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6.第1136章 生不如长久,死不若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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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湖从来都是一个奇诡之地。

这样的地方，充满了吸引任何修士的机缘，也充满了死亡与灾难。

周衍一个人来到了血水湖，来到了这个经常出现异端、幻境与灾难之地。

这里，没有曾经的小木屋，也没有肉眼可见的天命茶树，甚至，这里的湖水也并不如血色，反而一片清澈。

清澈得，可以看见湖水深处那一潭幽深而不见底的漆黑。

血水湖，不在阎罗殿之中，而在阎罗殿的范围之外，在祭天古城之中。

祭天古城，周衍再次进入，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或者说，所有的感觉已经淡然，已经麻木——过去值得震惊的地方，已经不再令人震惊；过去令人感怀的地方，也不再令人感怀。

平静的湖水旁，有一道道独特的道纹痕迹，那是化道的痕迹，也是干涸过的血肉的痕迹。

在这些痕迹里，有一艘古老的战船的轮廓还残留在虚空之间，通过空间的节点，才可以感应得到。

就像是一只船，在这里烙印下了一个永恒的画面，像是一个人站立在地面上太久太久而烙印下了一个脚印一样。

“生不如长久，死不若虚无。”

那一道印痕上，周衍感应到了古朴的帝纹痕迹，阅读出了其中古老的帝纹意义。

这只是感叹，是属于过去一个古老的强者的感叹。

如今，这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静水的枯寂声，和萧索的气流声。

周衍举目四顾，看不到任何的生机，或者说，这一片地域，如今并无任何一个修士存在。

所以，所谓的轩辕剑碎片，或许有些希望渺茫。

不过，周衍依然在血水湖上空飞行感应，一路穿行，踏入古城的城墙，进入古老的祭台等等，一路搜寻了过去。

终于，在古老的祭台上，一枚漆黑色的腐朽枯石，引起了周衍的注意。

那是一枚漆黑色的、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的石头，或者说，这是一枚已经毁灭了的炼器材料。

这材料，已经扭曲，透体黝黑，如被烧糊了一样。

但是这石头其中，有着人形的轮廓，有着一段神异的过去。

若是在这之前，没有踏出正确的路的话，周衍无法看出这一枚石头的奇异之地，也绝不会在此地过多久留，因为这就是一处死寂之地，再没有任何的秘密。

阎罗殿里看到的风景，也并非是这里的真实风景，两者，没有根本性质的联系。

此时，周衍一眼看出这一枚漆黑色的石头拥有着扭曲的人形，而以时光溯源之法进行推衍，周衍可以判断这石头完全符合了杨武峰的轮廓。

这个存在，便是杨武峰。

但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这里，尸骨被炼化成为一枚雕像，雕像又毁灭了，成为一枚黑色的腐朽的石头。

如杨武峰这般，能力压雷衍王之人，多半并非是简单之人，可如今，也不过成为一抔黑土，这又是何其悲哉。

周衍没有什么庆幸之心，只是觉得过去恍若一场梦，恍若一个不真实的幻境。

而他，每每回想过去，都会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也太幼稚。

在乎了不该在乎的。

失去了不该失去的。

而该拥有的，也始终没有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