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节 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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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色的斗气如毒蛇般迅捷地突袭而去，就在它接近目标准备狠狠咬上一口时，一支席卷着浓郁殷红斗气的金属手杖将其一触即溃。空气中弥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嗜血的斗气发现了眼前的美味，贪婪地将这个苍白色的身影包裹在了其中。

巴蒂斯特一声冷笑，斗气的光华变成了亮白的璀璨，十字战枪划出漂亮的回旋，轻轻松松的就破除了红幔的束缚。他疾步向前，贴近了腥红的身影，战枪在其胸前一个虚晃，然后高高跃起，以气贯山河之势将战枪猛然刺下。战枪在他斗气全力加持的情况下，居然幻化成数倍巨大的长戟，耀目的银芒让观众几乎睁不开双眼。

多米雷克只来得及略微侧身躲避，怒喝声中，腥红的斗气也全力暴发。金属手杖跟十字战枪的亲密接触，带给人们的是尖刺的悲鸣，不少意志薄弱的奴隶咬紧了牙冠，挣扎着捂住耳朵。

多米雷克将巴蒂斯特的攻击顺势卸向身后，奋力一挑。苍白色的身影抛飞出去，一头扎进不远处茂密的玉米林中。观众还没来得及叫好，一个半弧型的斗气锋芒就从林中袭出，带得漫天的枝残叶破。

势均力敌的身影再次纠缠在一起，上演着标准版本的武技教科书……

“噢~！我的女神啊！怎么会是这样！”戴维双手捂头，满脸痛苦，一边纠结着怎么才能让眼前的两个疯子停下来，一边还要小心谨慎地躲避突然袭来的斗气风暴。

然而除了他以外的家伙，全都兴奋得大呼小叫，就连几百号奴隶都因为瓦琪施放出的防护魔法，安然无恙地远远围着眼前一大片凌乱的空地呐喊助威。

在经过数月的长途跋涉，戴维终于带着这三百名建立次级法师塔的奴隶和大魔导师一众追随者，平安地抵达了多米雷克的庄园。在得知戴维的来意之后，多米雷克兴高采烈地解开防御结界，准备接待他们。

然而事情并非想像的那样一帆风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当多米雷克与巴蒂斯特见面之后。居然二话不说，两个混蛋就跟有弑父夺妻之仇一般，直接大打出手。戴维本还想出面制止，过问一下缘由，结果发现这连月来的枯燥行军生活让所有人都压抑得快要疯掉。两人的一场大战，居然让连最乖巧的艾泽特拉都看得津津有味，更不要提兴奋得差点发浪的瓦琪师徒。

“导师大人，劳驾您出手制止一下吧。看看这片庄园，多么好的玉米和木薯，都是粮食啊。”戴维实在不敢插手两人的争斗，看到大批就快成熟的农作物被毁掉，心疼得急忙向克鲁尼求助。

“唉，没事。让他们打吧，打累了自然就停手了。快过来，躲远点慢慢欣赏。”克鲁尼坏笑着，兴致正浓，不是因为奴隶们没有钱，就差点当场开个赌局博一把两人的胜负了。

“军士们，你们也别起哄了。快安排一下奴隶们整理块区域出来，搭建帐篷筑垒起灶啊。”戴维转身又来到军士面前，希望控制场面。

“对不起，戴维少爷，我们只听长官的。我们的长官正在作战，我们作下属的应该与长官共进退。哈哈，是吧？兄弟们。”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个子戏谑的吼道，响应他的声音统一又粗鲁。

此时的戴维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么一大队形形色色的人面前，根本无足轻重，他的话语对任何一个人都起不到约束的作用。他开始想念起杰森和巴巴莎来，开始想念上一次的喀诺达之旅。

傍晚时分，两人的斗气也跟落暮的红日一样，渐渐褪却了光华。斗气和体能的急剧消耗将两人从刚才华丽无双的武技大战，几乎变成了最原始的赤身肉搏。多米雷克因为有一条残腿的原因，慢慢地处于下风，但双方也基本丧失了威胁对方性命的能力。

“咔嚓！”一道数米长尺许厚的冰墙蓦然出现在了两人之间，透过冰墙，只能看到对方夕阳下朦胧的身影。

两个双眼通红的家伙气喘如牛，依旧没有任何沟通，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冰墙，似乎要将冰墙看透一般。

“好了，都停手吧！看你们这么热热闹闹的打了半天，除了一身臭汗，连衣服都没有破几个洞。歇歇吧！泡个澡，晚餐的时候喝上几杯。感觉你们会比没打架的人享受得多。”瓦琪轻轻吹了吹掌心的寒意，音调妩媚地说着。

这时两人才发现，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庄园里在露天之下居然布置好了桌椅，美酒佳肴罗列其上，巨大的火盆整装待发，期待着夜幕的降临。

旅途的劳顿，今夜，终将得到犒赏。

两人看到这幅场景，心中都是一阵欢喜。巴蒂斯特想着美酒美食，再睡个好觉；多米雷克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孤寂，今天一下热闹万分，心情也是大好。于是两人都兴冲冲地奔着屋后的小湖而去。

“嘿！你的那式‘苍狼破月’又进步不少啊，我差点没有顶住！”

“哦！你的那招‘血腥收割’也是不减当年，我也扛得好辛苦！”

“如果继续斗下去，你一定会在自己属下面前丢尽颜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