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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有一口没一口地各自喝着手里的酒,只听见车轮碾过沙子的声音。
这马车看着毫不起眼,可不但门帘是貂皮,车厢里铺着的竟然也是貂皮!
躺在貂皮上的雨化田其实并没有昏迷,他只是因为颈部受伤使得失血过多而已,再加上几天都不曾进食而导致的虚弱。
看着那大汉将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也抱进了车厢,并扶他坐稳坐好。
那人的头靠在车壁上,微微扬起,露出了雪白的脖颈,五官很是精致,苍白细腻的脸却是透着满颜的憔悴,看上去竟是一脸的病容。
然后就见到那人将两条长腿在柔软的貂皮上尽量伸直,车厢里居然很温暖,也很舒服!
雨化田还在地仔细的打量着那一身白衣的人,突然见那人睁开了眼睛,那眼神深邃而又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显得是无尽的包容在其中!
雨化田从未曾见过如此美好容颜和令人温暖愉快的眼神。
四目相对,李寻欢倒也有些吃惊,面前这人虽然是满脸的胡茬,但并没有能遮住他的容貌,依然能看得出美好的皮相。
只是这个男人的眼神竟然是狠戾异常的,脸上的表情除了冷漠依旧还是一片冷漠,此刻虽看着狼狈不堪,但整个人却是显得贵气无比的!
李寻欢瞧着他也只是略觉有些怪异,眼神和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随即便看见了他颈部缠着的一圈泛着红的白布,血迹也已渗透出来了。
“传甲,把干粮掰一些用水泡开了,软些了就拿给这位公子食用吧。”
李寻欢自己则从旁边的格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袱来,打开来就看到里面的一些小小的瓶瓶罐罐和一叠整齐的白布。
“出门在外,备些药物以防万一,来我给你把伤口清理一下,有些疼,得忍一忍!”
撕下了一小块布,在沙漠里水可是稀缺物,所以李寻欢只是倒出酒囊里的一些酒将那白布浸湿,再一层层的取下雨化田自己用来包扎的布,到最后一层的时候,由于血液早就已凝固,布已经连着了皮肉,甚至肉眼都还看得到伤口上粘着的沙子。
李寻欢就用那浸湿了酒的白布浸润着伤口慢慢的将布从雨化田的伤口上解开。
酒刺激了伤口,雨化田不禁感到一阵疼痛,微微一哼,李寻欢的手也停顿了下来,用微笑安抚他道;
“没事,一会就好,暂时忍忍!”
说完就偏头一阵轻咳。
再倒出了些许酒将沙子从雨化田的伤口及周围冲走,同时还将他脸上的伤口都擦干净了,然后将金疮药撒在了颈部的伤口上,仔细的包扎好。
这期间,两人的脸部贴的很近,雨化田甚至还能感受到他鼻息里竟然也有着一丝冷梅香!
雨化田的眼睛也在一直地看着这个专注的在帮自己清理伤口的人,看到了他眼角细细的皱纹,而李寻欢则一心一意的在对付那伤口。
“好了,这几天就不要说话了,怕伤口又会崩开,这里有一瓶药,对你脸上的伤有好处,用了不会留下疤痕的。”
说完就用手指沾了些药膏,轻轻的涂抹上了雨化田右脸上的那道剑伤。
完了,就将装药的瓷瓶塞进雨化田手里;
“净脸后涂抹即可。”
看看铁传甲已是泡好了的干粮,这时应该泡得很软了;
“嗯,现在吃点东西吧!也不知你多久未曾进食了,现在条件有限,你就将就些!”
雨化田端起了那个稀糊糊的东西,闭眼就一口吞下,确实没办法讲究,只能先填饱肚皮再说,脖子上的伤口也不允许他吃干硬的食物。
马车并没有开动,依旧是停在那里,迷失在了这苍凉的沙漠里一眼望到尽头的除了沙还是沙!已是让人分不清方向了。
“少爷,到底走哪边啊?”铁传甲茫然地问道。
“李寻欢掀开了车帘,眯着眼朝四下望了望,然后是一脸的不确定。”确实,他也没有把握往何方走才是正确的,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如果迷失了方向,就等于是死路一条了!
雨化田也探出了车外,瞧了瞧天空,又看看四周,稍稍的沉思了一下,回忆了自己来时路,然后用手向右前方一指,铁传甲满带怀疑的眼神看向了李寻欢。
“听他的。”有人指路总比在这沙漠里乱穿可要好多了!
于是马车就朝着雨化田所指的方向驶去。
马车其实走得也并不快,因为毕竟是在沙漠里,同时也因为这车里还有着两个病人,李寻欢专心的用小刀在木头上雕刻着一个女人的头像,那头像已经完工,看得出是个很美丽的女子。
雨化田就这样看着他的救命恩人带着和煦如春风的微笑一心一意地雕刻着,时不时的轻咳几声,眼神微微一暗,然后拿出一个酒囊,吞下几口酒。
对上了雨化田的目光,手上仍然拿着酒囊;“陪我喝酒可有兴趣?”
看着他深邃眼,雨化田还是稍微的迟疑了一下,点头的同时手也欲去接过那酒囊。
“这个可不行,我这身子有病,也许会把病气过给你的,不介意的话就喝这个吧!”
正说着,手里却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小坛子就来,带着温润又和煦的笑,递给了雨化田。
雨化田苦于此刻不能言语,不然他想定会对那人说;“怎么,你才晓得你是病人那?可你干的哪件事儿是病人能干的。”
拍开了酒坛的泥封,酒香扑鼻,心里默道;“竹叶青。”脖子上的伤口不允许他仰头喝酒,只好用手抬高酒坛吞下几口酒,酒香溢在了口中。
没有人说话,当然雨化田是有伤不能说话,但就他的性格和习惯而言就是能说话也不会多话。
李寻欢只是顾着雕刻手里的木像,一刀又一刀,神情专注,这个习惯可是一直伴随他走过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两人就有一口没一口地各自喝着手里的酒,只听见车轮碾过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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