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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桐喜不自胜伸了手去拉他袖子道:“那可谢谢你了!”

这之后她回去想起傅双林的名字,才惊觉就是那传说中的权宦,而且也算不上十分年轻,其实已有二十多,只是生得面嫩,才把他当成了才入宫的小内侍,但是她却一直没办法将他与那传说中幸进上位,骄横无礼的权宦联系起来。

宫里生得好些的公公,虽然面目俊秀,却大多一股阴柔之气,傅双林却不同,他身姿挺拔,言语舒缓,不觉卑微,五官算不上秀美出色,眉目间隐隐有着锐意,年纪虽轻,待人谦和,隐隐有着一种让人不敢小觑低看他的气质,即便是宫外的那些全人,也没几个男子比得上他这气度。况且他待自己一直和气亲切,甚至真的找人送来了一套纸笔和习字的字帖来。而也因为得了傅双林的照应,其他姐姐和内侍们待自己都分外客气和气些,所有差使都仿佛好当了许多。转眼数月过去,得桐到底是少女心性,在这宫里寂寞的很,与傅双林来往几次,不免动了少女绮思来,给傅双林做了几双鞋子汗巾。

这日她却接了差使,让她开始值夜,这差使非贴身重用的内侍宫女是不能担当的。

得桐第一次值夜,十分紧张,一直问常欢道:“万岁爷半夜会起夜多么?需要注意什么?”

常欢似笑非笑:“不用注意什么,只需要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布巾子,布巾子要放在薰盆上薰着,准备二十条,还有银挑子上的桂圆莲子淮山八宝汤,也要温着。”

得桐连忙问:“是陛下会叫传热水么?要送进去么?”

常欢以一种微微有些怜悯的目光看着得桐:“不必,只在帐子外头伺候就好,热水陛下会自己拿。”怎么能让陛下自己拿?得桐满头雾水,却不敢再追问下去。毕竟常欢是从太子小时候就伺候着的大宫女了。心里又想着大不了去问傅双林好了。

结果直到晚上当值,她都没找到傅双林,只好硬着头皮值夜去了。宫里帐幔低垂,有淡淡香气弥漫,她立在帐外,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寝殿内传来了暧昧的响动,她虽然未经人事,却也懂得这些,脸涨得通红,却又有些好奇,没有看到殿下传宫妃侍寝啊,后宫并没几个有牌有名的妃子,都是些采选进来低级的嫔妃,并未听过有承宠受封的,听说陛下是对前头太子妃情深意重,登基后只追封了前太子妃为元后,后位便一直虚悬至今,里头却不知是哪位幸运的娘娘,一朝承宠,兴许便能问鼎后位。

开始只是呢喃的低语声,听得出是陛下的声音,却一反白日那种冷酷沉静,而是有些温柔款款,似乎在诱哄着什么,然而却一直没听到女方的回应,仿佛只是沉默着,只听到陛下含含糊糊地说话,然后很快便有了响动,终于到了最后有了些呻|吟声,低而婉转,并不是特意做出来的,却十分的……勾人……

得桐听着听着,忽然在那低低的鼻音中,听出了一丝熟悉来,她的心一跳,不由自主往那层层纱帐看了进去,正是暑热之时,天气炎热,这寝殿里挂了小纱帐,无风也自清凉,更何况开了窗,凉风习习吹入,素绡软帐水波一般拂动,烛焰摇曳,得喜从缝隙中,果然看到了那交叠的身影。

白日她没找到的傅双林,那权倾内宫的宠宦,如今正趴在大迎枕上,露出了光裸紧致的背,那背仿佛被拉紧的弓一般向上拗起来,他头往后仰,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玉白脸上依稀看到一双深蹙的眉,睫毛紧闭,嘴唇微张,唇上血色十分鲜艳,比平日里清冷面容,多了一分清润媚丽,脸上从脸颊至脖子至胸口,全是绯红一片,像是被热水蒸过,然而他身上交叠压着的身躯肌肉块块隆起,充满了力量,将傅双林玉白的肩膀按压到了柔软的软缎枕头中,使之深深陷入。傅双林神情看起来有些熬不住了,伸手去推拒那只手臂,然而显然反抗的力量十分微弱,根本无法撼动那强壮的臂膀分毫。引人注目的纤瘦手腕上,箍着一道三指宽的金臂环,臂环上镶着红宝石,衬着肌肤分外璀璨,精美得仿佛只是饰品,然而边上垂下一条细细的锁链,却预示着这是一道华丽的黄金镣铐。锁链顺着手腕一路蜿蜒而下,却不知连往何方,很快锁链被陛下的手紧扣着绕紧了傅双林的手腕拉上去,锁链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纤瘦的手腕被拉向了床头,然后似乎被锁链缠绕着双手并在一起被锁缠在了床头,肌肤在金黄色的锁链缠绕下终于泛了红痕,帐幔里只能看到他的手臂在挣扎却没法子收回来,身子仿佛被强制着拉长,腰背显得越发修长,陛下手从傅双林肩膀一直顺着背抚摸到尾椎处,忽然用力地将他双腿分开,身子重重压了下去,傅双林又发出了那种倒着抽气一般仿佛疼痛的声音。

