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门缝里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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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就是为了拉我出去啊？”

“还能为了什么？”

“这不成，我得看书，没时间出去闲逛。”马铁一本正经，想把手臂从她怀里挣脱。

王夫人面sè一冷，“怎么，老娘才给你发了福利，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你敢不去，老娘马上叫非礼！”王夫人不由分说，拉着马铁就往外拽。

马铁是真没办法了，遇上不讲理的了，一路上只能连连道：“我的好姐姐，你不能不讲理啊，还有没有天理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非礼你啊？”

“老娘怎么就没人非礼了，没人非礼老娘还拉着你干什么，不就想让你保护一下？”

“你让郭淮安保护你，让府里的家丁保护你不一样，再说了这阳翟城里谁敢惹你，你就放过我吧。”

“哼！老娘今天还明说了，就是有人要非礼老娘，才带你出去的。那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人，就看你敢不敢去？”走着走着，王夫人居然一把甩开了马铁，面含怒气。

马铁头大了，不知道这婆娘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王夫人又冷冷道：“你要是不敢了，趁早别去，免得到时候怂了，丢老娘的脸！”

“你说真的？”马铁试探道。

“你去是不去？”王夫人不再多说，但那眼神瞪着马铁，仿佛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就要把他生撕活剐。

“去，怎么不去。看看是谁敢不开眼，惹我干姐姐生气。”马铁一脸大无畏。

经过这么一闹，似乎两人还真成了干姐弟。

两人从后门坐车出府，自然由府里的家丁驱车，马铁不再充当马夫，和王夫人坐在车里，两个人有说有笑，对马铁来说真是好享受，与跟着郭嘉时候的当牛做马相比，王夫人简直是好得没法说了。

王家以前也是阳翟城里的大户人家，在阳翟城里置下了许多的私产，王家灭门之后那些私产虽然有大部分都被其它的门户吞并瓜分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落入王夫人这个王家唯一的继承人名下的私产还是不少。

当郭嘉在曹营里具有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声威以后，这几年里王夫人更在逐渐收回那些本属王家却为人所夺的产业。在阳翟城乃至整个颍川郡，王夫人并不仅仅是因为作为郭家的媳妇而出名，与她本身拥有不可小觑的从商手段也是密不可分的。

淑花庄是阳翟城里最大的一家绸缎庄，城里的大户人家的衣料通常由此供应，而它的主人就是王夫人，它之所以以“淑花”为名，就是取王夫人的本名“淑华”的谐音。

王夫人几乎每天必到淑花庄，手底下那些其它营生的掌柜若有要事，基本上也都是来淑花庄里拜会，等候王夫人召见。

她俨然成了一个巨型商团的掌舵者，在汉末乱世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背景下，是很难得的。

今ri当家的带了一个男人进庄，并且看样子当家的与那个男人关系匪浅，一进庄子就直奔顶层阁楼，这一幕让庄里的伙计们都大跌眼球。虽说当家的因为要经营生意，难免在外抛头露面，因此落下了不太好听的名声，但像今天这样光明正大带个男人随行，还是头一回。

更奇怪的是，当家的似乎要带哪个男人进入相当于闺房一般的顶层阁楼，那间阁楼自建成以来，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也没见当家的带谁去过呀。

莫不是今儿个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庄子里的婢女、伙计们都在纳闷儿，而作为当家的，王夫人却一脸毫不在意，大大方方一只手牵着马铁上楼。

楼道两旁杵着一些看衣着打扮身份并不一般的婢女，这些人都低着头不敢与王夫人对视，只在王夫人经过时快步跟上，随在一旁小声汇报公事，王夫人边走边听，一一给出交代跟吩咐，得了吩咐的人欠身离去，马上又有人接着汇报，王夫人一路上不苟言笑，昂首阔步，指点江山。

这样的女人放在新世纪，俨然就是跨国公司的女总裁。

马铁不禁暗暗咋舌，这婆娘如此霸道的一面，他也是第一见到。

那些生意上的事马铁自然听不懂，便聪耳不闻，只去看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王夫人身边汇报工作的婢女，大多姿sè不俗，是一副百花争艳的画卷，马铁在心里给她们一一打着分数，乐此不疲。

临门时，终于再没人跟上来了。

两侧墙上挂满名家字画的楼道里变得清静。

一个腰上挂玉的姑娘，低头站在门口。

王夫人临门时，她躬身把门轻轻推开。

马铁跟着王夫人步入阁内，途中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在身后的门即将闭合时，马铁猛然转身，双目眯起。

从门缝里看清了她抬起头来的面孔。

一双美目，瞳孔里的异样神sè一闪而逝。

从门缝里看人，难免把人给看扁了，好处是往往能直指人心，许多当面看不到的，透过细微的门缝去窥视便无处隐藏。

马铁现在有些相信，莫非王夫人叫他随行，真的是当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