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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多数时候都是养尊处优,这点拳脚功夫都荒废了,她要去与公子宸等人会合,还要为她的儿子报仇,还要帮萧昱找回另一半解药,必然是需要用到手中的剑的。
如今丰都闹到了这般地步,她再留在这里只会风波不止,原本送走了瑞瑞她就该起程的,但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来。
所以,她就是在等着他,那个她最怕见,也最想见的人。
沁芳次日进了宫将坤宁宫的凤袍和后冠都取了回来,冬之馆的寝阁去空无一人,拉住了宫人询问,“主子呢?”
“皇后娘娘在后园里练剑呢,一早起来就在那里。”
沁芳寻到后园,果真看到后园的人正在林子里练剑,好些年不见她使剑,如今三尺青锋在手依旧迅捷一如以往。
多年主仆,她也隐约猜到,她是准备走了。
如今朝中闹到这个地步,萧昱不肯废后,即便她站出来,也只会让事情来越来越不可收拾,不如去做她能做到的事。
而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知道消息会来丰都找孩子和她的大夏皇帝会闹出麻烦,所以是打算见了他再走。
她没有上前去叫她,默然离开了园子,前往丰都城等着夏候彻的到来。
城中来来往往谈论的,都是关于废后以及南唐长公主在大夏的事,不管有的没的,怎么离谱怎么传,已然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
她
一开始气不过,还会与人争上几句,但最后再争也是徒劳无功,只得选择了沉默。
一连等了三天,她在一清早入城的商旅中看到夏候彻一行人,虽然扮作商旅的模样,但她毕竟在大夏宫里三年,要认出来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因着城门口人来人往,她一路跟着进了城,看到人少了才快步跑了上去,随行的侍卫以为是刺客,一下拔了剑出来,吓得她一个踉跄后退。
夏候彻勒马回头看了看,见是她便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侍卫收剑。
沁芳左右看了看,这才走近马前说道,“我家主子说,请你到青山寺一趟。”
夏候彻凤眸微眯,既是她来传的话,必然就是那个人的意思。
沁芳见她没有说话,又道,“出城一直往东走的山上,主子说让你到那里等她。”
这若不是她拦下了,他莫不是要直接闯宫里去了。
这若是让朝中的人知道大夏皇帝找来了,事情还不知得闹到了什么地步了。
想来主子也是想到这些,才让她在丰都等着他们。
夏候彻冷冷地望着马下的她,随即一掉马头出了城往东而去。
沁芳跟着出城看着一行人走了,这才上了马车回凤凰台去,回去的时候,凤婧衣又在园子里练剑,一见她回来了便收了剑。
她近几日都是到夜里关城门的时候才回来的,今天这个时候回来,想必是那个人已经到了。
“主子,我找到他们了,这会已经到青山寺去了。”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说道,“准备马车,我换身衣服就走。”
“是。”沁芳退了下去,准备马车,也吩咐了况青带亲信随行保护。
凤婧衣回了房中,简单沐浴后换上了沁芳从宫里取回的皇后凤袍,头发也是金凤钗绾起的,一向不施脂粉的她拿珍珠粉盖了盖最近有些憔悴的面色,方才系上斗蓬出门。
一出门才发现,天又下起雪了。
况青知道她是要去大夏皇帝,本还是想着要不要派人回宫禀报陛下一声,可见出来的人一身凤服凤钗,便知道她的意思。
她去见那个人,也是以北汉皇后的身份去见。
凤婧衣上了马车,放下车帘道,“走吧。”
青山寺建在山上,夏候彻独自站在建在断崖边的亭子里,凛冽的寒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他远远看到山下的马车,正走过方才他来时的路,他知道是她来了。
他不由暗自想着,见她该说些什么,他不想这一次的见面又是争吵,尤其不想当着孩子的面……
孩子长了多高了,他又叫什么名字,他是否乖巧听话。
山下,凤婧衣轻撩着车窗的帘子,也看到山崖边亭子里站着的人。
马车停在了山下,凤婧衣下了马车,侧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就行。”
沁芳从马车上取了伞递给她,叮嘱道,“山路滑,小心点。”
凤婧衣淡笑点了点头,撑开油纸伞,转身看着已经积了雪的石阶,举步拾阶而上。
虽然知道他会来,虽然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见她,可真到临见面的时候,心里却仍旧忍不住地慌乱,对于这个人,她一向是难以招驾。
夏候彻知道她到了,便从断崖的亭子里回了寺里,无人的寺里很安静,安静让他清晰地听到了她来的脚步声。
凤婧衣站在寺门外,过了好一会儿举步进去,看到屋檐下面目冷峻的男人不由放慢了脚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雪地里。
“你来了。”
虽然就在数日之前还在盛京见过,但与他每一次的相见,都恍然如隔世般遥远。
夏候彻看着斗蓬下红色的凤纹服,眉眼微微一沉,“看来,你并希望朕来?”
她穿成这样来见他,唯恐他不知道她现在是北汉皇后吗?
不知道是不是对他的怒火习以为常,她显得很平静,只是道,“解药的事,谢谢你。”
夏候彻见她站在雪地里,举步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沉声质问道,“
凤婧衣,朕只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带着朕的孩子,嫁给他?”
如果他早知道那两个孩子,他绝不会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落入他人之手。
他终于知道了他们,可是一切都晚了。
凤婧衣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平静说道,“不管有没有那两个孩子,我都是会嫁给他的。”
她的归宿,从来不在大夏,亦不会在这个人身上。
“他们是朕的孩子,朕的骨肉,你凭什么一个人就决定他们的人生,凭什么要让朕的孩子躲躲藏藏,活得那么见不得光?”夏候彻眼底血丝狰狞。
凤婧衣不忍对上他那双灼灼的目光,侧头望向别处说道,“如果你来是为孩子的事,我已经让人送他们去盛京了,你回去自会有人带他去找你。”
一说起孩子,她眼眶不由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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