏，这是对于同类人的认可。

“你的舞跳地很好。”

“你的演奏也很不错。”程湘缓步向她走去。

杨秋轻笑，不露喜怒：“你的水平，参加这次舞蹈比赛也绰绰有余了吧。”

“可惜没我的份。”程湘状作惋惜的模样，无所谓地摊手道。

“是嘛……倒也是，都已经是决赛了。不过学校倒是有几个名额是给校内展示的，有兴趣吗？”杨秋问道。

“不是这种一般都是内定了吗？”程湘闲闲倚靠在钢琴边上说道。

杨秋也扬起诡秘一笑：“一个是定了，文艺部的部长赵芸芸，另一个不太清楚……”

“你希望我上？”程湘问道。

杨秋无谓一笑：“只是觉得，你应该上，而且，如果有这样的机会的话，你也会去的吧。”

“你还真是抬举我……不过，你说的的确没错。要是我能上的话，你来给我伴奏怎么样？”程湘突然邀请道。

杨秋只是怔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顿了顿，说道：“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我可不想听这样的回答。”程湘戏谑般地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团长，给个确切答案吧！我可是仰慕已久了……”

杨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收起心中的猜想：“好吧，如果你上，我就给你伴奏。你都这么说了……另外一个名额，就是你吧。”

程湘毫不羞涩地微笑道：“就是我！其实本来还不想这么早让你发现呢……”

上辈子被杨秋这个好皮囊却内心里腹黑地一塌糊涂的家伙可是话里话外暗地里坑了无数回，这次总算勉勉强强地找回了场子。“你根本就没有想要刻意隐瞒吧……”杨秋一针见血。

“既然这样，明天我就能看见节目单了吧。突然有些期待了，那个文艺部的部长已经定了压轴表演。”杨秋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呢……”

“她和你差太多了。”杨秋直白地说道。

程湘浅浅一笑：“我已经见过她了，赵芸芸，我和她同班。”

“她还不知道。”

杨秋微微挑眉：“怪不得……她应该还没来找你麻烦吧，她这个人挺争强好胜的，在学校里面对手还真是不多，不过，放到外面，也就不够看了。”

“她现在每天下午放学都要过来排舞，你呢？”杨秋问道。

“我之前已经练了很久了，舞蹈都排好了，现在换我们两个合作的话还要重新磨合一下，不介意的话，我们私底下找个时间排练吧，比如现在这个时候，比较安静，我觉得挺合适的，你呢。”

杨秋耸耸肩：“我没意见。配乐是什么？”

“《youngandbeautiful》。”程湘笑咪咪地说道。

杨秋来了一丝兴趣：“你也喜欢这首歌？”

“是啊……”要知道上辈子知晓这首歌还是杨秋介绍的呢。

“嗯……是很好听，这首歌的话我还是蛮熟悉的，找个时间我们一起排练一下吧。”杨秋顺口就答应了。第二天，杨秋就拿到了舞蹈比赛完整的节目单，开场表演果然真的是程湘，看来她也不能再马虎大意了，为了配得上程湘惊艳的舞技，她必须要好好练琴配合她才行。最后的压轴表演依然是赵芸芸，跳的是民族舞，孔雀舞，配乐是《月光下的凤尾竹》，倒是挺符合她从小在云南长大的背景。

傍晚赵芸芸排舞的时候，杨秋也去看了。赵芸芸正在舞台上练她的孔雀舞，衣服倒是没换，效果兴许是差了点，还有灯光不太合适的缘故，看上去没那么赏心悦目了。

的确是一只漂亮骄傲的孔雀，甚至她柔弱的面孔看上去十分惹人怜惜，腰肢微摆，身体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手指灵巧地摆动着，的确很像是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孔雀舞一样，悠扬婉转的葫芦丝还回荡在耳边。

但是，杨秋就是觉得她这舞蹈一般般而已，像是这个年龄段普通少年少女拥有的正常的水平，纯然是在舞蹈动作，其实苍白无力地很，没有任何的感情，事实非常单薄的形象性的一个个动作。而且在看过了程湘的舞蹈之后，明白什么叫做舞蹈的灵魂，激情，再去看这些苍白无力的舞蹈，都觉得非常地拧巴不舒服。

