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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驾马车浩浩荡荡行不快,摇晃了好一会儿才出了城,行上驿道。穆清脱下斗篷,隔着厢壁窗格上的半透纱幔向外张看,城外已然一派秋日景致了,冷风一起,竟是显了几分萧瑟。“若是可以走水,沿途景致更好,不出十日便能到了。”杜如晦不无遗憾地说。
“你与你叔父争妻在前,又夺了他独霸多年的生意,他心中怨恨也是自然。怎会容你在他的地头上行走。”穆清笑言,言毕自己的脸却微微一红。杜如晦好似没有注意到,一笑而过,默不作声地看向车外。此时应是金色稻浪翻滚的时节,驿道两边的却只丛生了稗草,偶有种了稻的田地,也是稀稀拉拉,久不得打理的模样,再细看着,田地间竟无有青壮劳力,埋头劳作的,尽是妇孺孩童。
“可曾听过北风歌?”杜如晦突问到。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穆清低声吟唱了一遍。
杜如晦叹道:“昔年因卫国国政威虐奢靡,民间才传唱起了这刺虐诗,这情景如今看来竟是一般无二。为人君者,为人臣的,大抵是在重蹈覆辙。”
“说来此歌也甚是委屈。”穆清从他肩头直起身说:“传唱之时不知被哪个别有用心的听了去,非说是刺虐诗,无非是拿歌谣当个由头向卫国国君发难,真真是替它不值。这分明就是情诗,男女两情相悦,情比磐石,便是再困顿的境地,也要携手同赴。”
往日里她总是一副羞怯谨慎的样,偶调笑两句,便红了脸闪躲着他的目光,今日偏说了这般直白大胆的话,杜如晦偏头看了她,见她说得认真,纤长的睫毛在上眼盖微微抖动,也不闪躲他的直视,一时心中畅慰,不觉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光洁如玉的额头,“断不负了你。”
这一日从天亮直行至天色将沉,到了一处看着略富足的城镇,才寻客栈投宿。人多车多这一也走不快,走了一整日,不过行了余里。这棠邑镇尚算热闹,来往客商不少,客栈经营得有模有样。杜如晦进门后扫量了一圈,轻声对穆清说:“比不得栖月居,多忍耐些罢。”阿柳则带了阿月上楼收拾房间,略微拂扫一遍,换上自带的被褥幔帐,又催着店家多烧热水,备着众人沐浴。
英华第一次出远门,看着什么都是新奇,缠着要出门逛去。杜如晦遣了杜齐和一名强干的车夫跟着,嘱咐了不许走远,天黑闭市前定要回来。穆清放心不下,又拉过阿云再叮嘱了一番才罢。晚膳时分,一行人果回来了。穆清这才安心进食,听着英华唧唧喳喳说着街上见闻。小娘长相神似穆清儿时,天真浪漫却又天生带着豪气,不同于她的娇怯,逗得两人屡屡开怀。杜如晦听穆清说了英华的来历,敬叹了一回万氏竟有这样的胸襟和眼光,只可惜明珠蒙尘,故此对英华也就多了几分怜惜。
晚膳后,杜如晦去看过那几个车夫,与他们商议明日的程。阿柳服侍着穆清在房中沐浴安寝,她颠簸了一日,经热水浸泡,浑身的筋骨俱松散开,险些在沐浴时就睡着。料想阿柳和阿月一亦劳顿,未等发干,穆清便打发了她们自去梳洗了安歇。待杜如晦抱着被褥铺盖进到房中时,她已伏在枕上睡得香沉,发丝上还挂着些水珠。他皱眉摸了摸她湿濡的头发,将被铺在她榻边的地上展开,找了块干净布帛,俯身一绺一绺地轻拭着她的发丝。
头发半干时,她似有觉察,迷迷糊糊地半睁了眼,瞥见地下的被铺,含糊不清地问:“怎睡地下?”他抚着她的头发道:“世道不稳,人在客乡多生事端,你在我眼下才能教我安心。”穆清略醒了几分神,一手拉着他的衣袖,往榻里挪了挪,轻声道:“夜间地上硬冷,如何睡得。”杜如晦略一犹豫便脱去袍衫,躺到榻上,伸手圈住她,闭上眼一动不动地睡去。床榻上腾起一股暖意,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瞬时包围了她,倦意浓重,教她顾不得害羞,瑟缩于他胸前安然沉睡。
自此每晚投宿客栈时,穆清皆不许他席地而睡,两人同榻而眠,杜如晦倒能恪守规矩,虽时而血脉奔涌,情难自禁,却也只是松松地圈搂着她,嘴唇轻拂过她满月般皎洁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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