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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云笑道:“自然是真的!”随后抬头看向门口的妻子,神色更加的柔和,起步走了过去,“我回来了。”
柳桥含笑应道:“嗯。”
“辛苦你了。”
柳桥失笑,“说什么呢?先进去在说话。”
“好。”
“爹,娘也很想你!”柳柳在他爹的耳边低声道,“可娘说不许让我告诉你,说要让你先跟她说你想她,才能告诉你!”
“臭丫头!”柳桥瞪了又出卖她的女儿一眼。
柳柳将头埋在她爹的怀里,她有靠山,不怕!
“先进去吧。”易之云道,“这里风大!”二月初的台州还是很凉。
柳桥点头。
一家三口回了后院,易柳小朋友就跟只聒噪的鸟儿似得说个不停,便是用午膳的时候也一样,什么食不言的规矩,都被她给当狗屁了!
这一缠便一直缠到了晚上过完了生辰,再也坚持不住要睡了,才肯作罢,可即便要睡着了,手还是拉着她爹的手,生怕醒来就见不到似得。
这差点没让易之云愧疚死。
至于礼物,是一套文房四宝,原因是易总兵从信上知道女儿开始练字了。
柳柳郡主还没来得及失望便赶紧将东西收了,一脸小心虚的,就怕他爹让她当场写几个大字,人家还没学几个字!
绝对不能被拆穿!
……
氤氲的净房,柳桥站在浴桶旁捏着男人僵硬的肩膀,“看,肩膀都硬成这样子了,还说不累。”
易之云抬手覆上了她的,“真的不累。”
“骗你女儿去吧!”柳桥捏了一把他硬邦邦的肉,“那丫头爱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陪着她一起闹,这还能消停?”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易之云苦笑,“而我能够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你又不是招蜂引蝶去了,说什么对不起?”
易之云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妻子,无奈又心疼,“你啊。”每次他说对不起她们母女,她便拿这话驳他,“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去招什么蜂引什么蝶?”
“谁说了?”柳桥捧着他的脸,“看看,这张脸可是越来越耐看了,好在你是在军营,要是出来了,还不将那些小姑娘给迷的晕头转向了?”
这时候的男人正直黄金年龄,少了少年的稚嫩,沉重持重,又有权有势的,整一个发光体。
“你还是呆在军营里面好,我更放心!”
“你啊!”易之云失笑,随即挑眉,“那些小姑娘我没兴趣,倒是你,怎么我就不见你为我着迷呢?你确定你没说错人?”
“老夫老妻了,还迷什么迷?”柳桥泼了他一盆冷水,直接掐断了他的调戏,“背过身躯,你夫人我还没伺候够了!”
其他人的妻子或许会觉得这些事情是下人该做的,可是她呢,想做也没什么机会做。
“是,夫人。”
柳桥从旁边的热水桶里舀了一些热水,“水温还成吗?”
“嗯。”易之云点头。
柳桥动手帮他松弛肌肉,“这浴水是加了些消除疲劳的药材,你多泡会儿?”
“进来陪我?”
柳桥拍了他一下,“让你泡就给我好好的泡!”
易之云笑了出声,“我被嫌弃了?”
“你不是我女儿,撒娇就免了!”柳桥取了浴巾给他擦背,看着背上淡了许多的伤痕,笑了笑,“还不错,这两年身上都没添疤痕。”
“怕遭你嫌弃,当然得好好保重了!”
“好,以后继续!”
“呵呵……”易之云笑着,声音愉悦而轻松。
柳桥沉默会儿,“易之云,不管什么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别将自己逼的那般紧。”
“我知道。”易之云应道,随后便岔开了话题,他不愿意让她费心思去伤神这些事情,“这两个月家里可还好?柳柳还听话吗?有没有闯祸?”
柳桥一一回了,连京城那边云氏的情况也细说了一遍,“……你女儿说我只会赚银子不给她做新衣裳,还说我不给她买亮亮的宝石……”
“还说柳柳爱告状,就是跟你学的!”
“我女儿自然是随我了!”
“阿桥。”以至于转过身,神容坚定,“再等两年,我保证一定能够解决!”
“这事哪里能说什么时候结束就结束的?”柳桥叹了口气,“都让你别将自己逼的这般紧了!不就是打一份工罢了,还是一份做好了还没奖的工,这般拼命做什么?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妻儿老小的!你女儿可是天天盼着你回家!”
易之云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放心,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守寡让我女儿冠别人的姓的!”
柳桥将浴巾仍到他的脸上,“胡说什么?!也不怕晦气!”
易之云拿下了浴巾,见她面露怒容,忙道:“好好,不说不说,夫人别生气?”
“转过身去!”柳桥恼怒。
易之云乖乖照做了。
“很棘手?”柳桥继续擦着背。
易之云这次没有回避话题,“有点,这两年水军的军力是提高了不少,新兵也能派上用场了,只是全部海上作战,就算是老兵也是没有把握,而且如今朝堂的那些言语……”
“皇兄的态度如何?”柳桥继续问道,随着易之云的水军总兵坐的越来越稳当,她便未曾再因政事问过求过承平帝,平日的书信往来也说的都是家事。
易之云沉吟会儿,“不好揣测。”
柳桥皱了眉头,“要不我问问?”
“不行!”易之云断然拒绝,“这两年朝中那些盯着你的人才转移了注意,你这时候凑上去,岂不是给他们当时靶子用?再说了,你可是我最大的靠山,若是皇上连你也怀疑,那我的处境岂不是更加的糟糕?”
