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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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姐，少爷让我先送您回家。”小李坐到司机位置上说着。

“那他呢？”

“少爷说他还有事，不用管他。”对于申子睿这样的情形，小李见怪不怪，许小姐忌日前后四个月，申子睿的状态就会异常离奇。

“走吧，送我回宁家。”宁夏的口吻很淡，很轻。

眼角却滑过两条清泪，终究，她是明白，除了许恩汐，再也不会有女人能走进他的心。

宁夏看着车窗外的申子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也许，是她该放手的时候了？

那一年的夏天，二哥带着他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一眼，我觉得他的眼神就像夜晚的星星，闪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烙在心上，就再也不愿意熄灭……

他一直都知道我很爱他，很爱很爱很爱的那一种，但是他总是告诉我，他把我当成妹妹一样宠爱，我只是微笑着。

从我懂得男女之爱时，他的身边就有很多很多的女人，那些女人都幻想着做申家的大少奶奶。

我跟妈妈说，这辈子只嫁给申子睿这个男人。

妈妈很疼爱我和二哥，用尽一切只想让我们幸福，她告诉我，要跟子睿的妈妈处好，并且告诉我，申家的大少奶奶只有我才配得上，我心里就像吃了一样的甜。

那些女人，都像过眼云烟，从来都只是在他的身边打几个转，然后自动消失。

聂清是一个特例，懂得人情事故会讨子睿开心，但她骨子里还是有些贪的，凡是这样的女人，他都不会看上眼的。

直到见到许恩汐，我才知道意识到危险，她美丽的外表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她淡然、坚忍且善良。这些都是子睿所喜欢的。

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输在哪里，我一样的美丽，难道是因为我从小生在豪门，所以他觉得我身上没有那种坚忍和坚强的气质吗？

我不甘心，我想要得到的，我一定要得到，哪怕只是一具躯壳，为此牺牲一切我都愿意。

所以我利用恩汐的善良，利用她对二哥的亏欠，让她离开子睿，只要她走得远远的，我相信子睿会回过头看我，我会让他知道，我才是更适合他的女人。

后来，我再以死相逼，这一招是断了她最后的念想，她这一生不可能背负两条人命的，虽然我们都不是她害死的，但她却是间接的凶手。

再后来，妈妈拿整个宁氏来压申氏，在申氏最危机的时候设下圈套，逼得申妈妈与她们为伍，在强大的压力下，许恩汐自然会主动放弃的，果然，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以为这一次赢了，许恩汐必定远走他乡，却未料——

那一副画面至今都刺激着我的眼，船上的风很大很大，我站在贺雨的左侧后面，正对着申子睿用手紧紧地抱着许恩汐，旁边却是一滩鲜红的血迹。

我震憾他们用生命来相爱，我更忌妒，无论什么情况下，让我为子睿死，我眼都不会眨一下，只是上天，从来都不给我这个机会。

在病房里，我看见了恩汐，她的命很大，几次三番都死不了，这是不幸又是大幸。

她主动约的我，她告诉我她会退出，让我和贺雨瞒着所有人，说她和小忆死了。

也许她太幸福了，得到宁易和申子睿这样男人一生的爱，连上天都忌妒她，让她从此失眠，知道她失眠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是幸灾乐祸的，原来我骨子里还是这样的坏。

贺天兆不愿意这样，但是最后，他败在了恩汐的一番话下，听到那番话后，我才知道，她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我什么都知道，但我还是自私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有机会就呆在子睿的身边，陪着他。

我相信时间可以慢慢的治愈伤口，这是我欺骗自己的一种方式。

安仔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从二哥让他当我心理医生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而我只当他是我的一个安慰，但他从不介意，只要我一难过，他就陪着我，开导我——

这两年内，我用过无数的方法，在这之中，我也越来越清楚地感受到子睿对恩汐的爱。

就算恩汐死了，他也宁愿一个人终其一生。

两年，让我明白了很多，在恩汐两年“忌日”的那个雨夜，我打电话给安仔，说想去普罗旺斯定居。

他很开心地在那边笑，两个小时后，他站在我家门前，扬起两张飞机票，雨打在他的身上，我却会心地笑了，这个男人我虽然不曾刻骨铭心，但是他对我则是一往情深。

被爱，也是一种幸福。

临走前的那一晚，我告诉了子睿，关于恩汐的一切，放下了我心里所有的执念，和安仔飞往普罗旺斯。

躺在安仔的怀里，我的心里很平静，我做好一辈子享受这种平静的感觉。

加拿大，雪一直在下，恩汐静静地听着雪落的声音……

眼神迷离地坐在窗前，F城也下雪了吗？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跟宁夏成婚了，或许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他也会很宠溺她吧

