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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到这里,谢静然就不由又后悔了起来。天啊,她怎么能这样,明明计划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难道她要让它功亏一篑吗?

所以,她自然是不能这样做,倘若这样做了,那么倒霉的,就会是她和慕容玄焱了。

于是她又缓了缓语气,说:“其实办法自然也是有着的,只是,比较麻烦而已!”

听谢静然这样说,楚国皇后慌忙问道:“不知静然又有什么好法子?只要能救得了弦儿,你只管说出来便是!”

看她现在这样子,谢静然还真的一时不敢相信,她就是害得端木夜歌流落秦国的罪魁祸首,她现在哪里又有一点诡计多端的模样,明明就是一个为了儿子不顾一切的母亲形象。

谢静然只好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说道:“这次,端木夜弦的对手摆出这么大一个圈套让他钻进去,恐怕就是我出面作证,说我跟端木夜弦没有丝毫关系,料想你们楚国的皇帝也不会完全相信。就算他现在不会暂时废了端木夜弦的太子之位,也难保他以后不会这样做。所以,为了保证端木夜弦的太子之位不受任何威胁,还必须要有一些来自别处的支持才行。关于这一点,皇后娘娘知道我的意思么?”

听得谢静然的话,楚国皇后的神色一凝,眼中的焦急也渐渐消逝,又恢复了应该属于她平素所特有的冷静和深沉。

她似松了口气一般对谢静然说道:“静然不必担心,关于这件事情,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看楚国皇后的模样,分明是不想将她和冷傲枫的合作关系告诉她,可是,这也是不是表明,其实她和冷傲枫,并没有丝毫合作?

是否,骗她的那个人,只是端木夜歌?

这时谢静然才明白,原来在她的心里,一直有着这样一个隐隐的担忧,而也正是因为这个担忧,令得她不能全心曲相信端木夜歌,以至于到了现在,还要在楚国皇后的嘴里去求证。

她笑了笑,说:“莫非皇后娘娘想说的是,对这件事情,皇后娘娘背后的力量,自然会全力支持你,譬如你的整个家族?”

听谢静然说得这样直白,楚国皇后微微怔了下,这才笑道:“你说得不错,的确,我们萧家的势力在楚国本就是极大,自然有能力来保住弦儿的太子之位了。所以静然尽管去为弦儿作证便是,我们可以充分保证静然的安全,绝不会让奸人有一丝得逞机会!”

谢静然不由一笑:“有了皇后娘娘的保证,我自然能够放下心来。只是,难道娘娘没有想到么,若是皇上真的想废掉端木夜弦的太子之位,便算是有着你们萧家的势力支持,又有什么用?毕竟,你们萧家现在权倾朝野,不管如何,楚国皇帝也是会对萧家有着戒心的吧?说不定,这次的事情,更方便他对付萧家,毕竟,由你们萧家自己主动来暴露出实力,总是比他费心费力去探索容易得多。所以,试问一下皇后娘娘,在这样的情形下,你们萧家要自保尚且十分为难,我的生命安全,又该如何来保全呢?”

谢静然这话说得这般不客气,就不相信她不会动容,也不相信她不会因为她的这席话,而透露出丝毫她想得知的信息。

果然,她听了谢静然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说:“不知静然又想知道些什么?”

谢静然微微一笑,也不拐弯便说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力量可以保护我。虽然我和端木夜弦确实是朋友,但也没有道理因为他,而误了我自己的性命。关于这一点,我想你应该了解的。”

听得谢静然这话,楚国皇后凝住视线,紧紧地盯着她,眼里有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神色在闪动。

她却也是毫无闪避地回望着她,眼神淡淡,神情也是淡淡,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波动。

见到她这副模样,楚国皇后不由一笑:“你果然很厉害,看来外界对于你的传闻,还真的是极为失实,也让我几乎要以为,你之所以会让弦儿爱上你,只是因为你对他用了什么手段,可是现在……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会爱上你,却是有着其他的原因啊。”

对于楚国皇后的感慨,谢静然只是轻轻一笑,只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她的一个开场白,她后面要说出来的话,更为的精彩。

看到谢静然这般淡定,她却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惊讶,反而还是一副谢静然理所当然是如此的模样。

她微微叹了口气,说:“你说得不错,除去我们萧家,确实还有着另外一股势力支持着我们。”

“哦?”谢静然扬了扬眉,说,“那不知这支势力,又是来自何方呢?是否真的会有实力来保护我?”

