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景雪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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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闻言，那双被鲜血染红的双臂轻轻的搂了搂，将燕倾雪抱的更紧了，双眼中第一次有泪水，道：“倾雪。”

看着流泪的男人，燕倾雪伸出白皙的玉手，温柔替他擦掉眼角的泪珠，“噗呲”一笑道：“景，你为我而哭泣了，人都说，极道杀神是不会哭，这应该是极道杀神的第一次哭吧？真幸福。”

杨景握住了燕倾雪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望着近在咫尺的清丽容颜，没有在说话，只有默默的陪伴。

一剑穿心，以世界目前的医疗技术很难救治，何况还在这孤崖之上，没有任何医疗设备。

“景。”

燕倾雪惨白的笑了一下，颤抖的玉手从怀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的纸币，这是华夏已经不再发行的古式十块钱，向杨景问道：“你记得这个吗？”

杨景看着十块钱，目光有些颤抖，他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小学时代。

那时候的杨景总喜欢欺负燕倾雪，没事做，就拍拍小女孩的头，同时顽皮的吼道：“拍你头，拍你头，拍笨你个大屁股妞。”他一拍完，撒腿就跑。

也有时候，杨景会悄悄的接近，然后色迷迷的掀起小女孩裙底，看到后里面之后，哇哇脚道：“哇咔咔，居然是白色小恶魔图案的内，裤。”然后他又跑了。

而小女孩时的燕倾雪总是被杨景欺负，闹出各种窘迫的事情，几乎每天她都会羞恼的去追打杨景。直到小学时的一天，学校组织去春游，燕倾雪弄丢了她妈妈给的十块钱。

要知道，那可是燕倾雪家天的全部零花钱，这包括了吃饭与其他，可她不愿意告诉其他人，只好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的抹眼泪。

半天过去了，没有人去关注过燕倾雪，更没有人发现燕倾雪因何哭泣，只有杨景一个人注意到了。

思前想后，杨景终究是下了决定，他将跟爷爷一同捡垃圾赚来的钱都拿了出来，一毛，两毛，五毛，一块，零零碎碎的一大堆，凑起来一共是十块多点，那是他全部的身家。

说实话，当时的他真的很心疼，但看到燕倾雪偷偷抹眼泪，杨景还是将十块零钱拿到一家小店之中，换了一张整的十块钱。

随后，杨景独自来到燕倾雪的身边，笑嘻嘻的递出了十块钱，“你这个笨蛋，真是不小心，把钱弄丢了，幸好被我捡到，喏，还给你，别再弄丢了，被别人捡到是不会还给你的。”

“唉，我就是这么一个好人，长得帅，跑得快，思想好，素质高，不用谢！”

杨景拍了拍燕倾雪的肩头，见燕倾雪没有伸手来接的意思，就将钱硬塞在女孩的手中，潇洒的转身离去，也没有发现女孩眼中的怪异之色。

“当然记得，那是你掉的十块钱，被我捡到，还给你了。”杨景回过神道。

而燕倾雪却是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不满，道：“景，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吗，这十块钱根本就是你自己的。”

肯定的语气让杨景神情发愣，古怪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无法理解她怎么会知道真信。

看着杨景疑惑，燕倾雪苍白的绝世容颜，再次一笑。“很惊异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因为我妈给我的十块钱是两张五元，根本就不是一张整钱。”

杨景沉默，他没想到会在这一茬上出现漏洞，毕竟那时年幼，怎么可能做的面面俱到。

“这件事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影子，原来你不是只会欺负我，更多的时候你都在保护我。”

燕倾雪撇过目光，回忆着往事，慢慢说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直到初中时，大胖他们欺负我，你却跟他打了一架，虽然事后你还冲我发脾气，还骂我。”

“可你知道吗，那一次，我早就爱上了这样的你，所以我经常闹点事情，给你找点麻烦，因为喜欢被你呵护，却又挨你骂的感觉。”

杨景无语“......”

“还记得高一那年，有一个女同学叫男朋友来，好几个人围着我，要对我不礼貌的时候，你突然冲来，死死地抱着我，任由他们打，头都流血了，还对我说，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那一刻，我的心好痛，好后悔，为什么要那么不乖，为什么让你受伤，为什么这次你都不骂我，你还傻的让人心疼，可你却总是不以为意，还那么爱逞强，一副天地塌下来都要抗的样子。”

杨景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燕倾雪述说这些曾经的事情，思绪也跟着话语，飘荡回自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