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世间最撩人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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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不与卑鄙者同流合污，但也没想过和高尚者同甘共苦。所以当一个不卑鄙也不高尚，既不真心待人，也不虚伪处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流浪者，有些寂寞，但并不孤独，这样就好。”

李无语沉声说道：“不去怀疑任何人，但也不去相信任何人，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这没有什么毛病，但却是心魔，我必须战胜它。既然男孩的世界只是围绕他展开的舞台剧，那么作为主角的男孩如果死去，其他的演员理所当然应该散场了，留下来的便只有真心。基于这样想法，我选择了装死，既是想看一看演员们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是想知道我究竟是李伏虎的儿子，还是只是他写下的剧本里的主角，我想知道真相。”

石小白深深看了李无语一眼，问道：“结果呢？真相，知道了吗？心魔，战胜了没？”

李无语微微一笑，说道：“心魔，自然是战胜了。至少我的母亲，我的妹妹，还有你……石小白，你们都是真实的，我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你们，这样，我已经知足了，别无所求。”

“不过真相依然不知道，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掀翻李伏虎的棋盘，更没有自信看破他的阴谋。李伏虎的心机比你想象中深得多，他随身带着七个灵王境保镖，但却故意挨了你三巴掌，分明可以借苦海方丈之手杀了你，却在最后隐忍下来，甚至于你在最紧要关头赶来的时间点很可能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越清楚他的为人，便越难看穿他的行事，李伏虎是真正的老狐狸。”

石小白心头微惊，他确实没想到李伏虎心机这么深，种种行为简直骇人听闻，本以为只是一个手握重权的阴暗货色，却没想到是个枭雄人物。

石小白低声道：“本王差点看走眼了。”

“任何人都会看走眼。”

李无语轻叹一声，忽然直视石小白的双眼，认真道：“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这就是真正的李无语，表面热诚，但其实从未向任何人托付真心，装死的理由也没有丝毫伟大的因素。石小白，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当做朋友吗？这样的理由，你还愿意宽容以待吗？”

石小白看了李无语一眼，严肃道：“本王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和你同处在同样的境遇下，本王未必能够做得比你好。而且你说你没有向任何人托付真心，本王觉得未必如此。好好想想，你下定决心突破心魔的原因，不正是为了同伴吗？在死寂荒地里，面对三只塔层领主的围袭，是你站了出来，是你领导同伴，是你带领他们渡过了危机，那时候，支撑你这么做的动力是什么？绝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那一刻，你想的……是大家一起活下去，你肩负起了他们的生命！你为什么要承担这么重大的使命，因为你他们视为同伴，你将他们的生命看得如此重要，怎么能说自己没有托付真心呢？如果，拯救他人的生命，都不算真心，那这世上还有什么英雄？李无语，你拯救了我们，这就是最珍贵的真心！”

李无语怔住了，缓缓睁大双眼……

石小白拍了拍李无语的肩膀，柔声道：“被伤害无数次，却仍能保有良知和善意，李无语，你已经很了不起了！至于你装死的事情，虽然让人无语，有待商榷，但本王不会怪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要不是你装死，本王也不可能躺着完成绝对选项的任务。

石小白心中暗道。

李无语呆滞无言，忽然转过身背对石小白，今晚的风儿甚是喧嚣，把沙子都吹进了眼里，眼眶酸酸的，似乎有什么快要流出来一样。

石小白察觉气氛有些不对，连忙轻咳一声，说道：“虽然本王不怪你，但其他人，可就说不好了！月笙和冷溪以为你真死了，哭了好几天，风元鳞和造纸农也不好受，刘语配合你演出肯定也是左右为难，无晴……咳，总之，他们肯不肯原不原谅你，本王可不能保证，你自己想好该怎么解释道歉！”

“嗯……”

李无语压抑着声音，用力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李无语才转过身来，神色已经恢复正常，说道：“天色也晚了，今天晚上就住这里吧，这府邸什么都没有，就是空闲的房间多。”

“行。”

石小白点了点头，现在快要半夜了，他可没有餐风露宿的心思。

……

……

西厢房，很干净整洁的雅间。

李无语关门离开，石小白直接躺到床上，摊开手脚，闭上眼睛。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这个不知疲倦的少年也有些累了，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心累。

九转超凡塔，每一层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