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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石见阮媛一下子便就想出来,不觉有些引以为豪地笑了。又见阮媛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又笑道:“文人就这样,一样东西,若是直接说了名字,便就俗不可耐了,非要七转八转的,才显出与众不同来。我们武将出身人家,开始时,就总吃到这个面的亏,所以你看京里但凡站住脚的武将之家,便就都要了命的让子弟学习。也不过是不想让人笑话罢了。”
阮媛歪着头冲着楼石一笑道:“那楼世子也是被逼迫着学的?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在边关,哪儿有时间看这些闲书?”
楼石道:“你只看到你表兄手不离书,你以为我在回心斋里,都在干嘛?”
阮媛撇嘴,心道:爱干嘛干嘛,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辈子我不知道,上辈子,你敢拍着胸脯说你没和小雨厮混,那孩子哪儿出来的?
楼石才要说话,唐祭酒回身道:“人都说你们小夫妻在闹别扭,怎么我看感情还不错呢。可见这传言都不可信的。”
他们已经走到一处院门口,门是柴扉,两边是细树枝架的篱笆。里面的金钱菊一簇一簇地盛开着,非常地好看。正应了《金钱菊》诗的前两句,“阴阳铸出绕蓠边,露洗风磨色灿然。”
楼石快走两步,错唐祭酒半步进到阿物方屋的院子里。
门上两名做农家女打扮的婢女,盈盈冲着众人行礼,然后将柴扉打开,放众人进去。阮媛这一路看得直咂嘴,觉得什么叫奢华?这才叫低调的奢华呢。与唐家相比,自己简直就是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泥腿子,暴发户。
唐祭酒很聪明,虽然承天帝的儿子也有没请的,即使是装样子,他还是将承天帝封了王的儿子,楚王、韩王、齐王、吴王、魏王、鲁王请了来。
请柬是下了,但并不是所有的王爷都会来。这也是唐祭酒一开始便就打算到了的。除了楚王让儿子来之外,楚王的一母弟弟吴王自是与自己的亲兄长一条战线,也就意思意思地也派了儿子赵璝来。
然后八皇子吴王赵炫,也就是上辈子最后被承天帝封为太子的那一位,竟然也没来。当然,吴王给出了一个极为合理的解释。他快生日了,而他的生日正是吴王生母的忌日,所以他要斋戒,为生母祈福禳灾,请和尚做法。
看理由多么的充足?
魏王是和鲁王赵焕一块儿来的。赵焕虽然二十,儿子也有了,但正妃承天帝还未给他娶。所以现在依然住在十六王宅里。魏王来时曾笑说,借此机会给他寻房媳妇。结了婚,便就可以立府独立了。要不然现在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可以说,唐祭酒将承天帝但凡成年的儿子全请了,当然,除了郑王之外。又算准了谁会来,谁不会来,所以才会安排在这儿,供这些个王爷、王世子们暂停换洗、逛园子累了休息的地方。
这地方既偏,又清幽。大片的菊花又没有,小金钱菊成簇,却不像别处长得那般欺人。人在外面的菊园里行走,像是菊园的点缀。而这里,才是真正的赏菊。
房间是板质结构,四面都可拆卸。如果将墙板一撤,就是一个飞燕顶的大亭子,极实用,又漂亮。
王妃们都在女眷那边,若不是厅里有漂亮的使女,阮媛便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韩王坐在厅内最上首的位置,然后依次坐着的是魏王和鲁王。而另一边坐着的,则是吴太尉的儿子,吏部尚书吴钊,也正是吴泽的父亲。
而吴钊的嫡长子吴涛也在屋内。
先唐祭酒被丫头请走,屋内的人便觉出定是有事。重回来,见带来了楼石、阮媛,还有吴泽,吴家人先就感觉出不对劲来。
吴涛做为小辈,倒是很会见眼行事。他父亲不好做的,他便就做了。忙上前不等唐祭酒说话,先道:“楼世子来了这么半晌,刚在院子里碰见,转眼便就不见了。你这是来了,若再不到,我都要打发人去园子里寻你去了。”
瞅了眼阮媛,又嘻笑着一揖道:“这位定是嫂夫人了?初次见面,失礼了。”
无论吴涛如何拦话,楼石总要和三位上坐着的王爷见礼,然后便是吴钊,阮媛只低头头跟在楼石后面行礼。唐祭酒让楼石上坐,然后又推辞了一番,大家才各自坐下。丫头们上茶上果子什么的,各种忙。
阮媛之所以跟来,就是为了看吴泽倒霉的。支着脑袋,就想看这事怎么解决。
厅上的人都非常沉得住气,只除了阮媛和吴泽以外。阮媛暗自着急,见他们说天说地,谁也不提吴泽的事,以为这是要扯过去。
可是吴泽却不这么想,他怕楼石恶人先告状。于是趁着众人说话间隙,见大家都不理他,急急地扑到韩王跟前道:“王爷要为小臣做主。小臣是冤枉的。”
如果眼神可以杀了,吴钊真想将吴泽直接杀了算了。
楼石轻笑,自己作死,这是拦也拦不住。
吴泽这一闹,韩王想装傻都装不成。魏王笑着冲楼石使眼色,楼石对着魏王略低了下头,算是回应。鲁王半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韩王极不愿地问道:“这没头没尾的就说为你做主,你是冤枉的,到底什么事,说清楚了。我才好处置。”
于是吴泽好像就怕有人不让他说话似的,急促地将他地遭遇学给韩王听。韩王简直就当听着了个笑话,怪着声音问:“你说楼世子当着众人的面,将个纸包扔地上,陷害你?”
吴泽点头。
韩王又问:“你说那纸包是泰康王世子的?”
吴泽又点头。
韩王道:“你觉得你说的符合常理吗?你要陷害人,会这么陷害?今天菊园里来的人非常多,人来人往的,你当楼世子傻的?换个说法,要你,你会这么做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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