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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红玉也忙磕头道:“回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一时失手,不是有意的。”
楼心月淡笑的看向红玉,“你确实是一时失手,否则此时跪在这里的就不是秀儿,而是一具尸体了。”说罢看向秀儿道:“秀儿,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秀儿抬眼瞥了瞥旁边座位上的人,那里,云绾君正端着茶杯在浅浅的喝着茶,隔着手里的杯盖,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秀儿。秀儿只觉得浑身一颤,身上那本就潮湿的衣物越发透着寒意,忙收回目光,低头伏在地上回道:“回娘娘,奴婢……奴婢……”
楼心月见她似有顾忌,道:“秀儿,今日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宫或许还能饶你一条生路,而你若是执意迷途忘返,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怪本宫不念主仆之情了。”
秀儿身子轻轻颤抖着,似在做心理挣扎,犹豫了好半晌,却仍是不肯说出来,只道:“娘娘,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娘娘要杀要剐,奴婢绝无怨言。”
楼心月冷冷一笑,“你倒有担当,只是……”她语音一转,“不知你的家人可否担当得起,你可知道,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本宫记得,你家里还有一个尚不满十岁的弟弟,怎么,你就是这么做姐姐的?”
秀儿闻得此言早已吓的魂飞了一半,抬头一脸惊愕万分的向楼心月看来。在她心里皇后娘娘一向宽厚仁爱,她原也仗着这一点,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反正死她一人,就可以救了全家,她愿意。却不想,原来皇后狠起来竟也是如此狠的。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一旁袭若见秀儿已有动摇,继续道:“秀儿,枉费娘娘如此待你,见你在杂役司受人欺辱,将你收入宫里,却不想你就是如此报答娘娘的。”
楼心然刚刚受了诬蔑,心里早积了一肚子怨气,此时难得看到平白之机,早等了不耐烦了,怒言道:“依臣妾看不必跟她废话,直接拉出去先打个几十大板,若还不行,再拉去开刑役司将那一百零八般刑罚都尝遍了,我就不信她还能嘴硬到什么时侯。”
淑妃看了眼楼心然,道:“惠妃此话是没错,只是,如此下去难免叫人说是严刑逼供。”
一旁南宫静终于逮着机会,冷冷道:“一向看惠妃温柔贤惠的,不想竟也如此心狠,这会倒不怕冲撞肚子里的龙胎了。只是那刑役司刑罚甚重,别说是一个柔弱女子,便是铁铮铮的汉子,也受不了几套刑罚。怕就怕等她想招时,却已什么都招不出来了。”
南宫静此话颇有楼心然故意想灭口之意,听得楼心然秀眉一拧,却也并不生气,反口咬道:“她受不了时自会招供,怎么,静妃是心疼了么,还是怕招出什么不该招的东西?对噢,本宫想起来了,这后宫谁不知道夏芳仪一向与静妃走的近,是静妃的人,这红玉又是夏芳仪的贴身宫女,依我看此事倒非她一人之力可为,这背后定还有人从旁支招的,否则,就凭她一个小小的芳仪,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何能有如此精密的策划与筹谋。”
“你……”此时倒换南宫静恼羞成怒无言以对了,“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南宫静一向机智敏捷,向来都是她说的别人哑口无言,倒甚少她被说的无言以对的,这会子很是气恼,看着楼心然的目光满是怨恨,再不复往日那机敏冷静之态。
楼心月冷眼看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她这半年来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等到今日这狗咬狗的局面了。以往一向有太后在背后维持着她们那最起码的和平,如此太后一倒,再无所谓的和平了。
再看欧阳墨轩,他只静静的听着,表情平静,眼神深邃,似在思虑着什么。众所周知后宫与前朝盘根错节,楼心然方才一番话在指责南宫静的同时,又如何不是在暗指前朝官员勾-结,党派纠纷之事。
西风图娅懒得理会那些,她一听说用刑,忙献计道:“我有办法,我最近研制了许多毒药,什么万虫噬心散,穿肠烂肚丸,还有那种会让人一天天枯竭,先是皮肤腐烂,然后是头发脱落,最后身上的每个关节都断裂。这些药都不会让人立刻死去,会活活折磨到九九八十一天方才死亡,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不,就让她用这个罢,保证她什么话都招出来,还有她和她。”西风图娅手指在红玉和夏玉雪的头上点过,“一人一种,看谁最痛苦,最先受不了折磨死去。”
一番话说的在座众人都屏住呼吸,一时间只觉得大厅里凉风飕飕,被西风图娅点到的三人更是吓的快死去一半了,众人皆知西风图娅擅长用毒,这些日子不少宫人受其毒害,如今再听她说的那些名字和那些描述,便是想想都觉得恐惧。
而欧阳墨轩却是一副认真的听着,一副‘好像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的’的表情。
楼心月看了眼西风图娅,又看了眼欧阳墨轩,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跪在堂下的三人身上,“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娘娘,奴婢招奴婢招……”秀儿早已吓的瘫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奴婢招,是红玉,是红玉怨恨娘娘,做了布偶诅咒娘娘,并且买通奴婢里应外合。后来她见事情败露,便将奴婢推入河里,欲想杀奴婢灭口,以求栽赃。”
众人皆是看向红玉,只见她早已吓的无话可说,只顾伏在地上发颤。欧阳墨轩却是不信,“她一个宫女如何有如此胆量,朕看你这丫头说话不够老实。”转眼看向西风图娅,“禧妃……”
西风图娅忙伸手从袖袋掏出一个药瓶,秀儿吓的忙又道:“是……是夏芳仪,是她指使奴婢陷害皇后娘娘,并且诬陷惠贵妃的。”抬头看向楼心然又求道:“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甘愿受罚,求娘娘放过奴婢的家人,求娘娘放过奴婢的家人罢,他们是无辜的。”
事到如今,夏玉雪也再无话可说,或许是死到临头了,反而不怕了,原本伏在地上的身子倒直了起来。欧阳墨轩看向她,冷冷道:“夏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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