对于谢静然这样的话语,楚国皇后自然是心里在痛骂着她的得寸进尺,但是她的表面自然是一点也不会表现出来,反而还是言笑晏晏地对谢静然说道:“静然真是谨慎,不得知所有支持我和弦儿的势力,终是不会松口!不过,也正是因为静然是这般的一个人,我反而对静然越发有了好感,只因,我也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唉,若你不是秦国皇后该有多好,那样一来,我和弦儿,都必定不会心伤了。”

谢静然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谁知道这个狡猾的楚国皇后说的话是真是假,说不定现在嘴上说得好听,在她的心里,却是恨不得让她快点死掉呢。

谢静然笑了笑,说:“你真是过誉了,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厉害!其实,便算我不是秦国皇后,只是为了要保命,我也是要问个清楚的,所有还希望皇后娘娘多多包涵!”

听得谢静然这话,楚国皇后暗暗咬了下嘴唇,却是笑道:“好说!静然你不是外人,所以,我自然也是不必因为这件事情隐瞒你了。不瞒你说,在我的身后,除了有咱们萧家支持弦儿当上楚国太子之外,还有着冷家的人支持!”

“冷家?”谢静然皱眉问道,隐隐觉得,似乎她想要知道的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点头道:“不错,冷家!静然你应该听说过吧,在三国之外独立的冷家,富可敌国,这一代的少主,正是冷傲枫。”

谢静然心里不由暗暗叹气,看来端木夜歌还是没有骗她的,楚国皇后果然是和冷傲枫联手。

那么这样一来,她就真的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淡淡说道:“是冷傲枫和你联手,要支持端木夜弦当上楚国未来的皇帝?”

“正是如此。”楚国皇后点头笑道,“冷家的势力如何,我相信静然应该完全明白吧?那么,对于如此强硬的合作对手,静然觉得如何呢,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谢静然微微一笑:“不错,现在我确实可以放下心来,因为我知道,他果然没有骗我,所以,我也可以尽管放手来干了。”

她淡淡将这话说完,只见楚国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愕然望着她,问道:“静然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是谁?”

谢静然笑了笑:“他?不正是你们一直想要对付的那个人么,皇后娘娘又为何要问我呢?”

这下楚国皇后若还不懂她的意思,那便真的是枉称老狐狸一只了。

她脸色剧变,眼神也变冷,直直望着谢静然,说:“你果然,和端木夜歌是一伙的!”

谢静然淡笑着点头,说:“是啊,你果然厉害,这件事情也能看透!”

她眼里寒芒更甚,唇边掠过一抹冰冷的笑意:“这般说来,你是决计,也不肯和我们合作了?”

谢静然一挑眉,含笑看着她:“你觉得呢?”

“好,好!”

她连着说着两个好字,眼神却渐渐的变得冰冷无比,仿佛两条冰柱一般朝谢静然望来,脸色更是冰凉得可怕。

也许这样的神色,才是属于真正的她所有吧?谢静然自然不会放松警惕,全身的内力,都在此刻被她凝住了起来,只惟恐她会对她不利。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掠过一抹五彩的颜色,楚国皇后冷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谢静然,既然你这般不识好歹,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要对你手下留情了!”

说着,她的手指便抚上了谢静然的脖子上,并且渐渐收紧,明显是存心要将谢静然扼死。

以过去的谢静然,的确会惊慌失措,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毫无作用!

她回过头去,看着楚国皇后冷冷的面容,微微一笑,说:“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灭口?”

看到谢静然的笑,楚国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愕然,旋即冷笑道:“我自然要这样做!哼,我早便知道,你没有丝毫武功,这下,你便乖乖等死吧!”

谢静然又是一笑:“你是听谁说,我没有丝毫武功的呢——”

一边说着这句话,谢静然的手却一边也抚上了楚国皇后的手指上,然后,紧紧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甩!

楚国皇后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满目均是不可思议的眼神,待得身形停稳后,她便不敢置信一般看着谢静然,喃喃的说:“你……你何时有了武功?”

谢静然含笑望着她,说:“我何时说了,我没有武功的呢?”

她的神情奇怪得很,就像是刚刚吃下了一个苍蝇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眼中的神色更是变幻莫测。

谢静然挑了挑眉,淡淡地说:“怎么,你现在还想杀了我灭口么?”

