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两个结局的古老预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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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赫敏和他最后一次通信，是在一个月前，尼可· 勒梅先生透露出他又在考虑搬家，他感到已经有人追查到他最新的落脚点了。之后，就传出了他死亡的消息。”哈利说，“魔法部只宣布他是正常死亡，一切关于这件事的细节都列为机密，所以具体的情况没人知道。赫敏从凤凰社了解到的情况是，尼可· 勒梅是被谋杀的，而他临死前，交出了魔法石的炼制方法。接下来就是推测了——

“谋杀尼可· 勒梅的人是伏地魔，他的目的是魔法石。伏地魔是不屑于借助魔法石换取长生的，他复活后，一直没有再把魔法石作为目标。但这一次，他不得不再次借助魔法石，因为，他快要死了。”

“什么？！”小天狼星失控地站起来。

“他快死了。”哈利坚定地说，“他分裂了自己的灵魂，但复活后，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他试着弥补，所以开始回收魂器。但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等到收集完所有魂器，就匆匆地回收了金杯里的魂片——”

“等等，你的猜测有什么依据？”小天狼星激动地打断哈利。

“伏地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了我们协会设计的监控体系。我们可以利用其中的漏洞，反过来监控食死徒的一举一动。赫敏查到了伏地魔服用魔药的记录，”哈利说，“伏地魔一直在服用缓和剂，在得到金杯之后不久，缓和剂的剂量大到不可思议，在最近，他已经将缓和剂换成剧毒的魔力消解剂。”

“魔力消解剂，他真的——”小天狼星的脸上，意外地出现了一丝茫然。

哈利继续说着他们对伏地魔情况的推测：“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直到马尔福告诉赫敏，关于魂器的消息，赫敏再查资料。原来，缓和剂是制作魂器后治疗灵魂创伤唯一有效药剂。伏地魔得到金杯后，剂量突然加大，说明他的后遗症突然变得严重了。赫敏翻遍资料，终于查到一些关于魂片回收的线索。”

“他后遗症加重，是因为回收了一个魂片？”小天狼星问。

这时，特瑞西接过话头，向小天狼星解释。关于学术方面具体的情况，还是他更了解：“赫敏仔细对比了查到的缓和剂的类型，伏地魔的症状确实主魂是回收魂片之后的自主排斥。”制作魂器是非常高深的黑魔法，反噬的伤害就更严重。魂片分裂后，就产生了自主意志，想要回收魂片，必须要把所有魂片聚起来，利用灵魂的完整趋向性，才能成功。伏地魔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匆匆的回收魂片，结果魂片根本没有融合，反而成了插在他灵魂里的一把利刃，逐渐瓦解掉主魂的完整性。直到最近，他的灵魂已经开始崩溃了，不得不服用魔力消解剂，将自己的力量压制到最小，减缓伤害。”

小天狼星试着理解特瑞西说的话，然后放弃地摇头：“总之，你们确定……伏地魔已经快要死了？”说着，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可笑。

“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即将崩溃，但是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哈利说，“他需要找回散落的魂器，用正确的方法回收魂片。在这之前，他必须靠魔法石的力量支撑。”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魂器毁掉？”小天狼星经过了最初的震惊，反问道，“毁掉魂器，伏地魔的灵魂永远没办法回归完整，他最终会死于自己愚蠢的分裂灵魂的行为。”

“我们等不起。”特瑞西立刻否决，“即使我们毁掉所有魂器，伏地魔如果一直服用魔力消解剂，他至少可以再拖十年以上。十年时间，变数太大，万一他找到了其他方法，治疗魂器造成的损伤呢？再说，就目前的情形，十年之内英国，必然已经卷入战火中。”

“既然我们有机会将英国从战火边缘挽救回来，为什么不呢？”哈利说。

“你们想怎么挽救？暗杀伏地魔？”小天狼星正色说，“伏地魔已经建立政权，反抗军已经分崩离析，即使伏地魔死了，新的统治者也只会从食死徒里产生。”

“唐文先生不是还没死吗？”特瑞西轻飘飘地回答。

“你们……想干什么？”小天狼星揉揉疼痛的额头，“战争到了现在，已经不是一朝一夕或者某个人、某一股势力可以左右的了。”

哈利固执地接着他之前魂器的话题继续延展：“伏地魔需要魂器和魔法石，回收的魂片越多，他的灵魂越完整；魔法石的能量，可以让他的生命延续到找到治疗方法的那天。”

“伏地魔强势复活，收服食死徒、组建魔法生物大军、攻破魔法部、建立新政权、消灭反抗军，他一直在做加法。但是现在，他巅峰已过了。”特瑞西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慢慢地分析，“他不再强大，不能压制所有食死徒。食死徒内部分裂，被他以马尔福家族为首开始反弹。这群食死徒地位尴尬，他们不能投向已经式微的凤凰社，那无异于自杀。但是南塔代表的中间势力，给了他们新的选择。

“现在南塔不仅仅是英国的学术中心，还隐隐有成为全世界整个巫师界的学术中心的趋势。最前沿的技术、最前沿的理论，南塔本身就代表了无限可能的金钱利益、强大的战争武器制造。原子弹结束了麻瓜的二战，很有可能南塔不断研发出的新战争武器，也将最终将左右这场巫师战争的结果……”

哈利看着小天狼星从特瑞西提到麻瓜战争的时候，已经彻底放弃理解他的话了，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插嘴道：“你也觉得听他说话很累，对吧？”

