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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心中五味杂陈,半晌没了声音。
朱双双细细瞧着她的神情,淡然道:“小朱虽然帮着本寨人做事,可他总提一个条件,那就是不伤害你,是以这两年来,朱家寨从来没对你下手。”
萧冰冷笑:“害她身边人,她心里就好受了?”
朱双双不作声了。
闵安问:“他是怎样活下来的?”
朱双双一被萧冰抓到,就做了以死谢罪的打算,不想再辜负任何一方的感情。此后但凡闵安发问,只要她能说的,必然会老实作答。“秘诀就在白菇身上。”她走到椅前安然坐下,说道,“白菇是白翅毒蜂的天敌,能缓解蜂毒。小朱曾拿山猴试验过,只要吃了白菇,就能被救活,分量给得多,活的时间越久,反之,分量少了,能救活的时间就短些。”
“小朱被大理寺卿提审那天,服下备好的□□,也就是毒蜂粉翅上白香灰提炼的药丸。小朱毒发,气息全无,无论由谁来验,都是明明白白的死人一个。各级官员都放低了戒心,只当他已死透,我们再差人进去,给他喂了白菇解药,将他放进泥蜡里藏着,一路带出了昌平府。提到泥蜡裹身作用,大人也是知道的,喂给他蜂蜜淡盐水,至少能延续他五天性命。”
此后,朱沐嗣寻一清净地养伤养病,直至再出现在闵安面前。
闵安不识他,也是有一番缘由的。
毒性相克是自然法则,却无相生道理。朱沐嗣巧用白菇捡回一条命,遭泥蜡裹身,却不能完全根除白香灰的毒性。他的身子经过世子府刑罚,消瘦不少,周身轮廓减了一圈,再加上白香灰的毒性逐渐扩散,显现在他四肢及脸上,就不可避免会改变他的一些容貌。他为了让人完全认不出来,又在脸上做点手脚,惹人眼嫌,是以一路走来,完全达到了他要的效果。
真相大白下,闵安的心底如江涛翻滚,搅动个不停。她痛恨过玄序的心狠手辣,做过那多的祸事,见他受尽折磨离世,怜惜他,终能以百病之身偿还世间罪过。她怀念过他,将他对她的那些好处放在心底,作为回忆来珍惜。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所回顾的记忆也是假的,他根本没死,又出来炮制一番风云变幻。
闵安追着问:“小朱将柔然带去了哪里?还有,他做事通常都有目的,他带走柔然的目的又是什么?”
朱双双不想和盘托出朱家寨背后的所有计划,低头不答。萧冰抬袖,轻轻覆压在她背上,冷淡说道:“事已至此,你还想隐瞒什么?在我面前,又是隐瞒得了么?”
朱双双惨笑:“确实隐瞒不了,不过我说与不说,已无多大区别。”
闵安料想她敢如此抖落内情,应是暗中计划的事情已经成功,更加担忧起柔然和李培南的去处来。
萧冰喝令朱双双交代清楚,朱双双爽快说道:“小朱绑走柔然,无非是引开李公子,使得公子与他的援军不能首尾相顾。”
果然中了心里的猜想,闵安不由得脸色一沉。
朱双双续道:“大人应知道,公子手里仍然掌有军力,且不听从朝廷的管制,我们忌惮的,便是这批军力。公子分别与左州总兵府、白木州总兵府结盟,使两兵府形成在后的援军势力,这也是我们忌惮公子的第二层原因。有了这两大阻碍,我们必须想办法拆开他们,所以才来左州炮制一些事端,转移公子及援军注意力。”
闵安通过询问,证实了左州军营发生哗变,千户长被刺,李培南中毒,三名朝廷官员倒毙,柔然失踪等诸多事,均是由朱家寨人在幕后推成。她喝问,可还有未被她发现的阴谋诡计,朱双双沉默不语。
闵安再问:“你们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分开公子和他的军力?”
