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赛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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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雪芸看了一眼低着头,不敢跟自己直视的赛拿,蹙了下眉,虽然他刚才讲的这个解释很有说服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着这个赛大爷好像有事情在瞒着大家,他们这对夫妻身上都有秘密。
不过既然人家不肯说,她也不好逼着人家讲,幕雪芸收回放在他身上的探寻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当,问,“小当,幕姐姐问你,你喜欢现在跟着赛大爷练武吗,要是你不想练的话,幕姐姐可以让赛大爷不逼你去练。”
小当一听,朝幕雪芸用力摇了摇头,“幕姐姐,小当愿意跟赛爷爷习武。”说完这句话,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一抹坚忍,小手紧紧握着两个小拳头。
幕雪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点头答应,“好吧,赛大爷,既然小当愿意跟你学,你就教他吧,不过不要教太猛了,他还是个小孩,有些事情太心急反而会适得其反,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有点困了,你们继续吧。”
丢下这句话,幕雪芸转身往四周望了望,刚才的两个小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最后,她一个人转身走出院子,边走边呢喃,“这两个小家伙,一眨眼功夫又不知道跑到哪里疯玩了。”
院子里,赛拿目光高深莫测,一直盯着幕雪芸离开的方向,站在他旁边的小当喊了他几句,都没听到他回应,最后,小当再次用力喊了一句,这一次才把赛拿叫回过神来。
“赛爷爷,你在看什么?”问完,小当伸长着脖子往赛拿刚才望的方向望了望,心里有点疑惑,这个赛爷爷到底在看什么看的这么集中精神啊,连自己喊他好几句都没有听到。他伸长脖子看了看,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两棵刚种下不久的梨树罢了。
赛拿为自己刚才失神感到不好意思,冲小当露出尴尬笑容,摸着小当的头顶,叮嘱道,“小当少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着赛爷爷讲给你的这句话,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安定,有些东西虽然很you惑人,可是它毕竟不好拿,咱们还是要知命,知道吗?”
“赛爷爷,小当不明白你这句话!”小当摸了摸自己头顶,拧着小眉,左思右想实在想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赛拿笑道,“你现在不明白是正常的,你长大后自然就会明白了,走,赛爷爷再教你练武,你刚才的马步练得怎么样了?”
“练好了,赛爷爷,我可以扎上半个时辰了,本来还可以再扎的,只是后面幕姐姐来了,我想跟她讲话,所以就没继续扎了。”院子里,不时传来老人跟小孩的谈话,夕阳西下,西边出现了一道罕见的酒红彩霞,照在萧家屋顶上,远远望去,就好像萧家被披了一层金光一样。
秋去冬来,时间很快到了冬天,外面白雪皑皑,在冬天一到来,萧天风就开始命人在别处买了几大车的炭回来,当时,村里突然进了五六辆马车,硬是把全村的人都招了过来看热闹。
“萧天风,你买了什么东西,弄得这么严实,还搞这么神秘。”幕雪芸一大早就被萧天风给叫起来,身上穿了好几件衣服,本来肚子就有点大了,现在穿着这么多衣服,幕雪芸都觉着自己肚子又大了一倍似的。
