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本就一线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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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响起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倪曼转眼瞧去，这是唯一一辆她没任何想法的车。

“上车。”徐衍眉心蹙起，万年不变的命令式口吻。

倪曼稳稳神，“不用麻烦你。”听她这样回答，副驾驶座的陈梦妮面容顿时一松。

“倪曼，你少跟我拿乔。”

女孩说了句谢谢，杵着没动。

徐衍有些烦躁，总之，这个女人总能让他心里盛满不悦。

“让你上车你就上来，废话什么。总归以前有点关系，我不想被有心人说闲话。”徐衍浓浓的眉峰往额心挤，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快点，你这幅鬼样子，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曼曼上车吧。”陈梦妮攀住男人的肩膀，转动眼珠，“要不然会招别人误会。你不知道，如今有些女人故意喜欢将自己弄成这种模样，去勾男人的怜惜。”

这话究竟不知说给谁听。

徐衍眸光变暗，一眨不眨盯着她，“你真不上车。”

倪曼白了陈梦妮一眼，埋下头。

“难道你还真以为会有个大老板看中你，载你回去，你……”就算他即使止住声音，那接下来的话，在场三人也心知肚明。

倪曼抬头，雨水刷过苍白的脸。她以为自己会难受的哭出来，但是没有，心是安静的，她甚至能冷静的对他们说话，“无论我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算今天在这里冻死淋死，都不关你们的事。”她站得笔直，字字说得清清楚楚。

徐衍横眉，怒视着她。

陈梦妮心中呲笑。像倪曼这种认定了一件事，不懂低头服软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吃亏她勾唇，摇身边男子的胳膊火上加油，“阿衍，你快带曼曼上车来。这会儿哪有老板停车载人。”

车子急速飙去，飞溅的水打在身上、脸上，呆站着的女孩一身更加狼狈。

天被浓浓的墨黑挤压着，后视镜里雨丝连天，女子娇小的身子完全被或疾或窄雨帘掩去。

倪曼深吸一口气，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公交站台不远，倪曼忍痛迈几步，一辆车飞速开过来，停在她面前，那张脸她才见过不到三分钟。

徐衍纠着眉尖推开车门，一言不发的下来，也不撑伞，瓢泼大雨很快也将他浑身打湿。

“就这么想和我毫无纠葛？”他眸阴森。

倪曼不想回答。

这个问题她已经明确答过很多遍。抱着纸箱，她一拐一拐朝公交台挪步。

徐衍咬牙，闭了闭眼睛，蓦地一转身将她大力拽回，纸箱啪嗒掉地上，发出巨响水花四溅。

“说忘就忘！倪曼，我没见过比你更薄情的女人。”他掐着她的下巴，狠厉逼问。

倪曼觉得好笑，唇角翘起。

“一个用刀子挖我心的人，一个玩弄我感情的人。难道要我爱一辈子？”倪曼低笑两声，“徐衍，我没有自虐症。”

雨刷刷落在徐衍苍白的脸。

“如果，从来不是玩弄呢。”喉结耸动，他艰难的挤出一个个字，“你会怎么样。”

密匝匝的雨落地如珠，携了女孩清脆的声音，“永远没有那样的如果。”

“有。”徐衍薄唇抿成一道凌厉的弧线，“要是你当年不藏起来，一切就不同了。”

在她在阎王殿流连的时候，他害得她那么惨，他一直还以为她藏起来了。倪曼强忍剧痛站着，这会，她分不清心里头的痛和脚上的痛哪个更胜一筹。

“明知他背叛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而我，就不行。”徐衍手指松开，往上捧住她的脸。

倪曼眸一动，吐字，“他没有。”

“看见他和别人上床，撞见我亲梦妮，都是亲眼所见。你就这么相信他，为什么就不问问我的原因。”

“……。”

倪曼挣开他的手，又被徐衍拉回怀里，他将她按在怀里，从后面贴在她耳边如恶魔冷声道：“你以为他只是背叛你一次。在你淋雨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倪曼呼吸一抖，咬紧牙关，“我不想知道。”

徐衍拿手机拨了电hua过去。

“不要，求你。”她摁着他拨号码的手指。

徐衍睨了她一阵，把她的手拿开。那头很快接通了，却听见的是苏瑜的声音传来，隐隐约约，“楚恒，我抱着前前去外面等你。”

“好。……喂？”

男人的声音醇厚如昔，倪曼闭上眼睛。她一用力，狠狠撞开钳制，转过身，拿过手机用力砸在地上。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爱他，我爱他，爱的这辈子都不想死。”雨水落在路面上，溅起低低的小水花，如同泪水从眼角滴在心尖，湿润整个心房。

倪曼缓缓蹲下，死死环紧自己，脸上湿漉漉一片，不知是雨还是眼泪。

她跌跌撞撞一路走来，太害怕受伤，唯一学会了遇事就躲壳子里的自欺欺人本领。可这一次，她连自欺的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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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下雪了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