她的神情重新变冷,冷笑一声,说:“哼,你别想用这种诡计将我逼退!我知道,你方才也只是侥幸得手而已,你真以为我会怕你?好,我现在就让你瞧瞧,咱们楚国萧家的独门武功!”

说着,她便再度朝谢静然袭来,看着她这样做,谢静然心里不由叹气。

谢静然本来还打算就这样息事宁人,让楚国皇后知难而退,不要再对她下狠手了。

毕竟她和端木夜弦之前总算是朋友一场,又兼她是真的对不起端木夜弦,她自然不会对楚国皇后有任何不利。

可是,楚国皇后居然到了现在,还要继续杀了她,她自然也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了。

很快,楚国皇后便来到了谢静然的面前,又想故技重施,将手伸向她的脖子,但谢静然已经全神戒备,看着她冰冷的神情,心里也涌起了一阵杀气,于是没有丝毫留情地,便伸出手掌,将她身体里面的真气都集中起来,全力向楚国皇后袭去。

楚国皇后显然又是没有料到谢静然会有着这样的举措,见她手掌带起的劲风,便连整个宫殿里面的帷幔都在强烈鼓动,便也知晓这一掌威力极大,于是也不硬挡,脸色微微一变,便施展轻功向另一方掠去,躲过了她这一掌。

楚国皇后惊疑不定地看着谢静然,说道:“谢静然,你的武功,怎的竟然有这么高了?”

谢静然朝她一笑:“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你对我以前的事情,就有这么了解么?”

听谢静然这样说,楚国皇后不由脸色大变,显然是知道了谢静然对她的隐瞒,并且肯定也已经知道,谢静然现在对她表现出来的武功,必定也不是她自己的全部实力。

楚国皇后的眼中神光闪动,很快便回复了镇定,对谢静然一笑,说:“静然,方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还希望你看在弦儿的面子上,便不要与我计较了好不好?我也向你发誓,绝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了!”

对于她这样示弱的话语,谢静然在感到好笑的同时,真的不好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她是决计也不会放过楚国皇后的,不只因为她之前对她有着杀心,还因为有她接下来忽然想到的一个计划!

谢静然对她微微一笑,说:“既然皇后娘娘这般说,那我自然也只有答应,毕竟我和端木夜弦,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好吧,那你现在就快走吧,免得我再改变主意!”

“多谢静然手下留情!”

听得谢静然的话,楚国皇后的眼中掠过一抹寒光,便转身要朝殿外走去。

看到她这样的眼神,谢静然就算再笨,也是知道楚国皇后这一去之后,必是会搬救兵来对付她。

既然她对她这般不仁,那她又何必要对她有义?

眼看她已经转身要走,谢静然的唇边拂过一抹轻笑,凝起内力,身形便轻飘飘朝她袭去。

楚国皇后显然也是听到了身后的响动,蓦然回过头来看,却只看见谢静然以极速朝她掠去的身形,不由脸色一变,惊道:“谢静然,你这个不守信任的卑鄙小人,你——”

刚说到这里,她便被谢静然点住了晕穴,软软地倒了下去。

看着楚国皇后倒在地上的身子,谢静然冷冷望着她,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是你不仁在先,我自然没必要对你遵守承诺!对不起了,今天我要和你一起演一出好戏!”

说着,她便又再度在楚国皇后被她点住的晕穴上面轻轻按了一下,有了她这一下动作,楚国皇后便完全可以按照她控制的时间醒来。

况且,谢静然这时早已听到,端木夜歌和楚帝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只有武功达到她这种程度的人才能感应得到,而刚才楚国皇后,却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便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端木夜歌他们渐渐靠近这个宫殿。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谢静然也完全知晓,现在的他们,已经到达了她这个宫殿的门前。

既然这样的话,那一切的布置,便在此刻完全发动吧。

谢静然的唇边浮起一抹轻笑,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手指朝自己的晕穴点去,她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而此时,楚国皇后却渐渐地动了起来,很快,便一脸茫然地睁开双眼,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望着在她身前晕倒的谢静然,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不由皱起双眉,然后一步一步朝谢静然走去,走到她的前面,再蹲了下来,想看清楚刚才还在大展神威的她,怎么会突然晕倒。

就在她的手指刚刚触及到谢静然的身体时,只听见自门口传来一个满含威严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刚听到这个声音,楚国皇后的身子便重重一颤,回过头去,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讷讷道:“皇上,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楚帝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冷着脸说道:“哼,方才便有宫女来向朕说,你来到这个清心殿中来看秦国皇后,当时朕便感到大事不好,所以便疾步赶来!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梓童,你为何要这般做,难道,你真是想杀人灭口?”

