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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业利率为什么提升!金管局不是购买港币存入银行的吗?”黄战脸色铁青,“马上给我接曾新泉的电话!”
按照香江货币局规定,金管局倘若要在外汇市场以美元回购港币,必须以美元对港币1:7.8的固定汇率购买。
因此,如若金管局购入港币过多,哪怕不顾及外汇储备的消耗,光是因市场上港币短缺所造成的流动性紧张,便能逼得香江同业拆借利率飙升。
此前金管局咬着牙吃掉了三百多亿港币,由于香江实行全额即时结算体制,所有银行不得在其结算账户上隔日透支,许多银行在金管局结算账户上的港币已经没有足够结余,造成银行间港币流动出现了数十亿的缺口。
国际炒家的港币都是通过各种金融工具拆借而来,大多采用美元债务同港币债务互换的方式进行拆借。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市场上美元债务和港币债务均无变化,在吸筹阶段既不会引起港币的汇率波动,又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更重要的是,这样做的金融成本最低。
通俗来说,国际炒家的策略就是把吸纳的港币筹码在合适的时机大笔投入市场,打压港币汇率,但由于香江是联系汇率制,汇率同美元挂钩为1:7.8。香江是国际金融中心,最大的自由港之一,金融流动不受管制,金融机构只能按照固定汇率进行美元承兑。
一来二去,市场上流通的港币就会越来越少,使银行间的拆借越来越困难,这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拆借利率,拆借利率提高后,一方面让国际炒家的拆借成本上升,影响他们做空的盈利,让他们赚的还没有交的利息多,炒家自然会罢手。
但利率提高对股市却是致命的打击,如果基本盘非常好也就罢了,但现在市场上风声鹤唳,利率提升对于股市来说是重大利空消息,众多投资者必然疯狂出逃,引发股市和期货市场大跌。
如果再散播一些利空的谣言,比如人民币要贬值啊,再比如某某大蓝筹预期中期利润下降啊之类的,跌的肯定更狠。
而国际炒家在这个时候,已经囤积了大量股指空单,由于炒家对这些空单使用各种金融工具进行包装,没人知道这些空单真正的交割日期究竟是什么时候,只要在交割日之时,股指比他们建仓的平均成本低的越多,他们收益也就越大。
一张股指空单合约,大盘下降一个点,就能有五十港币的收益。
当然,如果上涨一个点,他也同样要赔五十。
还要加上手续费。
张晨提交给金融管理委员会的计划中,最精妙的一招就是金管局出手以实际卖单价格吃掉卖空的港币,然后存入指定银行。
这样,银行有了港币,同业拆借利率也就不会上升,降低港股下跌的压力,此时华安再出手救市,就算不赚,至少也不会赔。
当然,港股现在一万五千多点也确实太高了,阻止国际炒家获利的代价有点大,而且维持港股目前高昂的指数也不符合张晨和华夏的利益。所以,还是要让它跌一跌再入市才更稳妥。
张晨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是七月份,他很清楚组建一个主权基金的复杂性,没有三四个月连架子都搭不起来,到时候国际炒家的第一波攻击也已经过去了,再准备几个月,国际炒家的第二波攻击也就来了,到时候自己在罗刹的布局也已经完成,国际炒家腹背受敌,必输无疑。
就算没有罗刹,国际炒家在交易模式上也没有了盈利空间,只能认赔撤退。
罗刹只是扩大国际炒家损失,让他们短期内无法恢复元气,扰乱华尔街正常秩序的工具而已。
但让张晨没想到的是多了黄战这么一个意外因素,如此心急的想要摘桃子。在黄系的推动下,华安的骨架居然在一个月之内就搞了出来,而国际炒家一直也没动静,比张晨预想的动手时间晚了不少。
因此张晨也就顺水推舟的退了出来,否则他完全可以借助宋系的力量保住自己的操盘权。
当然,如果不提高利率,同时找到能够熟练运用张晨这个交易模型的操盘手和分析员、严格按照选股方案选股、组织架构建设完善、员工士气高昂,哪怕现在入市,维持局面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肯定赚不到什么钱了,说不定还会小赔一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几个条件黄战目前一条都没有,尤其是刘舆慈那四只股票,让黄战损失惨重。
这种级别的交锋,牵一发而动全身,尽管这个破绽不大,但只要被德鲁肯米勒抓住,基本就注定了这场战斗的结局。
话说回来,也不能全怨黄战。同业利率上涨这一因素,连张晨都没有想到金管局居然会来这么一手,这无异于背后捅刀子。
“曾司长,到底怎么回事?同业利率为什么会提升?难道港币没有存入银行吗?”电话一接通,黄战的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喷向曾新泉。
曾新泉声音有些低沉:“黄总,两天前金管局已经吸纳了三百亿港币存入指定银行,但今天情况出现了一些变化。”
“什么变化?”黄战急道。
曾新泉叹了口气:“开市前,美国四大证券行大摩、高盛、美林、雷曼联名递书特首,说金管局吸纳港币存入银行违反了违反自由经济原则和金管局自己的管制条例,如没有合理解释,再发生类似问题,四大证券行将集体撤出香江。”
黄战颇感荒谬:“开什么玩笑?这是港府自己的事情,他们凭什么干预?”
曾新泉心里同样憋着一股暗火:“这四大证券行应该在这次风波中都有参与,也是国际炒家背后的金主之一,我们原本就有预期他们会提出反对,但没想到反对的如此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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