柳桥苦笑一声,“我快五年没见皇兄了,再深厚的兄妹情也会被时间磨灭,更别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
“你也别想的这般多。”易之云转过头,握住了她被热水浸泡的更加白嫩的手,“这几年皇上对我也还算是维护,对你跟柳柳便不用说了。”
柳桥耸耸肩,笑道:“你说的对,是我小人之心了。”顿了顿,又道:“要不今年我回去一趟?顺便看看母后跟你娘,柳柳还没见过她奶奶了,每次收到奶奶送来的衣裳都会问我她奶长得什么样,是不是跟小胖的奶奶一样?”
“小胖?”易之云顿时起了警觉,“谁?!”
柳桥一看就知道他想什么,哭笑不得,“你女儿才四岁!想什么了?!”
“小胖是谁?”易之云坚持要答案。
“附近人家的孩子!”柳桥无奈,“六岁,长得胖,所以叫小胖,你女儿一次偷偷溜出府去碰上人家一群孩子在玩,便缠着人家要一起玩。”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你女儿是郡主,人家不也是家里的宝?”柳桥失笑,“我女儿不需要高高在上,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就成!你别忘了她爹娘都是庄户人家出身的,忘本!”
“我是怕女儿出事!”易之云反驳。
柳桥笑道:“能出什么事?人家不怕你女儿是郡主肯跟你女儿玩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能不小心?易之云,孩子总是需要玩伴的,与其让她跟那些被教的成精了的官宦孩子玩,不如让她跟这些没心机的孩子耍,至少她还能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还好就只有一个女儿,要是再多一个,我的头发可都要愁白了!”易之云叹气道。
柳桥挑眉,“要是你二十年后还能说出这话,那才是真话!”
“那你就等着看吧。”易之云笑道,“不许再想那件事了!一个柳柳已经耗费了我们所有的精力,够了!”
“不够也得够!”
易之云笑了,将话题转回了原先的,“回京的事情先不急,就算要回去也得好好准备,柳柳虽然四岁,可毕竟还小。”
“嗯。”柳桥颔首。
不过这个计划还没落实,便不得不搁置了,原因在于京城传来消息,皇帝决定南巡。
回京除了看明睿太后跟云氏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试探承平帝的态度,现在要南巡了,便是赶的急回去见他也未必能够探出什么。
而且,皇帝出巡,除非是敌军来袭,否则绝对不会主动出击的,也便是说易之云还得继续憋屈,当然,同时也得严防死守,以防海盗趁着皇帝出巡前来闹事。
当然,虽说是南巡,可台州不在行程之内,这两年台州很安稳,也日渐欣荣,可在大周南方那般多的州县中,并不算是什么,更没有吸引皇帝前来的东西,不过为了不扰了皇帝的兴致,自然不能让海盗来胡闹。
因为这件事,易之云第一次破了陪柳桥过生辰的诺言,当然,柳桥没放在心上,自己跟女儿去庄子上过了。
自从三年前去了一次庄子后,柳桥便在州府附近自己也买了一个庄子,这两年经营下来,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度假胜地。
易之云人是没回来,不过礼物却是到了,不是什么珍贵的礼物,只是一叠厚厚的经文,祈福的。
柳桥接了生辰礼物,不禁哭笑不得。
她还没七老八十了,便有人送经文来给她当生辰礼物了。
没从子孙那便享到了这种福气,倒是夫君先给了。
柳柳见了这奇怪的生辰礼物,满腔的斗志,说一定要好好学字练字,明年也送她娘一份,哦,对了,还有他爹,还有自己!
柳桥忽然间明白女儿的跳脱遗传了谁的。
就是她老爹!
春末夏至,母女两人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宁静,当然,宁静中也有鸡飞狗跳的,而会出现这种情况,自然便是因为清宁郡主闯祸了。
每次闯祸了之后,府里便可看见一个白白胖胖地小福娃被她娘追打着,而她爹呢,却因为皇帝出巡在外而连家也回不来。
没了靠山,最后被她娘逮到了,小手抄写大字抄的抽筋,可那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还是跟没懂事的时候一样,祸还是照样的闯!
时光转瞬即逝,仿佛眨眼便到了九月,这时候云贵商行的商船陆陆续续归来了,其中便有运酒的,这三年这远销酒的生意越做越红火,那收益更是十分的惊人,当然后来也有人做同样的生意,倒是后来者便是抢去了市场份额也是很少,更别说如今谁人不知道云贵商行背后是永安长公主?谁敢不要命来来抢?
另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知道云贵商行后面是永安长公主,而永安长公主旁边站着的是水军总兵,自从海盗被苍鹰收复整合之后,对云贵商行的船只从来不碰,这也让云贵商行的商船畅顺无比。
不过这事却让柳桥恨不得扒了那玉飞阳的皮!
别人说他是担心激怒水军,而柳桥却从遭遇海盗的船长那边得到了一封信,信上说玉飞阳不动她的船是因为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报什么鬼屁恩!
他这是软刀子杀人!
若不是远销酒的生意皇帝也有一份,她那私通海盗的罪名怎么也洗不脱!
不过除去了这些糟心的,如今远销酒每年的收益比她其他产业都要多的多,每年呈送给承平帝的银子也是十分的客观。
另外便是依托着远销酒的生意,酒坊的发展也上了一个新台阶。
而这次商船归来,还给柳桥带回来了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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