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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深夜。
外面四处都充斥着脚步声,来来回回,明显是全军的随军太医都在帮小颜处理着伤口。
夏侯泰将千雪带入主帐,差人给她包扎了下脚上的伤,又差了丫鬟替她沐浴更衣。他则坐在帐中,拿了一杯茶,于桌前静静啄饮,不急不躁,不知在想着什么,有些出神了,他若有所思的轻笑了一声,又小饮一口,深沉内敛,讳莫如深。
这时帐帘掀起,千雪在丫鬟的搀扶下返回,被温水卷过的小脸,有着淡淡的红润。丫鬟识相离开,千雪有些僵硬的站在大帐门口,神情有些艰难。
若是按照承诺,今夜……她大概就要……
指尖越来越用力,压的掌心都泛了红。
听见千雪进来了,夏侯泰不动声色的轻抬了下长睫,忽而因她那方才被藏在血与泥下的倾国之颜而动容。她的肌肤宛若透明,五官精致,透着一股淡淡的冷寒,润过水的长发垂在两边,悄然黏你在衣衫上,透着一股隐约的蛊.惑。
夏侯泰轻抿的薄唇微动,缓缓将茶杯放在桌上。他扬起食指带着雕刻着盘龙戒指的手,轻抬至身侧,示意千雪去他的身边。
千雪微怔,双手攥的更紧,心中不由得在想,这个叫夏侯泰的男人,是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的,他好像从来不去强争什么,但是挥手间,却有着一定可以得到的自信。
只不过,她虽然几乎没见过父母几面,可也知道纳兰家从来都不会食言!
千雪略微的凝了神,金眸一紧,便昂步向着夏侯泰走去,谁料她才将右手放在夏侯泰的掌心上时,夏侯泰便突然用了下力,非常轻松的九江身体纤细的千雪拉入了怀中,入的彻底,彻底到双脚都离了地,完全就是被他抱在了身上。
“你--!”千雪惊呼,可是因为常年不怎么说话,可口竟连词都迸不出来,只能任着夏侯泰用那狭长俊美的双眸凝望着她。
“怎么,不愿?”夏侯泰开口,刻意靠近了些,那股独属于他的香气,霎时绕满她的全身。
千雪绷紧了身体,避开视线,“小颜……”
夏侯泰含笑,“活着呢。”
简单三字,让千雪心中大石倏然落定,感觉眼眶有些紧,她急忙撇开视线,但同时也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那,本王可以继续了吗?”夏侯泰再问,视线始终停留在她那又害怕,又焦虑,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脸上,于是凑近,在她耳畔用着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说道,“继续刚才的事。”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非常肯定的命令。
温热的气息染在千雪耳畔,初次与男子如此亲近的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便是连接下来或许要做的事,对她来说都一概不知的,只是下意识右手抓紧了夏侯泰的衣衫,然后低垂下了头,将自己完全埋在夏侯泰的怀里,似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但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尴尬的表情。半晌,点点头,如做了莫大的决心。
夏侯泰没由来的轻笑了下,忽而起身将千雪抱起,然后带着她来到了chuang榻,她将她放下,顿了下指,而后为她解开外衫。
从始到终千雪都没敢直视夏侯泰,金眸里尽是动摇,终于在衣衫要被褪下的那刻,千雪紧紧闭上眼,浑身发了颤。
“在怕吗?”夏侯泰开口。
千雪如被戳中心中一隅,犹豫了一下,而后道:“成人之时听张嫂说过,这种事……恩……”千雪顿了顿,眉心蹙的更紧,“会像死过一样疼。”
夏侯泰手上微顿,突然间便笑了,兴许是他今夜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同样也笑得让千雪感觉一头雾水。
夏侯泰chong溺的看着千雪,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哼笑一声,道:“疼不疼,你自己感受吧。”
言罢,夏侯泰倏然将被子抻开,直接掀盖在了千雪的身上,然后撑身在她上方道:“等醒来,告诉本王,有多疼。”
说到此,他凝视着她,将被子下方另一角蓦地一扯,将那伤了的脚丫也盖了进去。
“睡吧。”一句话,两个字,再没多余的话。
而后他起了身,吹熄了烛火,又侧头看了眼千雪,似是又想到了方才那句有关“疼”的事,夏侯泰唇角再度一弯,月光下映衬的双眸中透过一缕暧-昧,而后如同是在回答千雪方才的话一样,他轻声低语:“不会疼的,如果,你想要的人,是本王的话。”
他又忍不住笑了一声,离开了大帐。
千雪一人在被中,就算常年不经世事,却也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她羞愧的紧咬被角,然后干脆缩进被中,辗转反侧。
夏侯泰,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好像很喜欢看到她惊慌失措,所以非常喜欢逗.弄她。
被中的千雪,脸上略有发烫,她深吸口气想将这种感觉藏起,却发现一闭上眼,就会看到他临走前那一瞬的笑颜。
这个男人笑起来,竟会是这般好看。
而这一方,出了帐门的夏侯泰俊脸上依旧带着淡笑,轻靠旁边仰头看月,唇角的笑容更深,“真是只,让人忍俊不禁的小猫儿……差一点,就想吃掉了呢。”
夏侯泰哼哼笑了两声,眼神略深,无人可以猜透他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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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西陵。
探子正骑着马匆匆向着西陵王的寝宫而去,而后将南雪山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
西陵王震怒,心中暗暗担忧,“纳兰千雪绝非常人,是百年难见的奇才,而且是南雪贵族里血脉最纯正的女人,谁若是能得到纳兰千雪,谁就能得到南雪,若是得了南雪,天下何愁!可如今若是东卫也盯上千雪的话,那纳兰千雪便是双刃剑。必须找人去寻她,将她带来西陵,如若不然……”西陵王说到此,眸子隐隐发深。
探子明白,于是又接问:“不过,既然纳兰千雪这般特殊,谁人能将她带回?”
西陵王负手想了想,唇角悄然一动,“纳兰千雪原本要许的人。”
“那是……”探子想了想,恍然大悟。
西陵大皇子,西陵唯一的正统继承人——拓跋陵。
“可是,大皇子不是向来不怎么近女色,也好像并不知道自己与纳兰千雪的关系。这样会不会不妥?”
西陵王眯眼哼笑一声,道:“只告诉他其一,不告诉他其二,不就好了。”
探子这便明了,重重点头。
便在当天,正在训兵的拓跋陵收到了王城里的一封信,当他拆开来看时,冷若冰霜的眸中闪过一丝狐疑,“潜入东卫,寻金眸之人……?”
月光下犹如寒冰般的脸上,渐渐透过了如纱般的苍白,半晌,应道:“回去告诉父王,陵,即刻启程。”
一阵寒风拂过,将他高高束起的墨,在空中吹散,渗入了一阵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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