楚国皇后慌忙跪了下来,急急说道:“皇上请明鉴,臣妾从未有过此等想法!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臣妾也是完全不曾知晓,更不知道为何秦国皇后竟然会被别人点住晕穴!其实,臣妾方才也是……”

“你不要说了!”听得她的解释,楚帝一副很是不耐烦的模样,望着楚国皇后,一脸的失望之色,“梓童,你为了太子,难道就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难道忘记了她的身份,她可是秦国皇后!若是伤了她,你要置我们楚国于何地?你什么都别说了,对于你这样的做法,看来,朕也只好采取一些手段了!”

然后,他不给皇后任何反驳的机会,便对身后的侍卫冷冷说道:“来人,将皇后送到冷月宫!”

“是!”

他身后的侍卫听到这话,便立即走了过来,将皇后向外面拉去。

皇后脸色大变,慌忙叫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她啊,皇上——”

可是对于她的话,楚帝却似没有听见一般,只是任凭着那些侍卫将皇后向外面拉去。

反倒在他的眼里,还有着些微的轻松,仿佛在因为这样做,而感到很是快意。

想来也是,他等待这一刻,必是已经等待得极久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整治皇后的机会,并且,还能令权倾楚国的萧家势力大为减弱,他自然不会有丝毫手软。

只是,按楚国皇后这般诡计多端的性格,必是也知道,现在她的求饶,根本没有丝毫作用,于是,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道:“上官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样登上这个帝位的——”

刚听到这里,楚帝便眉头大皱,显然心里大恨皇后将这种秘辛也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端木夜歌察言观色,知晓楚帝此时心里的不痛快,便对楚帝说道:“父皇,此事让儿臣来帮父皇分忧吧!”

楚帝朝他点了点头,他便急速朝殿外走去,一下子掠到了皇后的身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皇后便立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将这件事情做完之后,他便又回到了楚帝身边,对楚帝说道:“父皇,这件事情,儿臣已经完全处理好了,请父皇尽管放心!”

听得他这话,楚帝的脸色这才放松下来,一脸欣悦地对端木夜歌说道:“夜歌,还是你最懂朕的心啊!”

端木夜歌的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得意,却是躬身说道:“父皇千万别这般说,父皇有什么烦心事,儿臣自当应该全力为父皇解决,又怎敢要父皇如此夸赞儿臣!”

对于他这样的回答,楚帝自然是高兴得很,望着端木夜歌的眼神,也不由慈爱了几分。

对于楚帝这样的眼神,端木夜歌自然是看得清楚,眼里又是掠过一道得意非凡的神色,却是稍纵即逝,不让楚帝给看得清楚。

这时,楚帝又将视线转向了谢静然,然后举步向她走来,边走边说:“她被皇后点住了晕穴,也不知道是否会因为如此,而怨恨我们楚国?”

端木夜歌笑了笑,说:“父皇尽管放心,以她的性子,她不会这般小肚鸡肠的。”

楚帝对他望了一眼,说:“也是,不然你那时被皇后用计流落秦国,也不会被她所收留了。好了,你便上前去帮她的穴道解开吧,免得误会越来越大。”

“是,儿臣遵命!”

端木夜歌答了声,便朝谢静然走去,只是在她的晕穴上面轻轻点了一下,她便悠悠地醒了过来。

其实,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谢静然晕穴被自己点住,但是因为她的特殊手法,所以她也还能保持几分神志,对于楚帝和端木夜歌的对话,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见得她醒来,端木夜歌不由对她展颜一笑,说:“皇后娘娘终于醒来了!”

看他还在演戏的模样,谢静然心里了然,也装作一副分外迷茫的模样看着他,说:“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端木夜歌点头说道:“是啊!方才的确发生了一些意外之事,不过皇后娘娘请放心,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娘娘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哦。”

听他这么说,谢静然也没有再问,现在她和端木夜歌自然不能说太多的话,要是被楚帝看出端倪来,那就不好了。

于是她站了起来,对楚帝说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宫不想再多加追究。只是皇上能否告诉本宫,此番皇上和七王爷来到此处,究竟是为了何事呢?”

