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吉尔伽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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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白发的老人皱着眉头道：“王，如今的情况，恐怕是……”老者顾忌着什么没有说完，不过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老者的意思。

“是什么，快说！”吉尔大怒，如果是平时的吉尔自然不用老者说完，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失了方寸，心中某种预感更是让她焦躁不已。

老者匍匐在了地上，道：“是。恐怕是恩奇都大人即将死去了。”

“胡说！你们这群庸医快给我滚！”吉尔说着左手一挥扫落一地的陶瓷器。

这些陶瓷器都是星默以前无聊是弄出来装饰房间的，现在全做了一地碎片。

“是，吾等告退。”所有医者都知道吉尔和星默之间的关系，对吉尔发怒早就有了准备，也很理解，所以告退了一声，就立刻退走了。

吉尔呆坐在床边，看着呼吸微弱不可闻的星默，身边的女仆收拾着满地的器具碎片。“怎么可能，恩奇都可是连神都要退避三舍的顶级强者……怎么可能会死……”

在一边的以为女仆却道：“可是恩奇都大人是神创造的吧。”

女仆的话让吉尔一惊，确实，恩奇都是神创造出来制衡她的存在，是神造出来的。

虽然实际上是星默，但是她既然用了恩奇都的肉.身，那她也是恩奇都，不过这些次元神不能像对恩奇都那样干涉她就是了。就像这次，

如果不是星默自己同意，那些次元神可就要头痛了。毕竟吉尔她们是没法干涉的，恩奇都作为神造物才能‘要恩奇都生就生，要恩奇都死就死’。但现在是星默，她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惹怒了星默，他们只能洗干净脖子等着星默来宰他们了。

甚至不用等星默来宰，光暗地里关注星默的那些根源神族的人就会大怒之下将他们这些神族抹杀的一干二净。要知道根源神族可是互相之间无数年相处下来的，可以说是没有隔阂的一家人，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妹被人欺负他们怎么可能坐得住？

要知道星空的人缘不用说，而且笨9的xìng格使她虽然掌握的权利很大，诞生的也很早，却是根源神界所有人的小妹。星默可是星空的转世，而且可以说是跟星空差不多，虽然说根源神族众人没人将她当成星空的代替品，却也将她当成了星空的女儿或是比星空还小的幺妹。

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大怒，这样会惹怒根源神族的事不用说也没有多少次元神族愿意去干。之所以说是没有多少，是因为以前还真有一些次元神族惹怒过根源神族，下场不用说，最低的也是直接灭杀，最高的现在他们的灵魂还在业火中不断痛苦挣扎……

吉尔在女仆疑惑的眼神中站了起来，“我去查些古籍，这几天就不需要你们服侍了。”吉尔转身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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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吉尔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吃不喝几个月之后打开了房门。吉尔整个人在女仆眼中已经憔悴的不行，吉尔的外貌是跟吉尔的jīng神和真实的相貌相连的，不然脸sè一点都不变化的话，岂不是一大破绽？

“我要去找能救治恩奇都的药。”吉尔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开始了自己的长途。

翻山越岭的她度过了重重考验，却因为jīng神嫉妒疲惫而没度过乌特纳比西丁（Utnapishtim，大洪水唯一的生还者和永生者，次元神）6天7夜的考验。虽然最后因为乌特纳比西丁妻子善心，她去海底得到了可以治愈任何疾病的神草。

但是途中看见自己的狼狈相，因为不想这样出现在星默面前而找了一个水泉入浴，不想最后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神草却被蛇偷吃了。

吉尔回到了乌鲁克城，坐在星默房间中，身后的是一直服侍她的女仆，“我失败了……”

“是这样吗，王。”女仆淡淡的开口。

“可恶的蛇，偷吃了神草。”吉尔说着一拳捶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不然的话……”

女仆淡淡的开口道：“即使蛇没有偷吃神草也来不及了……”

吉尔愤怒的眼神灼灼的看向女仆，“什么意思。”

女仆看着吉尔叹息，她可以说从小时候就跟着吉尔，是和吉尔一起长大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不过吉尔从小就作为王的后继人培养，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也不知道吉尔是女xìng。可是在这位女仆眼中那个一直高傲宛如太阳的吉尔，现在却是憔悴无比。“王，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已经看出来了，恩奇都大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嘭，咔嚓”吉尔一拳捶在墙上，这个墙面都在吉尔的拳下开裂。“为什么、为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爱和我顶嘴，喜欢敲诈我宝库，一点都不坦率的臭屁小丫头死掉而已。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可恶，可恶，你给我醒过来，你个混蛋，你醒过来我就把天之锁送给你，你不是眼馋好久了吗，你给我醒过来啊！”