萧天风故意在她面前卖了一个关子,神秘兮兮的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别着急,等会儿你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萧家大门口,六辆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坐在第一辆马车的天麻笑呵呵的马车上跳下来,脸冻得通红,呵着气走到萧天风跟前禀报,“老爷,东西买回来了,一共是六车,还请老爷过目。”
萧天风望了一眼面前的六辆马车,眼中闪过满意,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牵着幕雪芸走到第一辆马车边,朝她微微一笑,大手一挥,让天麻把马车上的布条拆掉,布条一落,马车上足足有五百斤重量的炭映入进了幕雪芸眼中。
“这是炭?你哪里来的?”幕雪芸看着黑乎乎的炭条,有点吃惊,据她所知,大流朝好像没有生产炭吧。
萧天风看到她脸上的惊讶,嘴角上的笑容扬得更高,回答,“这是从周国那边拿来的,耶律华说了,我们这些炭要是用完了,可以再给我们送,小雪,这个冬天,你就不用再怕冷了。”
幕雪芸一听到周国两个字,脑海里突然浮起了那三兄妹的脸,她都忘记了,周国一年到头,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生活在雪当中,他们那里产炭,这事一点都不稀奇,幕雪芸正眼望着这六车的炭,嘴角弯了弯,心里暗叹,真好啊,这个冬天,她再也不用怕冷了。
萧家里有了炭,村里人知道这个炭居然可以让人变暖,小孩子们现在大冬天也不喜欢去外面玩了,而是喜欢来萧家找小当他们,谁叫萧家房间里暖和极了,就跟夏天一样,在萧家,大家不用穿厚厚的衣服,只要穿一件就行了。
今天,马大婶两婆媳来到萧家找幕雪芸聊天,享受到了萧家的暖和,马婶跟夏银这对婆媳俩大吃了一惊,脸上闪过不敢相信的表情,把身上的寒气散完,马婶这才笑呵呵的跟幕雪芸说,“萧侄女,你这里真暖和,难道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往你这里跑啊,我前两天还听小狮子抱怨家里太冷,没有你家暖呢,当时我还骂他乱说话,没想到这事还是真的。”
“烧了炭,所以你们才会觉着没那么冷,要是不烧的,也跟大家屋子一样。”幕雪芸笑着跟她们解释。
“小雪,是不是上次萧老爷让人拉回来的东西啊,原来那东西叫炭啊,真没想到它作用这么大,可以让人在冬天这么暖和。”自从上次发生旱灾后,县里的铺子也陆陆续续开门了,不过幕雪芸却没有像县里其他商铺一样,抢着开门,她决定等年后再把瑜珈馆开起来。
现在大家都忙着灾后重建,根本没有闲心情去练瑜珈,与其开店养苍绳,还不如让大家休息多一会儿,明年再开始开张。
“这炭是周国那边的东西,听说是用树木烧制成的,不过这东西在用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要是不会的人去用,有可能会丢掉性命。”幕雪芸知道用这炭时,会在空气里产生二氧化碳,这东西可是对人体有害的。
夏银跟马大婶一听这东西会让人丢掉性命,脸吓得通白,马婶担心的望着幕雪芸,“萧侄女,你既然知道这东西会让人丢掉性命,你怎么还用它啊,你不要命了,快点把它丢了呀。”
幕雪芸看到马婶关心则乱的表情,抿嘴笑了笑,拉住四处找炭的马大婶,跟她解释,“马婶,你别放心,这东西要是用在不知道怎么用它的人手上,那这东西就像是毒药,可是用在懂它的人手上,那它就是取暖的好工具了,刚刚好,我就是这个会用它的人,所以啊,你不用担心,它在我这里是取暖的好工具,不会会有事的。”
马婶听到幕雪芸这句话,松了口气,拍着自己胸膛,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笑着跟幕雪芸说,“萧侄女啊,婶子刚才真是被你吓死了。”
“妹子,这东西也就你敢用,要是换了我们,我们宁愿天天穿厚一点,也不愿拿这毒药放在自己身边随时要自己命。”夏银一想到幕雪芸形容这个东西为毒药,心底忍不住打了一个抖,心有余悸的跟幕雪芸说。
幕雪芸笑了笑,接下来三人也不想在这块炭上面聊天了,三人聊了一会儿,突然聊到了今年冬天冻死人的事情。
