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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报的主编连忙说:“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去看一下。”
格佐夫脚步一顿,犹豫地看着主编,后者保证道,“我们绝不会让自己碍事,请您放心。”
格佐夫不快地抿了抿嘴,终究默许了他们的尾随。
一行人抵达现场时,传说中晕倒的维力.丹勒此时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木,似乎还没从晕眩中解脱出来。
“怎么回事?”格佐夫大惊失色地跑过去,没错,是用跑的,非常失态地大步奔去。
水星报的主编与卡罗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
副教练尤塔.斯图布在丹勒的耳边说着什么,似乎在试图让他振作,当格佐夫挤过去并满脸焦急地蹲下不停地询问状况后,尤塔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其他球员撞了他,或者是游走球、鬼飞球砸中了他。”
“都不是。”一名二线名单中的队员说:“我一直在下面观察球具走向,我没看到球具或者队员碰到他一根头发。”
“他的话能不能相信还要打个问号。”一线队伍里有人嘀咕。
那名二线队员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我不太舒服……”丹勒虚弱的说话声传来。
“我们已经通知治疗师了,你感觉怎么样?”格佐夫关切地问。
“很不好,头很疼,浑身没劲。”丹勒气喘吁吁地说着,脸色更难看了。
“是不是生病了?”围观者中有人猜测。
丹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治疗师终于赶了过来,放下药箱仔细检查了一遍后确认,“似乎是中毒。”
“中毒?”在场的队员大叫起来。
“克鲁姆!肯定是克鲁姆干得!”一线队伍里有人不经大脑思考地瞎嚷嚷,那笃定的语气尖锐刺耳。
二线队伍的球员嘲笑道,“克鲁姆需要下毒害丹勒?反了吧?就丹勒这技术,打两场就可以自动下台了还需要克鲁姆多此一举地去加害他?你早上喝胡话饮料了?”
嚷嚷威克多下毒的那人脸涨得通红,晕晕叨叨的丹勒模模糊糊地听到了这番对话后脸色更难看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都快翻白眼了。
就在场面一触即发之时,治疗师突然漫不经心地说:“谁说中毒就一定有人下毒?吃错了东西一样能中毒。”
“吃错东西?”一直没发话的格佐夫开了口。
最后,治疗师在球员们中午的菜单里发现了让丹勒头晕眼花腿抽筋的物质。
“甜菜过敏?”格佐夫讶异地说。
“甜菜这东西原本不在巫师们的餐桌上,后来被麻瓜出身的巫师从麻瓜界带了进来,近几十年颇为流行,尤其是东欧巫师,对甜菜特别推崇。”治疗师解释。
今天中午正巧有一道美味的俄式甜菜浓汤,这道汤如今是东欧主妇们最先学会的家常菜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北欧巫师不吃甜菜。
“为什么?”卡罗不解。“法国巫师现在也开始吃甜菜了。”
“可能与气候等各方面条件有关,甜菜在北欧巫师界不太受欢迎,因为北欧巫师发现吃了它会身体不适,具体原因还不清楚。其他地方的巫师都可以接受,唯独北欧巫师吃甜菜后会产生各种意想不到的后果。丹勒先生的晕眩还算轻微,只要及时送医,不延误治疗,问题不大。”(PS:北欧巫师吃甜菜过敏严重神马的绝壁是我瞎掰的~)
换句话说,这种过敏症状得不到重视可能一命呜呼?