她天灵盖仿佛轰的一声响,木木看着那纱帐里模模糊糊的人,只听到傅双林终于熬不住了低道:“不要了……行了,真不要了,明天我还有事……啊!唔……”又是咬着牙低低的唉哟声,夹杂着锁链细细碎碎的叮铃声,但陛下只听到轻轻笑声和含糊的语声,又过了许久,双林终于呜咽了一声,喘息着趴着紧闭双眼再也不肯动了。

楚昭仍压在他身上,抚摸亲吻了他半晌,才掀了薄被将他从头到脚盖好了,自己却是光着身子下了床,坦坦荡荡掀了幔帐出来,得桐慌忙低头,两耳烧得滚烫,她几乎疑心陛下发现了她的失态,因为他用那极具压迫性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才淡淡道:“热水。”

得桐连忙端了热水盆低了头,陛下直接接了过去,往幔帐里头走进去,得桐这才明白常欢所说的皇上会自取是什么意思,只看到陛下进去了一会儿,纱帐里影影绰绰能看到双林有时候含糊得抱怨一声,楚昭却只是低着头替他擦身,大概连自己身上也收拾过了,终于穿上了雪白纱中衣,然后自己端了水盆出来,又问:“八宝汤呢?”

得桐连忙端上,楚昭却也不是自己吃,而是端进去到了里头,得桐只听到他低低哄了几句道:“好歹喝两口不然一会子口渴。”似乎双林被他揽起来,喂了几口汤,间或还能听到一两声锁链碰撞的声音,然后走了出来,却是当着得桐的面将双林喝剩下的汤几口喝光,递给得喜,又拿茶水漱了漱口,这才进去。

灯光下双林深陷在被褥中,身子依然一丝|不挂,肌肤上点点淤痕,手已从床头解开放在枕边,但双手上的镣铐依然戴着,金黄色的锁链长长地顺着手臂软垂缠绕在玉石一般的肌肤上,闪耀着金光,一直垂到了床榻下,楚昭伸手将那锁链拾起,轻轻拉着在双林的肌肤上滑动,然后在他胸口小小的突起那儿绕了下,那儿本就被吮得微微有些红肿,陡然接触到冰凉的锁链,身子不免微微瑟缩了下,楚昭却仿佛发现了什么意兴一般,越发用那锁链追逐着,双林身子疲累到极点,本已朦朦胧胧睡着,又被楚昭调弄,伸了手来拨开,含糊着不满道:“别闹了……”

楚昭却拉着那锁链往下,捉住了双林的脚踝,将锁链一圈一圈缠绕在他脚踝上,双林终于再次醒了过来,动了动手腕,含糊地问楚昭:“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明儿不上朝了?”

楚昭专心致志地将锁链往双林脚踝上缠着,手足之间锁链越来越短,双林终于忍无可忍无奈叹息道:“我知道你今儿专门调了得桐来值夜,这口气你还没出够?”他又动了动手上的镣铐道:“这劳什子你许久不用了,今儿巴巴地找出来,又一反常态非要我留宿这儿,还有前儿我牙牌丢了,你背着我查了个底翻天,也不知道紧张个什么,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了。”

楚昭脸一沉,将手上的锁链又缠了几圈,看着双林左手和左足不得不缠在了一起,才又压了下去按着双林的头狠狠吻了一会儿,凶狠地将这人的嘴唇再次吮吸得潋滟红肿,眼眸潮湿,才抬起头来冷冷道:“那么一个小宫女,你名字倒记得牢。”

年轻水嫩的小姑娘,他还教她写字!还有那牙牌,御前总管丢了当差进出用的牙牌,傅双林不是一般人,下头虽然不敢为难他,却也丝毫不敢瞒,报到御前。更是触动了他那敏感的神经,着人背着他查了许久,后来才知道是给了那小宫女,他只担心这人又要逃,索性将那小宫女调近身方便查清楚,谁想到倒是方便了人家接近自己的禁脔。开始他的确是不介意的,深宫寂寞,他为了自己不得不将双林留在宫里,却不能完全让他像囚犯一样。只是那一日无意中从窗子看到,粉雕玉琢的小宫女仰着头拿着笔对双林笑,灵动非常,而双林面颊被夕阳迎得微红,眉目间温存柔和,修长手指点着纸教她写字,那一刻,他竟然深深嫉妒了。

双林哭笑不得:“只是略略照应下,你这醋吃得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我到底还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

楚昭将他另外一只空着的脚抬了起来架在肩上,从上往下地俯瞰双林,威严道:“朕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宫女计较。”可惜他的身体却全然宣告了今夜这帐显然还没有算完,再一轮的激烈运动后,楚昭再次传了热水。

这一次双林确然是没有一丝力气了,只由着楚昭仿佛无休止一般的索取和摆弄,而楚昭在看够了得桐的脸色后,心满意足地回了床上,紧紧抱着他睡了下来。

身体疲惫之极,双林却没能再次入睡,楚昭早已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交错,手脚都紧紧箍着他的腰身和腿,犹如世上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一般,交颈相拥而眠,仿佛他们一个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皇,一个不是卑微如尘的宦竖。而这其中,本该坐拥天下拥有生杀大权的帝皇,偏偏在这段感情中毫无安全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在不断的给予和索取中确认,用权力、权利、感情一遍遍将人禁锢封锁,而被给予了种种荣耀,禁锢在这深宫之中的宦官,却仿佛成为这段感情的主导一般……

然而感情没有胜败,他们之间的纠葛,缠绕数年,早已说不清楚,双林睁着眼睛,却想起了许多年前,他刚刚穿越过来,这一切孽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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