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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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油老爹走出威里斯的府邸，就坐在收费窗口对面的一条铁栏杆上。

他弓着背，抽着雪茄，此刻他盯着窗口的感觉就像是盯着一个九十多岁的赤果果的老太婆，他不能雄起也不得不上她，因为威里斯说不付钱就得睡大街，睡大街也许会被智慧兽当死人吃掉。

愁死，这个词语关键是在死上面，愁到死，这是何等境界。卡油老爹的表情一动不动，就好像定格在那里了，他的嘴偶尔会动一动，吐出烟雾。

一个狼头大尾巴智慧兽从他身边走过，他走得很慢，眼睛一直往卡油老爹上溜达着。还凑到他脸上嗅了嗅，舔了舔。

卡油老爹拿烟头呲一声烫了那野兽的鼻子：“阿色，老子还没死呢！”

大尾巴狼嗷一声，有点不高兴，他说：“反正也快了。我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你立刻就能死了。你付不起金币，就差不多死了。”

卡油老爹将整个烟头都扔向了那只兽人，往它毛上扔，大灰狼吓得嗷嗷叫，连忙四肢落地就跑远了，阿色其实性格并不坏，是卡油老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兽人之一，它很老实，对人类还算友好。兽人有时候会预订还活着的人死了给它吃，所以有时候也会和人类形成一种奇怪的契约关系，被预订的人死了，其他兽人是不能随便吃的。

卡油老爹唉声叹气的，他看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往上看是一条发亮笔挺的银灰色西裤，老爹眼睛都放出一种神往的色彩来，他再往上看，是一件白色的竖领衬衣，，领口敞开着，露出秀气的锁骨，他的一件外套搭在肩膀上，老爹看清了来人之后，微微张嘴，双目敛光！

杀气！好强的杀气！

卡油老爹的嘴不动了。他那摇摇欲坠的黄牙也停止了晃动。

四周连风都静止了，少年飘动的头发也一动不动。

空气也仿佛因为他们而凝固。

他们谁也没动，但是彼此的额头上都冒出滴滴汗水。

较量已经出神入化。到了你死我亡的境界。

他们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必定分出胜负。

他们的眼中都只有对方。

他们的脑海中都只有对方。

少年的嘴唇动了动。

老爹的嘴唇也动了动。

少年终于开口了，他说：“天真他妈的热。”

老爹也开口了，他说：“快把衬衫也脱了吧，脱了好看。”

少年：“嗯，我待会脱。那500个金币你为什么不要？”

老爹沉思：“我不是不想要，而是怕你也要，你比我困难。”

少年感动：“你年纪比我大，比我困难，你去领吧。”

老爹推辞：“不，你先到的。”

少年提议：“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老爹拍大腿：“好爆了！”

于是一老一少一起再次往那里走去。

杀气！好强的杀气！

少年：“你为什么不走了？”

老爹：“你为什么也不走了？”

少年：“可能我的鞋底正好踩到了一个口香糖。走不动了。”

老爹激动：“太巧了，我的鞋底也踩到了一个口香糖！”

少年：“那怎么办？”

老爹：“要么，你帮我把脚拔起来？”

少年试了试，发现根本拔不动，他由衷地赞叹：“这个口香糖堪比强力胶，果然是高科技的产物。”

老爹点点头：“你脚底下的科技也非同一般。”

少年：“现在我们正在缴费处门口。”

老爹：“我的钱不够。”

少年：“差多少？”

老爹：“四十金币。”

少年：“我这有一枚，您还差39枚。”

老爹：“谢谢。”

窗口服务员：“卡油老爹要办理贷款吗？您还差39个金币，我们可以为您垫付，您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补齐，连本带利100个金币。”

老爹悲壮地点头：“成交！”

少年颇为忧虑：“你一个月能交得齐100金币吗？加上我的那个1金币，收取1金币利息，你总共需要102金币。”

老爹问窗口：“如果我欠你们40个金币，连本带利要还多少个金币？”

窗口回复：“50金币以下的贷款，连本带利都是100个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