水星报的主编和卡罗面面相觑。
海姆达尔抱着孩子,安静地站在一旁充当布景板。
原因弄清楚了,下面就是妥善地安抚人心。
格佐夫对丹勒保证,“我们等你康复出院,安心养病。”
“斯图布教练……”丹勒艰难地说。
“放心,他会时常来陪伴你的,他的教练位置无人可替代。”
丹勒露出安心地笑容,他的目光扫到那两个被格佐夫送来的药剂师,眉头又皱了起来。
格佐夫拍拍他的手背,“你是我们的主力找球手,我不放心别人照顾你,自己人才能安心。”
居心叵测的丹勒发现自己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顺从了格佐夫的安排。
格佐夫送上大家的祝福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装饰华美的病房。
与此同时的洛尼基球场内。
在有心人的安排下,丹勒中毒前后始终被排除在外的此刻威克多在场边不紧不慢地擦拭护具,海姆达尔抱着孩子坐到他身旁。
水星报的主编和卡罗已经打道回府,今天的收获比想象中还要丰硕,他们已然迫不及待。
“你今天不上场?”海姆达尔问。
“格佐夫说最好过几天。”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垂下眼轻轻抚开孩子的额发,“食物中毒?”
“只是看上去。”
海姆达尔心知肚明地莞尔一笑,然后凑过去亲吻老爷的嘴唇,意犹未尽的老爷正准备加深这个吻,室长猛地退开,抱起孩子说:“米奥尼尔也亲亲大爸爸。”
奶娃开心地嘟起小嘴儿啾啾啾。
三、
“鉴于你这几天积极性太差,太过放松自己,我很不满意,今天若没有重大进展,你就别想出去了!”被放鸽子的六贤者恼羞成怒地大声威胁。
“学校禁止用魔法斗殴,在没有特殊前提下,贤者不能对学生使用攻击性魔法。”海姆达尔严阵以待,他面对的是六贤者,这一位素来不走寻常路。
“那你就拿出点诚意给我看看!”六贤者咆哮。
海姆达尔掏出笔记本,先仔细检查石碑上的古代魔文,确保所记录没有出错后,才在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六贤者的阴霾目光中慢慢朗读。
“没什么反应啊……”磕磕绊绊念完一遍后,海姆达尔嫌弃地说。
六贤者气得发抖,“你还好意思怪石碑没反应?”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生怕真把六贤者惹毛了,根据贤者日常记录来推断,这位头脑发热的时候完全六亲不认。
他挪到另一块石碑旁,翻动本子准备再念一遍,感觉左手微微颤抖,他顺着胳膊看出去,发现颤抖得不是自己的胳膊,而是身旁的石碑。
难道……
海姆达尔小心退开一步,那边久等不到他朗读的六贤者在阴暗处的石块上坐下,双臂抱胸,大声质问,“声音呢?我没听到声音!”
“等等。”海姆达尔头也不回地说。
石碑中央的空间出现了不规则扭动,就像小时候照的哈哈镜,映照在镜中的景物忽大忽小忽长忽短,滑稽中透着几分诡异。
一个黑点嗡的一声冲来,直扑海姆达尔的脸,吓得他匆忙躲开。而后接二连三的黑点成群结队地从“哈哈镜”的另一面飞出,海姆达尔诧异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怎么了?”黑暗中的六贤者察觉到了异样,急忙问道。
“有虫子……”
“虫子?”
“从石碑阵里出——”海姆达尔的话戛然而止,他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那只手从石碑阵中间刺出,突兀地展现在他面前。
紧接着,包裹着臂膀的黑色袖子随着海姆达尔猝不及防地后退而逐渐显露出来,从胳膊到肩膀,从肩膀到躯干,从躯干到腿脚,然后又是胳膊,直至另一只手的指尖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海姆达尔盯着那张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脸,感觉胸闷气短,他听见自己艰难地吞咽口水的声音。
手的主人对他露出微笑,但在海姆达尔眼里,那看似温柔的笑容使对方更像催命的死神。
“你好,谎话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海姆达尔很惊讶自己居然还能挤出笑容,想必很难看。
“你好,师兄。”
“这里不是十九世纪吧?”
“不,当然不是,”海姆达尔试图镇定地说。“我们都生活在新的世纪。”
黑暗中的六贤者终于把掉到地上的眼珠捡了起来,他谨慎地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便一溜烟冲回肖像画里,转眼消失无踪。
艾玛,捅到马蜂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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