吉尔哭叫着，去不敢伸手去碰星默，因为恩奇都是神做的泥人，死去的星默的尸体现在还维持着人形的样子，不过一旦有外力施加上去，即使是一阵微风都会使泥人崩溃。

“王，吉尔……”女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吉尔，即使是一起长大，但是身为王家强大王子的吉尔，和身为凡人女仆她，始终都有着隔阂。

“为什么你的死，会让我心如死灰……”吉尔右手伸到眼前，慢慢握拳。

“王，难道你……不知道爱？”女仆听着吉尔话突然发现一个她们一直忽略的问题。王其实不懂得爱情为何物，她们女仆一直在替吉尔和星默两人的恋情毫无进展而焦急不已，两人一直维持着暧昧的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似乎是恋人，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友人。

众女仆也发现其实恩奇都大人（星默）确实对王（吉尔）有点意思，但是却一直没挑明。众女仆也明白，这是身为女xìng的恩奇都大人所特有的女xìng矜持。

而王表现出了对恩奇都大人的占有yù，所有接近恩奇都的男xìng都被王轰走，甚至连年老的大神官都不放过。本来书房中递交文件的是王的以为男xìng近侍，但是将文件交给恩奇都大人处理之后那位男xìng近侍就被命令不准接近书房十米之内，书房的文件递交也变成了她们这些女仆工作。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王确实爱着恩奇都大人，但是两人就是没人去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让众女仆都不禁为两人着急。甚至不少女仆都在猜测到底是为什么，有三角恋、多角恋、王因为输给过恩奇都而拉不下脸等等多种猜测，但是就是没有女仆猜吉尔不懂爱。

因为在所有乌鲁克人都认为王是完美的，王怎么可能不懂爱情？可恰恰吉尔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因为不知道爱，所有她没有开口，因此星默才打算抽身离开。

“爱？这就是爱吗……我只是听说过。父皇和母后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原来我是爱上你了吗，我知道的太晚了。星默……”吉尔将手伸向星默的脸，吉尔脸上的两条泪腺一直没有停下。乌鲁克并没有同xìng不能相爱的说法，也曾有过几对同xìng的恋人，所以吉尔并不排斥自己爱上星默这件事。

星默的脸在被吉尔的手指碰到的瞬间星默整个人化作光点四散纷飞。之后化作了一个星默的立体图像，可以透过星默看到后面的墙体。“呀，吉尔，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大概应该已经死了吧。”立体图像中星默说着，说道后面星默沉默了下来。

“虽然按照命运来说，我应该给你解释‘大地的法则’，也就是人为什么不能永生的。”说到这星默奇怪的笑了笑，“但是我不认为你这个笨蛋会害怕死亡。”

“混蛋，你才是连洗脸都会溺水的货真价实的一只笨9。”吉尔听到‘笨蛋’两字立即跳起来反击。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笨9。还有我确实是死了，这只是一个记录影像而已，不过你的反应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了。笨蛋吉尔。”立体影像中的星默做出一副智珠在握的姿势，“我想说的就只有一句：有缘再见吧，吉尔。”

“混蛋，说清楚，我们在哪见！”吉尔伸手抓向立体影像，理所当然的抓空。

吉尔看着自己抓空的手，对着身后的女仆道：“和我一起开创乌鲁克最辉煌时代的恩奇都死了，那么乌鲁克还留着做什么？我要毁了乌鲁克，这样也许那只笨9萝莉会跳出来揍我一顿也说不定。”说道最后那个意气风发的‘吉尔伽美什’再一次出现，虽然说着毁灭乌鲁克这样应该算是残酷的话，却带着温暖的感觉。

“嗨，我们乌鲁克王城女仆队，一直会与王一起毁灭乌鲁克。”女仆单膝跪下，“乌鲁克的人民也会和王一起将乌鲁克毁灭的。”

女仆的话不是妄言，不是异想天开。这是一个疯狂崇拜英雄的时代，这是一个由王开创国家的时代，而乌鲁克两位王之一的恩奇都已经死去，那么乌鲁克已经不是必要的了。既然另一位王要毁灭乌鲁克，那么，所有的民众会跟着王一起毁灭乌鲁克，即使乌鲁克是自己所在的国家。

而且虽然说是毁灭乌鲁克，也不过是毁灭一个王朝，不是毁灭人民。人民迁移，国家荒废，这就是吉尔口中的毁灭乌鲁克……

国家和人民将一切献给王——这是吉尔所走的王道，也是这个时代乌鲁克人民所奉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