楚帝对谢静然说道:“今日朕到此处来,只是想请皇后到大殿中去,当众指出太子对皇后的冒犯之处!”

听得他的话,谢静然不由怫然而怒:“这种事情,你让本宫如何能去做?这可是关乎本宫清誉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你让本宫如何自处于世?更何况,要是被我国皇上知道,你说,我又该怎么办?”

看谢静然这样断然拒绝,楚帝的眼中掠过一抹些微的杀气,却被他恰到好处地掩饰住。

他对谢静然一笑,说:“皇后尽管放心,这件事情,朕可以担保绝不会有丝毫泄露!”

谢静然冷笑一声,说:“你这样的空口承诺,就要叫本宫相信你?可惜,本宫也不是一个三岁孩子,你说,本宫又如何能相信你的话?”

见谢静然越发的盛气凌人,楚帝眼中的杀气越发的重了,却又像顾忌着什么一般,将眼中的杀气隐去,换上了平静的神色,望着她,忍气吞声说道:“那么,不知皇后需要怎样的条件?”

谢静然淡淡说道:“这次的事情,是你们楚国的太子冒犯了我,所以所有的责任,自然都是在你们楚国的身上!此次又要本宫出去亲自指证楚国太子的荒谬之举,对本宫的清誉又是一大损伤。所以,我希望皇上最好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不然此事,可是只有免谈的份了。”

楚帝只好继续忍气吞声:“皇后请尽管说!”

这般的一贯示弱,实在不是他一个皇帝的作风,可是奈何秦国的势力远远大过楚国,所以他自然不敢得罪慕容玄焱,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谢静然笑了笑,说:“我的要求也不过份,只是我听说,你们楚国很是有些特产,而这些特产,我们秦国的皇宫,每年也是不能得到多少,所以,我相信皇上,也是能够知道我到底是想要些什么了吧?”

听谢静然这个要求,楚帝自然是感到并不是太过分,于是立即点头,说道:“既然皇后这般说的话,那朕自会全力满足皇后的要求!现在大殿中众臣都在等着朕前往,朕便先行一步了,皇后便随七王爷一道去吧!”

说完,他便转身朝殿外走去,还是一副气冲冲的模样。

他之所以会这样,自然也是情有可原,只因他本是身为九五之尊,此番却被谢静然这般敲竹杠,能不生气才怪,所以才会做出这般不合礼仪的事情来。

见着他走远,端木夜歌走到谢静然的身边,笑道:“你可真厉害!此番经过你这么一说,料想我父皇,就会完全相信你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了!只因若你全力要打压我的皇兄,我父皇便会隐约猜到我和你之间会有着什么合作,可是现在……嘿,谢静然,你现在可变得聪明得很啊!”

谢静然朝他一笑,淡淡地说:“你以前不是说过么?和你在一起,我自然会变得聪明许多的,怎么你以前说过的话,此番却不记得了呢?”

说完,谢静然又朝他淡淡一笑,便越过他朝前走去。

他也是淡淡笑了声,跟了上来,说:“你还真是懂得以牙还牙啊!不过你确实说得不错,也只有跟本王爷在一起,所以你才会变得聪明一点,哈哈!”

看见他这般得意非凡的模样,谢静然不由嗤之以鼻,却也知道这并不是他的真实面目,只好装作没有看到,向他问道:“对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方法,彻底将端木夜弦给打倒呢?”

听得谢静然这样问,端木夜歌笑了笑,说:“自然有好办法的,只是这个办法,现在还不方便说出来!毕竟好戏是要慢慢等着看,才能觉得精彩的,你说是么?”

谢静然看他就是不肯泄露出一丝计划的内容出来,便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去问。

既然这是他所谓的秘密,那她不要知道也罢,免得再被他这般冷嘲热讽。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她却是非关心不可。

她回过头去问他,脸色严肃一片:“对了,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他乍一看到谢静然这样的神色,不由一愣,然后便嬉笑道:“你怎么了,干嘛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谢静然淡淡说:“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转移话题!我告诉你,你绝对不能伤害端木夜弦的性命,知道么?”

他不由苦笑:“你还真是在为难我,你想想,若我不伤他性命,以后他再卷土重来,那我又该如何?你要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你说,你怎么能够冒这个险?”

