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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看到姜漪出来打猪草觉得稀奇极了。
猪草只有一个地方特别的多,而且长得又快又好,姜漪顺着经过王孝茺家的那条路走出去,然后经过一片菜地,看到陈秋兰一家人在地里干活,跟张家几个打了声招呼就往猪草生长的地方走去。
陈秋兰抬头在姜漪的背影上狠狠的剜了一眼。
今天姜漪什么也没想的安静割猪草,正割得安静,身后传来陈秋兰嘲讽的声音,“怎么,你被陈浮生赶出家门回娘家住了?”
姜漪莫名奇妙的扭头看她,“有事吗?”
看姜漪一副无视自己的表情,陈秋兰一顿气恼,“神气什么,姜妤上次害我掉进泥潭里的事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姜漪我跟你说,你们姜家的人害我伤着了,赔银子!没有十两不能罢休!”
她恶狠狠的伸手要钱。
姜漪有点意外的道:“妤儿的个子比你小了不少,你现在跟我说她害你掉泥潭呢,谁信?你这是要明目张胆的讹我?”
“谁讹你了,姜妤确实是害我受伤了,现在我干活都觉得疼,你要不给赔钱,我就告到村长那里去让他给我做主!你们老姜家一个个欺人太甚!”
陈秋兰恶狠狠的盯着姜漪。
姜漪给了她一个白眼,低头继续割猪草。
“你,你什么态度!不要以为你家有陈浮生挡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见姜漪不理会自己,陈秋兰就更加的羞恼了。
正要扑上去,姜漪却突然站了起来,侧开了一个身,陈秋兰就直直的往前扑,正要趴在割好的猪草旁边。
割草的刀子正在她的眼皮处闪着寒芒,吓得陈秋兰一身的冷汗,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姜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之前给我们造的谣,我也没跟你要赔偿,今天还想要讹我的钱,陈秋兰你刚嫁到大满村就想要当村中女霸,这心思挺大啊。”
“什么村中女霸,我,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陈秋兰嗖的一下爬了起来。
什么村中女霸,这么难听的名号,她才不要!
姜漪抬了抬下巴,“那你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不是女霸是什么?我看外面那些刁蛮千金都没有你这么神气。”
陈秋兰爆红了脸,气得直捏拳头。
“没事别来打扰我割猪草。”
陈秋兰想要给姜漪一些教训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跑过来阴阳怪气的说这些话。
想起什么,冷哼了声,道:“姜漪,你不知道吧,王秀才他们家要到小陂村提亲了,而且还是素心家的亲事,以后素心要是嫁到了大满村,那可就是村里真正的村花了。”
“噗,嫁了人还想当村花,”姜漪有些想笑。
“你……”
“我已经跟杨素心说得很清楚,王秀才我不稀罕,他们成不成亲也跟我没有关系,”姜漪上下打量了眼她,“你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还有闲心在这里担心别人过得好不好,真是吃多了撑着了。”
陈秋兰憋得满脸通红,指着姜漪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
发泄似的,一脚将姜漪割好放到一边的猪草给踢了出去。
姜漪眉头一挑,拿起割草刀就要怼上陈秋兰。
陈秋兰吓得血色全无,“姜漪,你敢……”
“你跑那做什么!今天不想吃饭了!”刘氏尖利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
陈秋兰吓得一哆嗦,她在家里被打怕了,现在出来刚找个借口躲一会儿懒,婆婆就生气了。
她不敢在这里多待,赶紧跑回去。
姜漪摇了摇头,整理好猪草就往家里赶回去,中午她还要弄好猪草喂猪,又要煮午饭等等。
给家里弄了些家务活,她返回家中拿了一些刚发出来的豆芽和肉过来。
本来是要吃鱼干的,姜良受了伤还是不要吃腥的了。
简单的做了两个菜出来。
看到这香喷喷的肉,姜良赞不绝口,“你发的这个豆芽好吃!”
“以后家里要是想换菜了,也可以自己发,方法我已经跟娘说了。妤儿也会,爹,您的药我已经熬好了,小半个时辰后再喝。”
“我知道了!”被女儿啰嗦也是一种幸福。
“姜良,姜良!”
门外传来一阵的叫喊。
姜漪用目光安抚姜良,转身走出去看到村里的一个男人在门口喊。
是张二麻子,就住在姜义家旁边。
“张二叔,找我爹有什么事吗?”
张二麻子看到她愣了下,急道:“你三婶被你三叔打了个半死,我就住在旁边,听得怪瘆人的,怕被打死了过来让你爹去看看。”
“我爹受伤了不能出门,我跟您去看看,”姜漪听了急忙回屋里跟姜良说了句有事就跟着张二麻子走了。
急匆匆的走到村前,姜义已经打完了人离开,也不知道又往里去了。
钱氏气息恹恹的躺在院子里,姜漪赶紧跑上去扶人,“三婶,三婶!”
张二麻子看到这画面也是腿软,不会出事吧。
这个姜义真是的,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钱氏脑袋都破了,还流了血,听到有人叫自己,睁开了些眼,看到姜漪,虚弱的叫了声:“快走,你三叔回来又要发脾气了……”
“三婶,我先扶你起来,”姜漪检查她的伤后,慢慢的将人扶了起来。
张二麻子也帮忙将人扶到旁边的椅子上,说道:“漪丫头,我去请大夫过来。”
“麻烦张二叔了。”
张二麻子连说不麻烦,然后匆匆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也是住在村前,过来得很快,看到钱氏身上的伤道了句造孽,他也没敢看妇人家的基他伤,只看了破了脑袋的伤口,幸亏只是伤了点皮肉,脑袋被砸了一下有些晕。
“其他伤口,我给三婶看吧,还请大夫留几样药下来,”姜漪学过一些医术,这点伤还是可以看。
大夫将药留下来,接过了姜漪给的诊金和张二麻子走了。
姜漪看过了钱氏身上的伤,眉头皱得更紧,身上旧伤新伤都有,看痕迹都是被打出来的,姜义没少下狠手。
“三婶,三叔怎么大白天的跑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钱的事,”钱氏说着就委屈极了,鼻子直酸,可在孩子面前,她没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上回你给三婶的那些银子三婶收了起来,今天你三叔又赌输了钱跑回来讨要,我没给,他一发脾气就将我打了。”
姜漪脸色一沉,“再怎么样也不能将您打成这样,要是重一些,就要出人命了。”
这身上的伤长年积累,也是要出大毛病。
姜漪看过了她的伤,都是一些内伤,这内伤和外伤不同,不容易好。
“对不住,是我的错,让三婶挨了这一顿打。”
“没事,三婶已经习惯了。”钱氏笑着安慰她,“你三叔只拿走了那十两,不知道还有五十两在别的地方。”
姜漪看着她这样,都替她心酸。
“三婶要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就走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嫁了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走的,再说了我走了到哪里都不会好过。”娘家不接纳,一个女人走出去,怎么生活?
姜漪一噎,忘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
莫说这个时候了,就是她所知的七八十年代,那一代人思想封固,根本就不会轻易谈离婚这事,家中男人如何打骂也不敢起这样的念头。那个时代离婚的女人有多难,不用想也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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