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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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徐！”胡图一指木屋前晕倒在地的两个孩子中，脸上较好的那一个，正准备跑上前去，陈德一把将他拉住，道：“师弟，你也不看看这周围的环境，怎么遇事这么冲动！”

胡图讪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师兄说的事！”

冉寒川手里握着陈德借给他的长剑，细细打量着周围。

这里的草木虽然同样有着盛夏的深绿，却不知为都萎缩到了一团，树木也变得毫无生气。木屋看来是新建不久的，样式很是简陋，应该是有人随手搭建的，并没有常住之意。木屋的颜色也很苍白，因为搭建木屋的原料，都是那种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木料。屋门微微开着一条小缝，看不清屋里到底有着什么。

屋外，两个孩子晕倒在地，一个脸色很是苍白，那种不健康的肤色，冉寒川记得应是失血过多后的结果才是。而另一个孩子脸色还算健康，只是同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看上去和冉寒川的年岁差不多。

陈德、胡图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来到两个孩子身边，见得周围依旧是安静一片，竟然没有任何异状，不由得心下生疑，正准备叫醒两个孩子的时候，突然，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出现在的三人耳中，听起来甚是死声活气。

“呵呵，你们两个小辈是来给我送小孩的吗，那可真是谢谢咯！”

这声音在冉寒川的背后乍起，在他的耳前毫无征兆的回响，霎时间吓得他亡魂皆冒，幸得他心理素质比起三年前长进不少，感觉到那如附骨之疽般的恶寒和危险，其手上长剑直接向后挑去，出手便是《行云剑法》中的“云荡”。

一剑挑出，闻得身后有着轻微的响声，知是那人退后了几步，避开了剑招，连忙身子向前一冲，跑到陈德、胡图二人身旁。

“啧，这个小家伙还挺凶。”

冉寒川看着眼前陈德二人凝重无比的眼神，心里暗道不妙，忙走到二身后，方才转头看去。见得幽幽的树林里，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正站在三人的前面，淡淡看了看三人，又望向冉寒川，眼神直勾勾的，似是流露着某种渴望。

“这位前辈，晚辈们是雾谷徐万清门下弟子，奉师命带着这个孩子回师门的，还请前辈通融。”陈德抱拳道，说着又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孩子之一，正是徐万清的亲戚中人。

“少拿你们的师承来压我”老人的冷笑，道：“老子成名那会儿，现在雾谷掌事的家伙们都还在自家窝里喝奶呢！”

陈德、胡图二人听闻这番话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之情，反而神情愈加凝重。陈德向前一步，抱拳道：“前辈，敢问您的名号是？”

那老人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陈德脸上露出苦笑，恳切道：“还请前辈看在辈分上，不要为难我们。”

“哦？”老人笑了笑，看了看他们二人，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冉寒川道：“放那孩子和你们一起走也行，不过，你们须得将你们身后的这个孩子拿来做交换。”其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冉寒川，让得冉寒川一阵心惊肉跳。

“这…”陈德迟疑着皱着眉头，胡图则上前一步道：“前辈，这孩子是我们师伯的人，我们是绝不可以将他交给你的！还请前辈通融！”

“师弟！”陈德拉了拉他的衣角，神色间有些不满。

“师兄！莫非你真想拿着孩子交换，可别忘了这孩子是带我们寻到这里的，他更是邓师伯的人，我们怎么可以如此作为！”

“我知道！”陈德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看了看身后神情变幻的冉寒川，对着老人做了一个揖道：“前辈，我…”一个“我”字出口，老人就一声断喝打断了陈德的话，不耐烦道：“磨叽什么磨叽，我管他是谁，又管你们的师伯是谁，既然你们不愿，我就把这两个孩子都带走得了！”

话音一落，老人竟然已经飞身前来，眨眼就已至二人身前，陈德向一旁退后几步，胡图则衣袖一挥，只见空中金属的光泽连番闪耀，竟是无数的飞刃瞬间袭向了老人。老人冷笑着，伸出一只手来，那只干枯苍白的手上，居然瞬间充血，并在瞬息间变得饱满圆润，更是里外通红，那种红，是一种鲜血般的颜色。