听得他的话,谢静然不由默然。

她也知道,她这个提议,对他来说,真的是有些过分了,但是,她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减轻一下她心里的愧疚,毕竟,若端木夜弦因此而掉了性命,她也有一份责任。

倘若端木夜弦真的死了,那她就算让慕容玄焱将来成了一统天下的霸主,在她的心里,也是永世得不到安宁。

于是,她便只好轻叹了一声,说:“那好吧,我知道你必须要这样做,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你不能在此刻便结束掉他的性命!至于以后的事情,纵使我想管,也是管不着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下心来了!”

听得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好像松了口气一般的模样,她心里却知,这副模样,又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其实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模样,纵使她跟他相处这么久了,也是从来也看不透。

看到她沉默下来,端木夜歌朝她一笑:“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就绝不会反悔的!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快走吧,文武百官都在等着我们呢!”

说着,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一起向前走去。

被他忽然拉着手,她身体里面的内力,又是不受她的控制被激发出来,就要将端木夜歌当做“侵犯”她的人而击伤。

谢静然心里一惊,她可不敢在他的面前展露出她有武功的一面,于是她慌忙将她的内力控制住,总算将它们全部收了回来,只是不知道端木夜歌发现了没有。

谢静然不由朝他看去,却见他脸色平静,仿佛一点知觉也没有的模样,便放下心来了。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大殿中,当然,现在的她和端木夜歌,又像两个陌生人一样的了,她们一前一后进入大殿中,楚帝便一副久等了的模样说道:“秦国皇后总算来了!来人,赐座!”

听得他的话,很快便有两个太监搬了一张大椅子放在殿下,谢静然坐了上去,对楚帝说道:“皇上,本宫在你们楚国,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相信皇上也是完全知晓的吧?所以,本宫还希望皇上能够秉公处理,给本宫一个交代!”

楚帝对谢静然一笑,说:“那是自然,皇后请放心,朕一切都会办到的!”

“那本宫就放心了。”

谢静然淡淡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讲话了,而是将眼淡淡望了一眼殿下的大臣们。

不出所料,这些大臣们眼中都是有着淡淡的不忿,显然是在觉得她很盛气凌人。但没办法,谁叫秦国比楚国要强大呢,所以他们也只能和楚帝一样,忍气吞声了。

不经意中,她又触到了端木夜弦的视线,心里不由微微一颤。

此刻的他,正跪在殿下,虽然是保持着这样卑微的姿势,他的身上,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一种高贵无匹的气质,让人一望便禁不住倾心。

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颓丧的神色,见她望着他,他只是朝她微微一笑,神情中却没有丝毫责怪,让她看得心里更是愧疚难当。

为了不让自己被这片无垠的愧歉所淹没,她慌忙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可是转过头来,却正撞见端木夜歌含笑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只感到心里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帝自然是没有察觉到两人的眉来眼去,只是望着殿下,淡淡说道:“现在,秦国的皇后也出来作证,说明了太子对皇后的冒犯之举,所以,朕想知道,众卿觉得,该对太子处以何种刑罚,才能对秦国有一个交代呢?”

殿下的大臣们显然是分为了两派,一派是端木夜弦的支持者,另一派,则明显是端木夜歌暗中拉拢的势力。

只是现在看来,端木夜歌的势力,要比端木夜弦的势力大得多了。

楚帝话音刚落,端木夜歌那方阵营的一个大臣便慌忙说道:“皇上,臣觉得,太子殿下此番做出此等事情来,实在是有辱国体!现在太子殿下仅仅只是储君,便敢做出这等荒谬的事情来,那真不知将来他成了楚国国君,又会荒诞成什么模样!皇上,便纵是为了咱们楚国的江山着想,微臣觉得,应该废太子!”

听了他的话,楚帝还没有丝毫反应,端木夜弦这方的一个大臣便立即叫道:“此事万万不可!废立太子,乃是国之大事,严重者可影响国家社稷,致使国脉损伤,国势动荡,所以微臣觉得,不管如何,都不应当废了太子!”

“假若不废太子,又该如何对秦国有所交代?”

这时端木夜歌这边又有一个大臣冒了出来,一脸严肃地说出这句话来。

端木夜弦这边一个大臣立即反驳道:“当时的事情,谁也没有看到全景,谁又知道当时到底真的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况且,太子殿下一向英明神武,勤政爱民,不近女色,他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依微臣看,此事必有内情,还望皇上细细详查!”