小天狼星看着哈利带着调侃意味的眼神，也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特瑞西正在就战争武器发展，将会导致的巫师世界格局改变，发表长篇大论。看见小天狼星和哈利完全没在听，顿时委顿地叹气：“唉，心怀远大总是曲高和寡，我真想念和赫敏一起指点江山的美好时光，知音难求啊……”

说着，特瑞西摇摇头，收起了自己发散的思维，总结道：“总之，伏地魔太激进，根基不稳，食死徒内部冲突不少。一开始，食死徒们一起推翻魔法部，这些冲突还不明显。一旦国内稳定，食死徒内部的争权夺利就十分凸显了。伏地魔应对的措施，不是慢慢整顿巩固他的政权，反而祸水外引，想要通过发起更大的战争，来掩盖这些矛盾。偏偏他吸收魂片又出了问题，雪上加霜。”

“此消彼长。”哈利扬起眉头说，“伏地魔穷兵黩武，食死徒内部矛盾重重。南塔乘势而起，私下已经网络了不少势力。在加上伏地魔自食分裂灵魂的恶果，战争的天平已经倾斜，我们一直以来的筹备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什么筹备？”小天狼星难以理解地看着哈利、特瑞西。

“来做一道简单的算术题。”特瑞西右手握拳，“这是国内的反抗势力，”然后张开左手，晃晃左手的五个指头道，“这是伏地魔扩展的势力。”

接着，他每说一条，收起左手的一个指头：

“伏地魔身体衰败，行将就木，减一分；

魂器散落各地，无法回收，减一分；

魔法石需要长时间炼制，他只能服用毒药支撑，减一分；

食死徒内部矛盾凸显，开始分裂，减一分；

藏在他身边的、在食死徒核心团体里的凤凰社眼线，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但他始终没有找到，再减一分。”

数出这五条，特瑞西的左手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然后他抬起右手，每说出一条，伸出一个指头：

“我们手里有伏地魔急需的，仅存的一小块魔法石，加一分；

南塔势力崛起，加一分；

魔法理论的突破，得以制造出全新的、威力巨大的战争武器，加一分；

唐文先生被捕，食死徒停止围剿，反抗军转入地下，得以喘息，保存力量，加一分；

凤凰社始终坚持抵抗，霍格沃茨可以作为据点展开反攻，加一分；”

说着，特瑞西瞄了一眼桌上的挂坠盒，

“现在，如果我们手里还有魂器，再加一分。”

此时，特瑞西已经变成左手握拳，右手张开，他把两只手并排开：

“你看，伏地魔势力看起来是正在扩张，但是其实已经危机重重，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天平上拨弄一下。伏地魔复活后，用雷霆之势席卷全国，现在，他的好运到头，轮到我们出手了。”

小天狼星对着特瑞西露出苦笑：“明明情况举步维艰，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情况不是那么糟糕了。你真该做一个演讲家。能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拨动‘战争天平’吗？”

特瑞西立刻反问：“你愿意把魂器交给我们吗？”

小天狼星皱皱眉，伸手缓慢地把魂器挂坠盒，推到哈利、特瑞西前面：“我本来想努力保护你们，但是现在看来，我做的并不成功。”小天狼星看着哈利，“我最想给你的，是一个没有战争、没有伏地魔、没有食死徒追杀的快乐童年。但是时间流逝，你已经长大了，我没有机会做一个好教父了。我想保护你，但你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说完，小天狼星放开手。

哈利立刻伸手拿过挂坠盒，神色却有些黯然。

“怎么会，你真是不了解哈利。”特瑞西啧啧地感叹着说，“他做梦都想要一个教父，晚上说梦话的时候——”

哈利听到特瑞西说“做梦”，知道不妙，立刻伸手去捂他的嘴，总算没让特瑞西说出更丢脸的话来。

“你……”小天狼星哑然地看着哈利。

哈利脸红了一下，然后面色坦然地说：“我又不是女孩子，要人保护。我是大男孩了，我也可以保护别人的。”说着，哈利看向小天狼星，“我们要分裂食死徒，瓦解食死徒力量、拖延伏地魔发动战争的时间，重新集结国内反对势力、让凤凰社和福吉的流亡政府合作，依靠外国势力援助，建立正规军队……最终干掉伏地魔，建立新政权。”

小天狼星怔愣住了：“你们……”

“我们能做到，通过魔法协会从中活动。”特瑞西说，“伏地魔太小看南塔的魔法协会了，他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情报网络、自己的军事生产基地……”

“不可能，”小天狼星脱口而出，“伏地魔对南塔监视得非常严密，消息传递都在他眼皮底下——”

“没什么不可能。”特瑞西神色颇有些得意，“比如现在全国发行量数一数二的《唱唱反调》，每一期其实都可以用我们的内部密码解译，我们在国外的时候就用这个方法传递了不少消息。南塔的学术报告、甚至和魔法协会合作过的学术巨擘……我们传递消息的方法很多，而且确确实实都在伏地魔眼皮底下。”

哈利也自豪地说：“魔法协会虽然看起来只做理论研究，但是协会的核心成员，这几年来，一直在潜心研究战争武器。我们掌握的技术水平，投入战争里，绝对有压倒性的优势。而且，我们还有能力，随时制造出大批武器。”哈利冲小天狼星眨眨眼，“这几年，出现了很多利用新技术生产的新型魔法装备。从魔法玩具到新型魔杖，生产、销售这些新装备的商业组织，有不少是魔法协会暗中掌控的。这些组织不断地利用南塔的新技术，收揽资金，而且时机一到，它们随时可以变成我们的军工厂。”

“……”小天狼星有些震惊地看着两人，满脸难以置信。

“不要小看我们，”哈利摸摸鼻子，“我们从进入魔法界的一开始，就一直在准备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