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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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林身边此刻已经没有人，因为不管是女市长还是妹妹唐果都根本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干什么，都以为他在培训中心规规矩矩上课拿学分。

唐林当然不会告诉她们，无论从哪个角度，她们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刚才他还是所有人中的焦点，可此刻，他似乎已经是个断头鬼，没人看没人问，更没有人叫上他一起进去看。

其实他很清楚，根本不用看，他提前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没想到真的是最坏的结果。唐林的人生从未如此绝望，内心从未如此冰冷。

他的大脑似乎陷入停顿状态，他的身体器官陷入全面罢工的麻木。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是该为老头子还活着高兴，还是该为老头子昏迷心痛？

他当然没有这两种感觉，完全没有。

他终于挪动步子，走向一边，靠墙站着，就好像一个考试成绩不及格被罚站的学生，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决绝和杀气。

他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傻的可笑。妄图以一己之力抵抗眼前这些大人物，妄图用自己不切实际的意志让老头子恢复健康。

终究，最后，老头子还是比他想的多，老头子似乎早知道他熬不过这道坎，可是因为他，因为他的固执坚持，一生从不跟人屈服的老头子选择了屈服。

老头子坐在河边那20分钟也许是他这一辈子最难过的时刻，唐林现在才明白，那一刻他是在跟这个世界告别。

活到老头子这个年纪，对自己的身体和病情都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感知和预知，他早就知道这一切的结果。

但他用生命最后清醒的时候扶着唐林走了最后一程，剩下的？

老头子可能会醒来，但，那是被称为奇迹的东西。

唐林是个连运气都不指望的人，岂会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之上？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的，很简单，因为奇迹基本就是宣判死刑前的自我安慰。一个人年轻气盛的时候总会为自己的冲动和热血付出沉重的代价。

唐林知道自己要付出代价了，知道一切已经出乎自己掌控，外姓人的的确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但是他现在连个根基都没有，他什么不是，一文不值，身上这身警服也怕保不住了。

所以他十分自觉，之前的对抗九京城黄家，借助彭家相门提升实力，甚至让楚菲菲带进官商之门，一切的一切瞬间都化为泡影，就在老头子没有及时醒来的那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