她就这样发呆地想着，想着他会怎样的幸福，因为她希望他幸福，不想他不开心不快乐，往事，由她沉迷即可，不希望他也深陷其中。

贺雨会经常来看她，但她从不问关于子睿的点滴，每当贺雨想说，她便会阻止。

门铃响了，这个时候会是谁？

小忆应该还没有放学，有可能是隔壁的张妈，她经常会很热心地给她们家送好吃的。

她摸索着走到门口，熟悉地打开门，微笑地问：“是张妈吗？”

门口的人没有出声，但她能感觉到有人在紧紧地凝视着她。

空气安静得出奇，她能听到呼吸声，她能感受到那种熟悉的味道，难道是？

不会的，一定是她太想念他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她又一次问道：“是张妈吗？”

对方还是不说话，呼吸声却更加的凝重起来。

申子睿看着那张他日夜思念的脸，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的狠心？怎么能骗他，说她死了呢？

他无法原谅她，找到她之后，他一定要用尽一生来“折磨”她。

当他站到她的面前，眼神还是那样的清澈，笑容还是那样的甜美他用尽全部的力气来凝视她。

恩汐察觉到了异样，这种异样让她心跳加速

她完全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她想要证实眼前这个人的脸，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她的手慢慢的摸向前方，却情不自地在空气中擅抖——

申子睿看着她的双眼，他明明站在她的面前，她看不到他，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眼眶里强忍的两颗泪，再也抑制不住，缓缓地顺着脸颊而下。

他上前一部，将自己的脸靠在她手伸出的方向

恩汐着那熟悉的脸部线条，眼泪早已滴啦地往往涌。

子睿握住她的手，凭她就这样在他的脸上来回摩擦。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抹去她眼角滴下的泪，他内心一片激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轻轻一拉，她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臂圈在了厚实的怀抱，那里散发着她所熟悉而又迷恋的气息。

恩汐用力的环绕着他的腰，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抽泣。

他紧紧地抱住她，似要将她全部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想有任何的一点小动作都不行。

“恩汐恩汐”他的声音是从心底最深处里发出，似用尽全部的力气。

“你为什么要这样傻——为什么——”

恩汐用力的回抱着他，将头埋进朐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害怕，害怕这只是她的幻想，紧接着，又一次将头埋进她的胸口

很久很久，她才再一次确认，用双手着他的整张脸。

“感受到了吗？知道我了吗？”他的双手分别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幸福从他的心底漫出。

“子睿，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谁告诉你的？”恩汐终于平息了一点，声音却还带着哽咽，情绪还处在激漾的飘乎中。

“你准备瞒我一辈子吗？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他的痛无以言说，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如此平静的过两年，她真的一点都不想他吗？如果她不爱他，怎么会拼命地用身体去替他挡子弹，这个傻瓜

“子睿，我我觉得——”

没有再允许她的话说下去，他狠狠地将唇印上去，用力而温柔地品尝着——

恩汐在他的围绕下，再也不去想那些该死的问题，两年漫长的思念和折磨，既然没有磨去彼此的存在，那就让她自私吧，让她一辈子都迷失在他的气息里

“恩汐，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你的眼，有我的地方，这个世界对于你就是亮的！”

申子睿在心里发誓，这一辈子，他都是她的眼！

恩汐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眼泪如潮水般决堤……

“不要哭——恩汐——”

他再一次捧起她的脸，吻落在她的眼泪上，咸咸的味道，甜甜的滋味。

终于，恩汐抬起眼，双手捧着他的脸，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脸，但她准确地找到他的嘴唇，主动的覆盖了上去

这么久以来，这是恩汐第一次主动吻他，这么突然又这么自然，他惊喜若狂，这个吻意味着她将全心的接受他的爱，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激动了。

恩汐将手圈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吻着他的。

“你个小东西”他爱怜地呼着气，全身的火焰都被她挑起，几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的小手带着凉意，冰在他的滚烫的上形成了对比，“会不会很凉？”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轻轻地呵着气，吻落在她冰凉的小手里。