他的这话还真是大胆,将在场谁也不愿也不敢提出来的一个问题讲出来了,真不知道这个倒霉的大臣,又会有着什么下场。

看见端木夜歌的唇边出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接着又看向谢静然,谢静然知晓,她上场的时刻来了。

谢静然轻叹了一声,淡淡地说:“不知这位大人,又是居于何职位?”

那人似是对谢静然很是不屑,傲然答道:“我乃吏部尚书李敬!”

“原来是吏部尚书李大人,真是失敬了!”

谢静然淡淡笑了声,看见这人脸上越发有了骄色,便又接着说出一句话来:“只是不知,为何李大人要怀疑这件事情的真伪?莫非在李大人的眼里,本宫讲出来的话,还是假的不成?这可真是奇怪了,你们楚国究竟是谁当太子,又与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有必要撒谎么?倒是你们楚国这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对本宫做出这等事情来,本宫还未说话呢,李大人却先一步说出此事是本宫的谎言,难道,这就是楚国臣子的为官之道?”

听得谢静然这话,李敬脸色微微一变,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要将怒气压抑下去,然后才说:“我并没有这种想法,皇后娘娘不要多心了!”

“是我多心么?”谢静然淡淡一笑,转头去看楚帝,“皇上,本宫想问一下,是否你们楚国的臣子,对友邦贵客的待客之道,便是这般?”

谢静然的这句话,让楚帝的脸色一阵好不尴尬,又兼此刻在他的心里,他确实是也希望着能够废掉太子的,所以对于这个出头鸟李敬,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的举措。

他的脸色微微平静下来之后,便对殿下的侍卫怒喝道:“来人,将李敬押下去!”

他话音刚落,便立即有两个侍卫冲了出来,将李敬给拉了出去。

李敬自然是不肯乖乖下去,口中尚自在说着众多对谢静然的侮辱之词,让楚帝听得更是脸色大变,连连要那两个侍卫赶紧将李敬拉下去,并且官职全免,还兼带廷杖四十下。

见得李敬被拉下去,在场支持端木夜弦的大臣们,无不脸色苍白,显然也是在此刻,看穿了楚帝的用心,一时之间,全部噤若寒蝉。

而楚帝也在此时,再度加了一剂猛药:“在此事之前,皇后便想对秦国皇后杀人灭口,现在已经被朕打入冷宫,可是不想,在咱们楚国,竟还会出现这般的臣子,真是大丢楚国的脸!现在你们给朕听着,若是再敢做这等对秦国皇后不敬的事情,朕自不会手软!”

被他这么一吓,现在还有谁敢对谢静然不敬,谢静然自然也是气定神闲地坐在大椅子上,浑然不理从端木夜弦那个阵营中射出来的愤恨视线。

这时,端木夜弦阵营中一个不怕死的又冒出来讲话了:“皇上,微臣觉得,就算太子殿下那时真的做过那件事情……”

他刚说到这里,谢静然望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什么叫‘就算他真的做过那件事情’?难道你的意思还是,是有人冤枉你们的太子殿下的?”

被她这么一打岔,那个大臣充满愤恨地看了她一眼,终是忍下气说道:“是我说错了!皇上,微臣觉得,太子殿下那时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是有着别的原因,若皇上只因为这个原因就废掉太子,实在是太有欠考虑了!”

听着他的话,端木夜歌手下立马有个人冷着脸说道:“杨德,太子的废立问题,只有皇上才能得以决定,你竟然说这是一件有欠考虑的事情,那是不是在暗指皇上的决定,从来都是有欠考虑的?”

他这话可真是说的厉害,连敲带打,短短一段话,就将那人说成了一个大逆不道之人。

这下,便连楚帝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了,端木夜弦手下那人慌忙跪了下来,急急道:“皇上请明鉴,微臣并无他意,请皇上莫听杨德之言,从而误会微臣的一片忠心耿耿啊!”

看见他这般模样,楚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朕自有公断,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不知对于太子的处置,各位爱卿还有什么建议,尽管向朕说出来便是!”

下面却是一片安静,只因这时,就算大家再笨,也是知道了楚帝的心里,其实还是更偏向端木夜歌的人那边,只不过废太子这一点,还牵扯到了萧家,所以楚帝才不会那么轻率便决定的。

可是,此刻不是与萧家有着利益相关的人,是绝对也不会为端木夜弦出头的。

但这时,却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对楚帝说道:“皇上,微臣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谢静然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正是端木夜歌阵营中的人,看着那人眼中闪着阴测测的光芒,也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看见终于有人出来了,楚帝似唯恐天下不乱一般,颇有兴致地对那人说道:“有什么事情,爱卿尽管说!”

