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蛰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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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春末的夜晚，月朗星稀，树影婆娑。鸟儿都睡了，猫头鹰在树枝上咕咕的叫着。在洞穴的黑暗中，黎明苏醒了过来。

从那些洞穴里面的错综复杂的树根，她辨别出那是一些低矮的蕨类植物、一颗巨大的榆树、一些榉树、乌桕、松树和柏树，因为这些不同植物的根须彼此相连，所以，黎明可以判断出自己已经不在那座古老的原始茶山上了，她在昏睡中，被移形换影了。

而且，看这些植物的分布情况，这里属于植被覆盖率及高的森林或山岭。

黎明静静地纹丝不动地躺了一会，并且开始思考。

自然界的危险似乎随时存在，她睁大自己明亮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确定没有别的生物存在在这个洞穴里，她才悄悄地翻了个身。

洞穴里四周的土壁很光滑，可以嗅到自己唾沫的味道。这个洞穴还是自己挖得那个，她断定是在水流托着自己的时候，昏睡过去的，而可以想象那水流消失，自己回到了圆柱形的洞穴中。

原土会动！她吃了一惊。

原土做的洞穴里，她有些茫然和手足无措。

外面有春风呼呼地刮着，似乎夜晚里有无数的危险气息。

这还是春天，我已经睡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还是在春天，也许只有几天或者10几天。

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外壳里面那个明亮不可方物的内身已经不再散发着光芒，碧绿色的内里似乎停止了流动，只是被褐色外壳紧紧包裹。

接下来，她醒来的第一天是静静地呆在洞穴里一动也没动，她感觉到了东南风呼呼刮过的声音；听到几只布谷鸟寻找伴侣的呼喊；两只黄雀中午时分站在榆树枝头上旁若无人的亲热；一群贪婪者叫不出名字的蚁就住在隔壁。

第一天的夜晚在她无助茫然的第一天结束后来临。

接下来的两天。她吸食者榆树的根部汁液充饥。这时候，她看到自己嘴里有条长长的尖锐的刺，还有自己变坚硬的手指。

在静谧的环境中，她感到有些恐惧。

第四天.她爬到洞口，隔着一层5、6厘米厚的洞穴的土壤做成的薄盖，静心观测着外面的动静。

这次她更熟悉自己栖息的周围了。

这应该是春末的5月份，太阳似乎不错，鸟儿们叽叽喳喳吵闹不停；大量的螳螂的卵开始在那些低矮的灌木丛里孵化；一群蜂在榉树枝丫上的蜂巢里飞出飞进；蚜虫、瓢虫、菜粉蝶、各种毛虫也开始频繁得出现和活动。

第五天，她还是爬到洞口。隔着薄盖更多的了解了自己的环境，也观测出气候将要改变。

除了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残酷的危险，还有关于天气的预测。这个季节，雨季即将来临，她不能确定恶劣的天气会不会能毁掉自己的这个可以成为隐蔽所和气象观测站的洞穴。

第六天，她爬到洞口等待着雨水的到来：“沙沙沙，沙沙沙”像湖面微波般轻柔，细腻、安谧的小雨悄悄地到来，那些林中的生物各自喧闹着回了自己的窝。

不一会儿。一场中雨如她预测的那样到来，雨水冲刷着地面的一切，花草树木都张开了自己的树叶接受雨水的浇灌，雨水渗入地下，树木的根系尽情地吸收着水分。

黎明本来还有些担忧自己的洞口会渗水，可是那洞口的薄盖却很结实牢固，经受住了雨水的冲刷和刺激。

这让黎明放心了，醒来一周了，她在自己的隐蔽所内静静地听着雨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噼里啪啦淅淅沥沥……”

自然界里的一切生物都藏了起来，在自己的居所里躲避着雨水的浇灌，她的周围很静，全世界除了下雨的声音，就是自己的心跳。

黎明有些想念妈妈黍珍和好朋友微微，但是现在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寂静的春天的下雨的日子，黎明像天气一样变得伤感和脆弱。

思绪漂浮，无人分享这份安静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