“现在也不知道这世道是怎么了,上半年就搞旱灾,现在呢,这雪就跟下雨一样,每天下个不停,听说在别的县里,已经出现冻死人的事情了,想想,我们这些当百姓的命就跟草一样,老天爷稍微发怒一下,我们这些人的命就没了。”
马婶说的这件事情,幕雪芸也听萧天风说过几次,今年也不知道大流朝是不是流年不利,一年都是天灾,先是旱灾,现在又是雪灾,旱灾过后,大家好不容易过上正常的日子,这不,又迎来大雪纷飞的恶劣日子。
“幸好今年有小雪帮忙,咱们这四个村才没有冻死饿死人,要是以前黄地主在这里的话,大家早就因为家里没有粮食,被冻死饿死了。”夏银一番感叹,望着幕雪芸的目光充满了浓浓的感激之情。
幕雪芸摆手说,“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是给了你们田地去种,要是你们不够勤快,就算我把田地给你们了,也没用啊,不是吗?”幸好在旱灾过后,萧天风有先见之明,在灾难一过去,立即组织各个村子里的人动起手来种粮食,这不,在下半年,冬天到来之时,马,张,李,黄四个村终于收了一季粮食,大家交了三成给萧家外,又交了两成给官府,还剩下五成自己留着吃。
现在每家每户虽然不能天天吃硬米饭,但是煮个绸绸的白粥还是行的,喝着暖粥时,大家心里都记着他们现在能过上有饭吃的日子都是亏了萧家,因此,家里有小孩子的父母,都会在吃饭时在自己孩子耳边叮嘱,要他们这辈子都要记住萧家对他们的大恩。
“哎呀,你看我这个脑袋,居然把老头子交代的事情忘记说了。”突然,马大婶大喊了一声,一脸懊恼的拍打了下她自己的脑袋,有点责怪自己脑袋不争气的样子。
幕雪芸见状,忙拉了下她拍打脑袋的手,笑着跟她说,“马婶,你到底忘记了什么事情啊,这么生气,居然使大力锤自己脑袋,也不怕把它锤坏了。”
马婶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摸了摸自己鼻子,“哎,我这个脑袋啊,这段日子老是忘记事情,不打一下是不长记性了,瞧我,来了这么久,居然把你马叔交给我的事情给忘记了,侄女啊,你马叔让我过来问问你,花田里的花你打算怎么保护它们啊,现在这雪眼见是不会停了,你马叔怕田里的花苗被雪给压死啊。”
幕雪芸跟夏银见马婶又敲了下她自己的脑袋,两人相视一眼,扬嘴笑了笑,最后还是夏银看不过去,喊了句,“娘,你别打你脑袋了,要是打傻了,可怎么办啊?”
“呵呵,没事,我没使多大力气,不会打坏的,对了,侄女啊,你倒是跟婶说说,你那五十亩花田打算怎么保护啊,你不知道啊,你马叔这些天因为田里的花苗,都快要把喉咙急出水泡来了。”马婶先是跟夏银说了句话,然后又把目光往幕雪芸这边望过来,眼光发亮,等着幕雪芸支招。
旱灾那个时候,马家种的花苗一条不剩全没了,不过马家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弃种花田,马家一家人都知道,在这个村里,只有跟着萧家的脚步走,一家才能过上好日子,于是当他们看到萧家那五十亩花田又重新种上花苗时,马家也跟着种花苗。
“马婶,这事你就算不来问我,这两天我也会叫人过去跟马叔说的,你叫马叔去砍多点竹子,砍好了之后,你让他通知我,我叫人过去教他怎么弄花苗。”幕雪芸笑着跟马婶说。
“哎呀,小雪,你真是救了你叔跟婶的一条命啊,现在马家年后的日子就靠那五亩花苗了,要是它这次又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一家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马婶听到幕雪芸这句话,激动的紧紧抓住幕雪芸双手,感激说道。
幕雪芸摆手说,“马婶,你不用谢我,照顾你们也是应该的,毕竟要不是我鼓励马叔他们种花,他们也不会跟着做了,所以,我这个带头人必须照顾你们的。”
“这哪里能怪你呢,当初你也说了,种花是我们自愿的,就算是这花没有了,我们也不能怪你,这些我们知道的,不过小雪啊,你心肠好,有责任心,你马叔跟着你种花啊,这值得做。”马婶拍着幕雪芸手背,咧着嘴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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