他的手很快就不安份起来，轻轻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寻找更多的慰藉，他心里身体里的火热如果找不到需要，他真的会被逼疯的。

恩汐默默的辗转承受着，忘记了要阻止这一切，更忘记了目前她应该拒绝——

“恩汐，我想你每次想你想得忘了自己还活着，每次在梦里，我都看见你站在那片草地，拉着小提琴”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我就站在那一头看着你，偶尔你抬起头，对着我笑——”

“子睿子睿”她心疼得一遍一遍唤着他的名字，紧紧地紧紧地搂着他。

他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裳，恩汐尽管看不见，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炙热，脸又一次渐红，尽管早已被他看光了身子，但她还是不太适应。

他的手那么厚实温暖，着她带着凉意的，传递着爱意的同时，还带着——。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急了？”子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发，侧着身体，低声轻问。

“不是——我——”

“怎么了？”他的声音充满。

她慢慢的伸开了手，这是她此刻的想法。

“你”他诧异，瞬间又明白了刚才她的拒绝。

“子睿，我这个不是故意的——”她的脸更加的红通起来，她没有预到会和子睿再重逢，更没预料到会在重逢的第一天发生这样的情形——

“怎么那么傻？你应该直接告诉我，特殊时期对你的身体会很不好的。”再强烈，他也不会让自己去“欺负”她的，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却难受得胀到脸红，只是恩汐看不到他的痛苦。

“因为你说你想要嘛”她本能地撒起了娇，女人一旦觉得幸福，那些娇柔便展露无疑，原来她也不例外。

“再难受也不能伤着你，这样我会难受，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在经期中，对女人的身体是极大的伤害——

“那你怎么办？”她的脸似乎更红了，她的身体能明显感受得到他的还在往上膨胀，他滚烫的身体如炙热一般。

恩汐的话，直中他的要害

该死的，他全身像火一样在烧，三年了，那些沉寂的像火山一样，只待爆发却遇到她

还能怎么办？他宁愿让自己难受也不会去伤害她。

恩汐着他的身体，微微地笑了……

这是一种默契的运动，这是另一种幸福的开始，他们在期待中更加的默契和幸福

——

小忆望着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眨着水汪汪的大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托着腮帮着，带着一个特大的惊叹，“你真的是我的爸爸？”

申子睿被这个可爱的小精灵给问住了，两年不见，宝贝女儿长高了许多。

“小忆，快叫爸爸！”申子睿迫不及待地等着她开口，而小忆却迟迟不说，一味地装傻。

“妈妈，这个男人真的是爸爸吗？”

“小忆，别再淘气了，妈妈给你找的爸爸，喜不喜欢？”许恩汐微笑着脸，带着丝丝的坏。

“哦，原来是这样啊！妈妈给小忆找了一个爸爸，这个爸爸是中国男人，不再是以前的那些外国男人了，并且这个中国男人还很帅哦！”小忆说完后，捂着嘴笑。

“恩汐你你怎么能这样告诉小忆，我明明就是她的爸爸啊，快跟女儿说，快说清楚啊！”他急得在一边跺着脚，再不解释，她的宝贝女儿会误会更多了。

“我这样说不对吗？难道你不想做小忆的爸爸吗？”恩汐委屈地嘟着嘴，心里乐开了花。

“这这不一样啊，我是小忆亲亲亲的亲爸爸，乖，小忆！听爸爸的话，爸爸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哦！”他开始利诱她的小宝贝。

“真的吗？我要什么都可以？”小忆睁着大眼，不可思异起来。

“当然是真的，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答应你！”申子睿保证地说着，只要是能用钱达到的，他会不惜一切满足他的小宝贝的，那些对她缺失的爱，他要统统补回来。

“我只想要妈妈看到小忆。”

这话一出，恩汐和申子睿的心被都被什么东西撞到一样，都沉默了起来。

这是小忆最想要的，何尝不是他最想要的，这世界上，还是有太多的东西无法用钱去弥补的。

“爸爸是不是做不到？爸爸是不是骗小忆的？”说着，小忆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

“宝贝，不哭——不哭——”

申子睿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小孩，恩汐闻身蹲下去，安慰着小忆：“妈妈有你和爸爸，就很快乐很幸福了。”

子睿将她们母女二人拥在怀里，“小忆，妈妈会看到爸爸和小忆的，因为爸爸和小忆就是妈妈的眼睛。”

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这是小忆第一次被称作爸爸的男人拥抱，而这一年，她七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