朱双双摇摇头:“军机要密岂是我能了解到的内容,我只知道,自从三官员命案发作以来,朝廷就派出了军队赶赴这里,出兵理由就是‘护官威,责令公子服逆反之罪’。”
萧冰突然察觉到朱双双嘴角渗出黑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问:“你瞒住我还做了什么?”
朱双双抬眼瞧着萧冰未老的容颜,淡淡一笑:“阿昙,我始终对不起你,只能先走一步了。”她之所以说“先走”,是因为她知道萧冰也是必死无疑。萧冰所中的苗疆尸毒,毒物沉浸在骨子里久了,不容易拔除,虽说不会改变她的容貌,使她看起来仍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但长久下去,总归不是好事情。
萧冰急急伸掌渡气给朱双双,扬声道:“只要你说清朱家寨的暗情,我又何曾想过要你的命!”
朱双双惨然:“是我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你,情义两全呐,只能以死谢罪。”她拂落萧冰的手,瑟然说道:“刚在戏班一见到你,我就知道逃不过罪责,吞下了事先备好的□□。如今毒发,我交代的也差不多了——”话音未落,她已一头栽倒。
萧冰扶起朱双双的尸身,神色悲悯。闵安查验尸身后,轻轻叹气:“虽说朱家寨人心眼多,喜欢弄些奇巧□□蒙混过关,可这次双双心窝也是透凉的,应该假不了。”
萧冰擦去朱双双嘴角毒血,对闵安说道:“我必须带走她,好好安葬,这么多年,她待我很孝顺,我不能将她留下给你做证物。”
闵安点头:“我懂的,你去吧。”
萧冰再不多话,背负起朱双双的尸身,用包袱布蒙住了,纵身起跃,消失在夜色中。
灯下,闵安思绪烦乱。
玄序未死,又生祸乱;阿循离开司衙,竟未留下一句交代的话;朱双双明明是朱家寨人,心里偏生向着阿昙,宁愿以死来偿报羞愧之情;朝廷里派出大军,想必是要来捉拿阿循的;朱家寨那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来分开阿循的军力?
闵安苦思一刻,不得要领,索性放弃诸多杂事。她走到前院唤醒花翠,并布置人手连夜赶去了左州军营。
军营里由左轻权代行千户长之职,他整理衣甲接待司衙一行人,听闵安转达了诸多事情。
左轻权问:“大人想我怎么办?”
闵安吩咐下去:“左将军当务之急是找到公子,随身保护他。我必须留在司衙里,等待朝廷来人,向他们解释清楚,三位大人的命案与公子无关,必要时,我还需调度人马与他们对抗。”
左轻权轻轻蹙眉:“可是大人也不知公子去了哪里,我又该怎样寻找?”
这话倒是不假。
闵安曾问过司衙里的门子,李培南到底走向了哪方。门子都答不出,似乎不经意间,李培南就不见了。
由此断了寻人的线索。
左轻权整顿营兵还未出门,司衙那边又传来消息:李培南托人送去信物,将白木州总兵府的郡公主衣久岛请出了门,随后又不见送回。兵总哲使急派人寻找李培南和衣久岛。
闵安一惊:“什么信物?”她想,在这风尖浪口上,阿循明明知道再牵扯一个总兵府小姐出来必是麻烦之事,怎还会假手他人去做这件事?
跑腿的文书答:“据说是李公子家祖传的白玉。”
闵安的心沉得更深。白玉她是见过的,当初她还为着李培南随手转赠柔然的行为吃过味,李培南只解释说,留与柔然是给柔然傍身所用,随后她才没吵着要回。
如今玉佩被第三个人作为信物骗走了衣久岛,正是嫁祸给李培南的妙招。
偏生李培南也不见了,若他出面向哲使总兵解释,还不至于引起一场误会。
闵安问文书:“既然公子托人去请郡公主出门,总得说清两人见面的地点吧?”
文书答:“约在白木崖上。”
闵安转身催促左轻权:“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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