“叮叮当当”之声响彻不绝，老人一只血红的手掌挡在身前，很是随意的就将激射而来的飞刃全部弹飞到一旁，他那只血红的手，竟然是刀枪不入！

刚将飞刃弹飞，紧接着，胡图身前几张符纸无端悬浮在空中，被白光所包裹着，接着白光猛然变得暴躁起来，瞬间化作了几团凶恶的烈火，几颗火球就趁着老人防下飞刃的空挡飞腾而出。

老人不慌不忙，手掌向前一伸，只见其掌心竟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很是骇人。这些鲜血并未滴落在地上，反而在空中聚集成了一个屏障，火球撞击在血幕之上，溅起了不少血花，只是那些个火球渐渐的消散在了血幕前，仅留下几缕余烟。老人手掌一收，漫天鲜血又在瞬间流回他的手掌之中。

陈德望着此番情景，神色一震，看着又要出手的胡图，连忙拦住，上前作揖道：“前辈莫非就是血煞老人？”

老人眼睛一眯，看了看陈德，笑道：“竟然还有小辈认得老子，不错不错！”

陈德苦笑着，拉了拉胡图，示意其退下。胡图一挣手，道：“师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冉寒川心里看的透彻的很，神色有些难看，看来这陈德是真想拿自己做交换啊。

胡图向冉寒川大声道：“小兄弟，你快点走！我会拦住他的。”

“闭嘴！”陈德大声呵斥道：“你知道眼前这位前辈是谁吗？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我不管这位前辈是谁，但我知道做人不能没有信用，没有义气！竟然拿一个小孩做筹码，我做不到！”说着，就挡在了逃跑的冉寒川身前，一手抓又住几张符纸，往身前一抛，符纸便被几团白光包裹着悬浮在空中，几道弧形的刃光从中猛然飞出，攻向老人。陈德一咬牙，骂了声“混蛋”，取下了身后背着的，被白布包裹的事物，冉寒川他可以不在意，毕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孩，即便是邓师伯的人，也不一定就在师伯心里占很大的地位。但胡图是他一起长大的师弟，不能不管。

白布“唰”的一下拉了开来，露出一个木头做的人状事物，冉寒川边跑边回头看着，认得这是一种叫“傀儡”的器物。他在书上见过，是一种可供一些修炼有成的方士操控，可随着自己的心意作出各种行动。

陈德一手作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便见得地上的傀儡身上一阵白光浮现，又缓缓隐去，接着一阵“咔咔”声中，傀儡竟自主占了起来，并且立刻向着血煞老人飞扑而去。

刃光穿过老人的身体，傀儡一双木头手上，铮鸣声中各弹出五只利爪，泛着白色的微光，也抓入了老人的身体。

陈德、胡图二人同时一愣，愕然中，老人的身体仿佛融化般成了一滴滴的鲜血，淌落在地上。

冉寒川正回头望着这一幕，一脸吃惊，忽然向前跑着的身子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觉得头上一痛，被撞的连连退后。抬头看去，那个血煞老人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前，而地面上流淌的鲜血则飞快的向他聚集而来，并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我看上的食物，怎么能轻易放跑呢？”老人看着冉寒川，嘴上微微一笑，看得冉寒川心里发寒。老人嘴里“食物”一词更是让得他汗毛倒竖。

“怎么样，小朋友，乖乖听话，做我的血食，我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

冉寒川摸了摸头上被撞处，心里缓缓平静下来，目光看向老人炯炯有神，他竟也不再逃跑，神色间很是淡然，微笑着开口道：“老爷爷，您是肚子饿了吗？如果您是肚子饿了，可以来我们紫轩楼，那儿的菜可都是平日里吃不到的佳肴啊！”

血煞老人很明显的一窒，眼前这小孩的反应倒是令他意外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