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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明白你,你和王营父子一样的人,表面干着光面的事,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事。”
“你不也是那样,说句粗话,母狗不调腚,公狗不敢弄。”
“滚,马上走人。”
“装什么纯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和你公公那破事,几乎人人知道,你是怎么嫁过来的,这里面难道没有说法,以王营那性格,他是肯定先上了你的,又把你嫁给他儿子,因为地摆脱不了你,他也不想摆脱你。再说,你当初怀着孕的时候也干这事,难道不流产,天大的笑话。”
“你,真卑鄙,以看透别人的阴暗为能事,其实,你更烂,你更坏。乌鸦趴到猪腚上,只看到人家黑,没看自己那副德性。”“好了,别说,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反正,事也做,外界上也会传开,其实不传也开。”
“我说了,让你滚,你却不滚,乐意挨狗屁吃。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太没尊严了。”
“理儿,我滚,但有一点,你如果有事情,只要需要我,我会给你办。我走了。”
谭一走了,孙理孤零零的站在客厅里,她走卧室的梳妆台前,梳理了头发,施了点烟脂,门也没锁,穿好冬装,顺着大路一直正西,路过诊所大门口的时候,她朝里看去,但见院子里大小车辆放得满满的,病患肯定很。她没多停?,便真接朝西村走去。
孙理的娘家,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朋六顾,孙氏单门独户。孙理来到她从小到大驻过的地方,住了十八的地方。
小拱桥还是那座小拱桥,一孔到家门,门前的家槐树,又粗又大,一人抱不过来,树身的裂纹里,长了她不道的年轮,树老了,但活得非常健康,那槐树头都发的枝儿方周要数米之多,等到春来的时候,它又象少女般的恢复青春,先发小芽,后成绿叶,到了那三四五月,象别人家的槐树一样,一树珍珠一树银,清香漫漫塑花魂噢…。
孙理站在小桥上,看到大门倒了,院墙东倒西歪,正房三面没有了屋顶,只有四面残缺不全的石头墙,她,呱呱坠地的时候,就是在这个被风剥蚀倒塌的房间里,在这个土里土气的小院落里学走路,摔倒了没有,她不知道。
也是在这间房里,一条狼进来了,狠她给吃了。是王营。
也是在脚下的这座桥上,为了那个梦,她送走了他,看着他消失在秋天的风雨里。
七八岁的时候,总爱坐在这座桥上,在夕阳快要落的时候,等着爸爸从此面的卧佛山脚下走来,然后扯着爸爸的手一同走进院子,母亲笑盈盈的准时在厨房门口出现。在院子里摆个小桌,盛上红薯粥,一块吃晚饭。有一天,妈妈突然躺倒,没在起来。爸爸老泪纵横的说:理儿,你妈妈死了。
之后的日子里,爸爸就抽烟,就喝酒。当她初中未念完的时候,就得脑萎缩。
这座小桥,是她的钟爱,因为从这里能走到街上,不管白天晚上,在这里坐坐的时候,感觉心情舒畅。特别是雨过后的夏天的傍晚,坐在这里,把脚儿伸到水里,闻着槐树发出的香味,心中有无限的舒畅,唱一唱《朝阳沟》好地方名不虚传,王银环也成了公社社员,在这里,在这一辈子我也住不烦…。记得有一次唱这段的时候,王营骑着他的国防车停住了,由于过于粉丝,从路上摔进了这条不远的小溪里。
低头看,桥下的流水结了冰,只有一条缝儿拼命的挤出水来,通过王三贵家的门口,向南向下村流。泪一般似的流。
孙理知道,到如今,自己的医生梦结束了,生活也结束了,犹如行尸走肉,没有青春再现,落了个《葬花吟》中所说的: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当然,还没有亡。只是春尽了,花落了,这与亡又有什么两样。
太阳接近正午的时光,把孙理家的残雪照得裸露无疑,雪,有开始溶化的迹象,小桥下也有这样的光景,惟有小桥上没有积雪,这娘家的小桥流水,却是斑斑的情和义。孙理又一次模糊了双眼,那是泪水,在模糊的眼宇里,母亲和父亲出现了,他们相互挽扶着,在太阳的明媚里象她招着手:理,回来吧,这里有你的家,有你的院,有你的槐树,有你的小桥流水。多好啊!
孙理伸出双臂,欲去拥抱,但那是虚幻,她伸臂高呼:我是一定要回呀,我让时间倒流,回到我的十八岁,再从十八岁开始来过。……。
妹,别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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