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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讽却因为委屈,说什么“擅权”?就算擅权,什么“大爷党”“八爷党”“四爷党”不都是雨后春树欣欣向荣?讲什么“结党”,若不是索额图结党力保,朕早就被人从太子位上赶下台了!
委屈与君王独一无二的虚荣相混淆,雍正冷冷一扫允褆,那目光就像看死人一样:“允褆,你当知这是朝堂,杀人之事若无真凭实据,空口白牙的污蔑朝廷重臣,即便你是朕的兄弟,也莫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奴才既然敢在这说出来,自然是证据凿凿,更知道皇上二弟行事一贯磊落!”
允褆口称奴才本就是故意,雍正竟然连基本的“客气”都懒得敷衍,允褆知道他怒火中烧,跳过擅权结党直接逼问“杀人”之事,允褆更确信他毫不知情,既不知情那就莫怪自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了!
心下大定,呵呵一笑道:“皇上既然关心索额图的杀人之罪,奴才就先回奏此事!”允褆竖起一根食指:“索相所杀第一人便是圣祖孝康皇后之胞弟,太子太保,镶黄旗都统,一等公佟国纲!”
“你胡说!”
雍正与索额图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吼出这句话。
佟国纲之死可以算是陈年旧事,康熙虽极赠哀荣,但最直接的后果却是促成了佟国维与八阿哥允祀的结合(详情请看第一部第十七章闷声定计),时也易也,如今以为佟佳氏册封太后,佟国维也重新归附到雍正的羽下,君臣正相携的时候,雍正、索额图不允许再有一根刺长出来!
“皇上,您不打算让奴才把话说完吗?”允褆的下巴微微一扬:“别忘了,您的身后便是乾清宫,宫内有皇阿玛亲手所书的正大光明四字!”
为君者当广开言路,哪怕是狂悖之言,君王也当洗耳恭听,这是君臣奏的千古规矩!自知失言的雍正的目光转向了佟国维,心说你是苦主,这时候该出来作证了!
佟国维站在朝班中一言不发事实上是防着太子弘皙呢?依附皇上、针对太子固然是为了佟佳氏的未来做出的选择,但太子他老人家的脾气可不大好,当初的十爷,以叔父之尊他还敢摁在当街磕头呢?莫说同为镶黄旗下奴的自己了!
这时候他也知道自己不说话不成了,起身前行两步,躬身道:“皇上,奴才的胞兄殁于随圣祖征讨噶尔丹途中,督阵进击中为鸟枪所伤,大阿哥所言,分明有挑拨朝堂之嫌,唯恐天下不乱之意,此风不可长!”
“呵呵,佟国维,亏你还记得胞兄是怎么死的!”允褆鄙夷的目光直射过去:“爷问你,若是进击,该是什么地方中弹啊?”
“呃——这——”
昔日佟国纲回府,人已在棺木之中,按照送丧的人说法是皇上的意思,说公爷遗容惨不忍睹,皇上见之哀伤不已,更不忍佟家再受悲恸。可佟国维还是在半夜悄悄打开了,伤处皆在后背,整个后背都被打烂了不说,腰际更有一道直透身体的创口,典型的背后捅刀子!
以当时佟家尊崇之位,除了太子一系,谁敢动皇后娘家人一个指头?而太子一系的领头人不正是索额图吗?
如今被问起来,佟国维无言以对,说圣祖有旨意故而没看最后一面,那叫薄情寡义,说伤在正面,一是昧着良心,二来“抗旨”有木有?
至于第三,他才不信大阿哥会平白的提及旧事。明珠当初与索额图分庭抗礼就是为了将这位爷推上储位。虽然明珠败亡在先,但要说大阿哥手里没掌握索额图的隐秘,他打死都不信。
之所以明珠活着的那会儿没抖出来,是因为朝堂争斗也有潜规则,太过暗黑或惊世骇俗的猛料不能随便抖出来,你揭批我没底限,我揭批你也没章法,朝堂就会变成比阴沟更腌臜的地方,皇上肯定会第一个出手收拾你!
可现在,允褆需要担心朝堂是正大光明还是腌臜龌龊吗?
索额图,这回怕是悬了,早有前仇,自己又何必陪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说,万一索额图倒了,自己的权势岂不更重?
可惜,他的小算盘又打岔了,沉默无言早让雍正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而胤褆则是哈哈大笑:“皇上,这是第一桩,其细节佟国维必定比奴才更清楚!”
佟国维傻眼了,沉默是金可以算仁至义尽,但让自己解释——背叛太子在先,再叛皇上于后?自己算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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