那人却是踌躇了一下,一副似是不敢说出来的模样,看到他这样,楚帝皱了皱眉,说:“朕叫你说你就说,为何这样吞吞吐吐的?”

那人慌忙道:“皇上请息怒!其实微臣之所以这般犹豫,只是因为有着一个原因!”

楚帝仍是皱眉:“什么原因!快点说出来,不然便别怪朕治你的罪!”

听得楚帝的话,那人沉沉地叹了口气,说:“皇上,微臣将这话说出来之后,还请皇上千万不要怪罪微臣!只因微臣自己也知道,此事真的有些匪夷所思,倘若没有第三人知道的话,那么微臣便是百口莫辩了!所以,微臣才会这般踌躇万分,还望皇上恕罪!”

听他这么说,楚帝只好无奈说道:“好,朕不治你的罪便是,你快快说来!”

那人就像得到了莫大的赦免一般,松了口气,说:“启禀皇上,其实微臣要说的,正是不久之前,太子殿下去了翡翠楼的事情!”

“翡翠楼?翡翠楼是什么地方?”

楚帝显然是不知道这个地方乃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楼,所以立刻便疑惑问了出来。

而殿下的众大臣,却是脸色尴尬,只因他们久居京城,自然知道这个翡翠楼,到底是何等地方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对楚帝说道:“回皇上,那处,正是楚国最大的青楼!”

“什么?”

刚听着这话,楚帝便不可思议一般惊叫着将这两个字说了出来,显然是根本没有想到,一向“英明神武、不近女色”的端木夜弦,竟然会进这种地方。

那人又补了一句:“翡翠楼,正是楚国最大的青楼!”

楚帝仍是不信,说道:“那种地方,太子怎的会进去?”

那人苦笑一声,说:“微臣也不知晓,太子殿下怎的会进那种地方,想来,也只有太子殿下自己才知道原因吧。”

他这话真的好生厉害,一句话就将楚帝的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到了端木夜弦的身上。

果然,楚帝望向端木夜弦,皱眉问道:“关于这事,太子有何要解释的么?”

端木夜弦面如死灰,到了此刻,他自然知晓了一切,都是出自谢静然和端木夜歌的布置,于是便摇头道:“儿臣的确到过翡翠楼,对于此事,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好,好!”

听着他如此直白的回答,楚帝脸上露出一片失望之色,显然是对端木夜弦已经彻底死心了。

而这时,又有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大臣走出来对楚帝奏道:“启禀皇上,其实微臣还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情!”

听他这般说,楚帝忙道:“还不快速速讲出来!”

那大臣眼里掠过一抹窃笑,答道:“是!其实在太子殿下去翡翠楼之前,微臣也曾于那日的几天之前,见着太子殿下去过清风楼!”

这个消息,又在当场引起了一阵激流,端木夜弦那边,已经有大臣沉不住气了,不由大声叫了起来:“你这是在血口喷人,太子殿下何时去过那种地方,你们别再信口开河了!太子殿下岂是这种人,方才你们说太子殿下去翡翠楼,也是故意栽赃嫁祸!”

“是么?”那个大臣微微一笑,“倘若这是我们故意栽赃嫁祸的话,那么方才我们听到太子殿下亲口承认的话,难道都不是真的么?”

听着这句话,刚才那个出声的人不由一愣,而这时那个大臣却在趁热打铁:“并且还有一件事情,微臣要启禀皇上!在太子殿下到翡翠楼之后的不久时间,太子殿下还到过楚天赌场!关于此事,微臣等一干人均看到了!”

他说完这番话,又望了端木夜弦那边的人一眼,神情中有着一丝隐隐的惧怕,却恰是被楚帝给看了个正着。

看见他这抹神情,楚帝不由微微皱了下眉,直直望向端木夜弦,说:“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看见楚帝眼中深深的失望,端木夜弦眼中掠过一抹苦痛的神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见得他点头,楚帝眼中的失望越发的深,似乎非常疲倦一般轻轻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朕知道了……”

随着这句话说出,他眼中的失望,也渐渐的消逝,一种坚决浮上他的双眼。

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知晓,在他的心里,必是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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