一下子就觉得没什么兴趣了，以后都不用来看了。

“你来得挺早的啊……”程湘突然在背后拍了拍杨秋的肩膀。

杨秋吓了一跳，回头，冷声道：“你做什么？”

“就叫声你……看得那么入神。”程湘无辜道。

杨秋略一皱眉：“我只是想到你，她，太弱了，没兴趣。”“那就好，我还怕我的伴奏者突然跑掉了呢。”程湘手无赖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闲闲地说着。

两人低声交谈着，周围还走动着一些后台人员，那边舞台上赵芸芸也结束了舞蹈，回头就看见了杨秋，扬起一抹微笑就奔了过来。

“杨秋，你来了啊！吃饭了吗？”赵芸芸似乎和杨秋很熟稔的样子，亲切地打着招呼。

事实上，她们也算是认识了，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算是认识的，也不过点头之交而已，但赵芸芸恐怕是不会放过杨秋这样一个和她和钟烈都走得比较近的人吧，只是杨秋却对她不冷不热地，没有任何深交的兴趣，而且她本身的警惕性也很高，不会让她钻了什么空子。

“吃了，有点事情要忙，就过来了。”杨秋回答着，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哦，这样啊，那帮忙看看我的舞，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赵芸芸热情地邀请着。

杨秋已经有些不耐了：“不好意思，我不懂这个。”

这明目张胆地拒绝也被赵芸芸的假笑给揭过去了，她的目光从杨秋的身上也转到了程湘的身上，她现在才发现刚才一直隐身消弭存在感当背景幕板的程湘。

这突然一见，顿时把赵芸芸自己吓了一跳。要知道，她平时还能对谁都笑得欢畅，笑习惯了嘛，但是看到程湘总是不由自主地害怕，尤其现在近距离地解除，对方一脸亲切的模样，反而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程湘……你也在这啊！”赵芸芸很快反应过来了。

程湘凝眸一笑：“就过来看看……好像挺好玩的样子。”她优哉游哉的表情有点欠扁。

赵芸芸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是这样啊……哦，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最近学校有个舞蹈比赛，我要做压轴表演，所以现在每天都要过来排舞。但是……其他人好像不能随便进出的吧……”

程湘不以为意：“团长说可以让我参观一下的……多熟悉熟悉学校环境。”

杨秋点了点头。

赵芸芸心中有些忿忿，但面上不显：“既然是团长同意的话，那也没事……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吧。”

“啊，对了，你们口渴吗？我带了些牛奶来，给你们喝吧。”赵芸芸突然说道一边转身往包里掏出一些几盒盒装的纯牛奶来。

杨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觉得有些突然，但是程湘一听赵芸芸说这话，心中就有了几分明了了，赵芸芸这分明是试探，还是故意想看看她是不是能出丑。

要知道，过去的楼小云是有严重的乳糖不耐症的，对于乳制品这些东西都非常敏感，吃了就会不舒服，严重的时候腹泻呕吐，轻的话还是会觉得喉咙恶心，要反胃的感觉，还会皮肤过敏，很不舒服，所以以前她从来不喝牛奶

而这一世她也同样不爱喝牛奶，能不喝就不喝，和以前一样排斥。赵芸芸知道如果她是楼小云的话就会出现反应，或者，拒绝喝牛奶。

但是……怎么会这么容易会让她如愿呢……

杨秋冷着脸接过牛奶，程湘也笑着接了过来。

赵芸芸一直盯着程湘拿着牛奶的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杨秋直接撕开包装喝了一口，又瞟见赵芸芸的目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顺着她的目光又看了看程湘，发现她一派镇定自若，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程湘熟练地打开了盒子，仰头就喝了好几口，冷藏的纯牛奶还有一股子特别的味道，她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就喝地很快，当水喝，就不容易尝到那种味道了。

喝完了还砸吧砸吧嘴，她是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具身体，不像之前的那么娇弱。

程湘看着赵芸芸从期待到疑惑再到微微的失落，浅笑盈然：“谢谢啊，很好喝……”

赵芸芸强牵起笑容：“不客气……”

她似乎不太愿意再和程湘说话，遂而把对象转向了杨秋：“杨秋，节目单出来了吗，那个开场的表演的人选定了吗……我还是真是很好奇呢！”

杨秋微咪着眼，不太想说话，程湘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先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